万里夜空,圆月的光芒掩盖住了星辰之光。
不仅如此,皇宫乃至整个乾元城都是光芒万丈。
可此刻,燕宁王府的月光之下,不是柔和的,而是充满了重重杀气。
王府的高墙之外,二十几名黑衣人且戴着面罩,立于墙外。
“大哥!这燕宁王府也太大了!咱们咋找庄主啊?” 老十八上前亮着嗓门说道。
老大抬手“啪”地拍在他后脑勺上,压低声音骂:“笨蛋!喊那么大声?怕人家不知道咱们来了?”
老十八揉着脑袋,也赶紧放低声音:“老大,我这不是急嘛!再说,也是被你打笨的!”
旁边一人凑过来劝:“行了行了,别吵了。咱们这群人,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都没庄主脑子活泛。”
“闭嘴!” 老十八和老大同时瞪他。
另一人忙竖起食指贴在唇上:“嘘!别闹了!赶紧翻进去,抓个人问问庄主被关在哪!”
几人不再多言,纵身一跃翻过王府高墙。落地时正好撞见两个丫鬟低头细语地走过,黑衣人立刻上前死死捂住她们的嘴,反扭住胳膊拖到墙角。
老大眼神凶狠,贴着丫鬟耳朵压低声音警告:“别出声!敢哼一声,立马掐断你们的喉咙!”
见丫鬟吓得直点头,他才松开捂嘴的手,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庄主燕七鹰被关在何处?”
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在……在地牢……”
“地牢在哪?” 老十八追问。
老大盯着她们:“带我们去!敢耍花样,立刻杀了你们!” 两个丫鬟吓得连连点头,哆哆嗦嗦在前头带路。
两个丫鬟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腿吓得直抖,走一步晃一下,还老回头看身后的黑衣人。
刚绕过假山,西边拐角处走来两个巡逻的家丁,手里提着灯笼,一下就看见了他们。
其中一个家丁大喊:“快来人呐!有人夜闯王府!”
二十几名黑衣人慌了,领头的立刻拔刀,身形一闪,一刀割断了那家丁的喉咙。另一个家丁想跑,也被黑衣人一刀放倒。
喊声传遍了王府,温之行、玄道子还有不少仆役、护院都跑了过来。
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刀枪,把二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温之行往前站了一步,厉声喝问:“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王府!”
黑衣人老大冷笑一声,扬声道:“少废话!快把我们庄主交出来,不然就屠了这王府!”
“好大的口气。”温之行眼神一沉,“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老大挑眉,语气狂妄:“哼,我们的能耐,说出来怕是要吓到你!”
温之行冷笑道:“哦?那你倒说说看。”
老大瞪着眼喝道:“你给我听好!三年半前青旋帮,一夜就被我们灭了;两年前龙柯寨,三天不到就铲平;一年半之前聚三门,两个时辰内尽数杀光!”
温之行仰头哈哈大笑:“呵呵,你们真高看自己!这些不都是你们庄主燕七鹰的本事?怎么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没你们庄主,就你们几个蠢货,能办成什么事?”
旁边一名黑衣人急着反驳:“我们是没庄主聪明,但武功也不差!”
“哦?那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温之行说着运气,掌心泛起暗紫色,朝黑衣人发出去一掌毒影掌。
黑衣人老大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喊:“快后退!这是毒影掌!”
众黑衣人反应不慢,身形齐齐往后踉跄几步,堪堪避开了这道毒掌。
温之行挑眉冷笑:“倒还有点见识。”
众黑衣人站稳身形,排行十二的黑衣人凑到老大身边急声道:“老大,这毒影掌,就是上次怀玉谷碰到的那个!当时尘土太大,没看清人脸,没想到是他!”
黑衣人老大脸色凝重,挥刀大喝:“怕什么!一起上,为上次怀玉谷牺牲的几名兄弟报仇!”
“哼,就凭你们。”温之行冷声道。
黑衣人老大怒目圆睁,厉声吼道:“就凭我们!你受死吧!”
二十几人立刻挥刀冲上去,刀光剑影间,喊杀声四起。
温之行身形灵活,掌心暗紫色毒影掌不断拍出,黑衣人不敢硬接,只能连连躲闪。老十二挥刀砍向温之行后背,却被他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在肩头。
老十二痛呼一声倒地,其他人见状更慌。老大心知打不过,急喊:“撤!”众人连忙虚晃一招,转身就往王府外逃。
“拿下他们!”温之行一声令下,周围的仆役、护院立刻手持棍棒刀枪冲了上去。
黑衣人一边抵挡一边往外冲,老十二大喊:“老大,你带其他兄弟先撤!我和老十三、老十五、老十六、二十、二十一断后!不然没人救庄主了!”
“好!你们保重!”黑衣人老大咬牙喊完,带着几人冲破缺口往外逃。留下的六人奋力抵挡,刀棍碰撞声不绝于耳,但他们哪里是温之行和王府众人的对手。
老十二被护院用长棍绊倒,随即被按住;老十五挥刀时被温之行一掌拍中手腕,刀掉在地上,当场被制服。剩下几人也渐渐体力不支,先后被捆了起来。
看着逃走的黑衣人背影,玄道子上前问道:“主人,要不要我去追?”
温之行摇摇头,淡淡道:“莫急。一群只会逞匹夫之勇的猛夫,没什么大威胁,先把这些被抓的看好。”
护院押着被捆住的老十二等六人,走到温之行面前请示:“温先生,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温之行淡淡道:“把他们关到大牢去。他们不是想见庄主燕七鹰吗?那就让他们见,主仆见上一面,也成全他们。”
护院领命,押着六人往地牢走去。地牢阴暗潮湿,燕七鹰正坐在角落。六人一见到他,立刻激动地挣扎着挣脱护院的束缚,冲上前大喊:“庄主!”
燕七鹰抬头看见他们,眼神一愣,随即沉了下来:“你们怎么也被抓了?”
老十二等人看清燕七鹰的模样,全都愣住了——他满脸憔悴,眼角布满红血丝,下巴上长着一层短短的胡须,毫无往日神采。
几人心里又惊又酸,谁能想到,昔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燕云山庄庄主,此刻竟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困在地牢里,连模样都变得这般落魄。
老十二红了眼眶,哽咽着喊:“庄主,是我们没用,没能早日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