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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斯城的晨雾像一匹被打湿的绿绸,将城墙上的新月旗浸得发沉。我站在“启明号”的甲板上,指尖抚过周铁新铸的炮管,那些细密的螺纹里还嵌着昨夜调试时的铜屑,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郭虎正蹲在炮身旁,用虔州产的粗布蘸着桐油擦拭炮口,粗布磨过金属的沙沙声里,他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火药熏黑的牙齿:“将军您瞧这准星,周铁那老小子加了三层钢珠轴承,别说这点浪头,就是遇上大西洋的风暴,也能稳稳钉死城墙的垛口!”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郑苗的呼喊。这位婺州水师统领踩着舢板,像只敏捷的水鸟穿梭在战船之间,腰间的鱼鳔袋鼓鼓囊囊,里面装着从摩洛哥俘虏身上搜出的羊皮地图。“将军!城墙西北角有暗门!”他几步跳上旗舰甲板,展开地图时,羊皮上的血渍还未干透,边缘处的齿痕清晰可见——那是昨夜玄鸟队夜袭时,从哈夫斯王朝卫兵嘴里硬生生撕下来的。“俘虏招了,这是运送劫掠货物的密道,直通大清真寺的地窖!”他指着地图上一串螺旋状的标记,“您看这纹路,像不像赣州窑瓷器上的缠枝莲?准是咱们的工匠画的!”

我接过望远镜,镜头里的城墙渐渐清晰。十门意大利造的铜炮正从垛口探出头,炮身上的十字军纹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炮口黑洞洞的,像蛰伏的毒蛇。吴六突然从了望塔上滑下来,这位前货郎的靴子还沾着桅杆上的桐油,落地时打了个趔趄,手里却死死攥着块碎瓷片:“将军!斥候在城外沙丘捡到的,釉色里掺了虔州特有的青金石粉末,错不了!”瓷片边缘的锯齿状裂痕,显然是被人故意敲碎的——就像去年在泉州港,那些被柏柏尔人砸烂的青花瓷,碎片上还留着弯刀劈砍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像在无声地呐喊。

“午时三刻开炮。”我将瓷片塞进甲胄的夹层,那里还贴着白砚绣的平安符,鸳鸯的翅膀上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针脚细密得能数清。“郭虎率左翼炮队瞄准城墙垛口,郑苗带三十艘快船堵住港口,一只鸟都别让它飞出去——尤其是挂着哈夫斯王朝绿旗的。”

郭虎突然扯开嗓子喊,声音震得帆布嗡嗡作响:“弟兄们把引线截短三寸!让那些沙漠蛮子听听,咱们汉人的炮声,比他们的唤礼声还准时!”士兵们的应和声浪里,周铁带着铁匠营的弟兄抬来新铸的开花弹,弹壳上用朱砂画着客家刀阵的图腾,火焰状的纹路从弹尾一直蔓延到弹头。“这是加了硝石和硫磺的新配方,”老铁匠粗糙的手指在弹壳上摩挲,仿佛那是他亲手锻打的铁坯,“炸开时能飞出三十六个碎片,每个碎片上都淬了铅,够那些抢咱们瓷器的杂碎喝一壶!”

等待开炮的间隙,吴六带着斥候队在甲板上摆弄起信号旗。这些前货郎出身的汉子,此刻正用衢州产的红绸布,在桅杆上摆出三短两长的暗号——这是他们在临安城走街串巷时发明的暗语,原本用来通报元军的动向,如今却要在万里之外的北非,指引着同伴捣毁强盗的老巢。“将军您放心,”吴六拍着胸脯,“昨夜混进城的弟兄都带着货郎鼓,三短两长是‘找到目标’,要是听到两短三长,就是说地窖的门开了!”

午时的日晷刚投下第三道影子,第一发炮弹已呼啸而出。我站在旗舰的舵楼,看着炮弹在城墙外三十步处炸开,烟尘里飞起的碎石中,竟混着几片青花瓷的碎片——定是那些蛮子把劫掠的货物当城防工事,想用我们的瓷器抵挡我们的炮火。郭虎在炮位上跳着脚骂:“狗娘养的!把咱们的宝贝瓷瓶垒成墙?看老子不把你们的清真寺炸成筛子!”

