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情绪激动,加大了动作幅度,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郑青的背部,双脚也一刻都没停歇,上蹦下跳,连同身子都左右晃动起来:“姐,刚那儿就我俩人,他怎么说都可以!我这一生的清白都被他毁了,回去怎么向我夫君交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说着动作更加疯狂,就像一个疯婆子在撒泼,更要挣脱开郑青,去寻死寻活。
郑青双手紧紧地锁住她的腰,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控制圈,在这圈内,任由她发挥。
郑青加大