城墙上的意大利炮终于还击了。炮弹落在“启明号”左舷三丈处,掀起的水柱像座白玉巨塔,劈头盖脸浇透了甲板。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突然发现溅在甲胄上的水珠里,竟混着细小的瓷末。“周铁!”我朝铁匠营喊,“把炮口抬高两指!”第二发炮弹精准地砸在城墙垛口,那些十字军纹章的铜炮顿时像被打断的骨头,歪歪扭扭地栽进城里,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将军您看!”吴六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指向望远镜,城墙的烟尘里,竟飘出一面小小的汉旗——是昨夜混进城的斥候!那些前货郎此刻正站在钟楼顶端,货郎鼓被敲得震天响,三短两长的节奏清晰可辨,在告诉我们:大清真寺的地窖已找到。郭虎趁机又轰了三炮,城墙终于在第四轮炮击时塌陷,露出后面惊慌逃窜的柏柏尔卫兵,他们的绿袍被风吹得像褪了色的荷叶,脚下的皮靴踩过碎瓷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登陆!”我拔出腰间的剑,剑尖指向那道缺口。石勇的骑兵踩着浮桥冲上滩涂,马蹄铁上的橡胶垫沾满了北非的红沙,每一步都陷进半寸,又猛地拔起,带着沙粒飞溅。突火枪的枪声密集如爆豆,红绸在枪尖飘动,与柏柏尔人的绿旗绞成一团。有个戴头巾的老者突然跪在路边,怀里抱着个破损的青花瓷瓶,瓶底的“虔州窑制”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定是被劫掠的中原商人,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恐,看到我们的汉旗时,突然涌出浑浊的泪水,扑通一声磕在地上。石勇翻身下马,用刚学的阿拉伯语喊:“别怕!我们是来讨回公道的!”

郭虎带着步兵冲进大清真寺时,正撞见哈夫斯王朝的贵族在搬运金银。那些人穿着绣金的锦袍,想用装满宝石的陶罐砸我们,却被周铁的突火枪打穿了手腕,陶罐摔在地上,宝石滚落一地,在晨光里闪着冰冷的光。“将军您瞧这地窖!”郭虎举着火把照亮洞窟,里面堆满的丝绸还带着泉州港的樟脑香,三十多个赣州窑的瓷瓶整齐地码在角落,瓶口的软木塞都没动过,标签上的“虔州”二字清晰可见。“狗东西藏得挺深!要不是俘虏招供,真找不着这老鼠窝!”他一脚踹开旁边的木箱,里面滚出十几个描金漆盒,打开一看,竟是广州十三行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显然是准备献给哈夫斯苏丹的贡品。

清点战利品时,郑苗从一口大木箱里翻出幅《坤舆万国全图》。羊皮地图的边缘已被虫蛀,但非洲西海岸的航线仍清晰可见,标注着“象牙、香料、瓷器”的字样,墨迹是泉州港特有的松烟墨。“这是泉州港的船主画的!”郑苗指着图上的朱砂笔记,“您看这‘刺桐港’三个字,和咱们缴获的贸易账本上的笔迹一模一样!”他话音刚落,突然有个俘虏瘫在地上,筛糠似的发抖,说这些地图是马穆鲁克王朝提供的,他们每年都要从开罗派来使者,带走五十船劫掠的货物,还说要把中国的瓷器变成北非的硬通货。

傍晚时分,郑云的信使终于从摩洛哥赶来。这位驻守白令海峡的将领,信里竟夹着片因纽特人用的鲸骨哨,哨身上刻着简单的冰纹。“已按将军令在直布罗陀海峡建港,用缴获的金银换了当地的石灰石,周铁的徒弟说三个月就能建成炮台。”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显然是加急写就的,“对了,石勇的骑兵在沙漠里练得怎么样?我从北极带的雪橇犬已适应了沙漠气候,说不定比他们的战马能跑,要是需要,我派五十只过去?”

我正回信时,段沐雪带着医官们来换药。她解开我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处的血痂里还嵌着细小的瓷片碎屑,是今早炮击时溅上的。“这是用赣州茶油调的药膏,”她用银簪轻轻挑开药膏,里面混着细碎的烟叶和艾草,“林茂在温州剿匪时被弩箭射穿了肩膀,涂这个七天就结痂了,保准不留疤。”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石勇的骑兵押着哈夫斯王朝的苏丹来了,那家伙的锦袍下摆还沾着瓷瓶的碎片,金边被扯得七零八落,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审讯在清真寺的经堂进行。方梅的毒针刚拿出药盒,苏丹就抖出了所有秘密:马穆鲁克王朝的使者三天前刚离开,带走了二十箱最精美的青花瓷,说要献给开罗的苏丹,还说中国人的瓷器能治百病,只要垄断了这条商路,就能让整个北非都用他们的银币交易。“他们说……说你们的瓷器比黄金还值钱,”苏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断断续续的,“还说只要控制了泉州、广州,就能让汉人一辈子当他们的窑工……”

我让人把苏丹关进装瓷器的木箱,转身登上钟楼。夕阳把沙漠染成熔化的金子,郑云的船队正在海湾抛锚,那些新造的码头栈桥已搭起三道,木桩深深扎进海底,周铁的铁匠营在沙滩上支起熔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顺着海风飘过来,竟和虔州的铁匠铺有几分相似。石勇的骑兵在城外操练,马蹄踏过红沙的声响整齐如鼓点,与记忆里虔州演武场的节奏渐渐重合,那些带着客家口音的呐喊,仿佛顺着时光的隧道,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重新响起。

“将军!郑云的急信!”吴六喘着粗气爬上钟楼,手里举着封鸡毛信,信皮上还沾着沙粒。这位白令海峡统帅在信里说,已在突尼斯湾测出十丈深的泊位,足够停靠百艘战船;还从当地商人手里换了五十车橄榄木,质地坚硬,正好做炮架。“对了,”信末特意画了个笑脸,“那些柏柏尔俘虏里有个懂造船的,说能造出不怕沙漠风暴的沙船,要不要让他试试?正好给咱们的船队加些新成员。”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清真寺的穹顶下,看着士兵们在广场上分发粮食。那个抱着破瓷瓶的老者正给石勇的骑兵指路,说南边的绿洲有眼淡水井,井台上还刻着唐代的隶书——“开元三年凿”,定是丝绸之路的商队留下的。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原来是郭虎在教当地孩子玩客家的投壶游戏,那些孩子用捡来的瓷片当箭矢,笑得比沙漠的阳光还灿烂,他们的笑声里,听不出丝毫的隔阂。

清点完最后一箱瓷器,我在账本上画了个北斗记号。三百六十个瓷瓶,个个都有“虔州窑制”的印记,一个都不少,就像赵时赏教我的刀阵口诀,每个字都刻在心里。周铁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块新铸的炮坯,上面的花纹还带着温度:“将军,用这些缴获的银子再造二十门炮?咱们顺道把马穆鲁克王朝也端了,让他们知道汉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抢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玄鸟突然衔来片桃花瓣。我认得这是油山的品种,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粉红,白砚信里说,今年的桃花开得比往年旺,刘正学会了用花瓣拼北斗七星,拼得像模像样的。将花瓣夹进账本的瞬间,突然明白文天祥就义时为何能面不改色——正气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是赣州窑的瓷瓶,是突火枪的铅弹,是每个汉人骨子里的执拗,就像这北非沙漠里的红沙,看似松散,却能垒起比城墙更坚固的信念。

郭虎在城下喊我下去看新造的炮架,那些用橄榄木做的支架上,竟被周铁刻上了“风后大阵”的纹路,每个节点都对应着天上的星宿。“将军您瞧,”老铁匠摸着那些刻痕,眼里闪着光,“等咱们打到开罗,就让这些炮架上的花纹,比他们的古兰经还清楚!”远处的海面上,郑云的船队正在升帆,晨光里的“汉”字旗猎猎作响,像极了油山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灼其华,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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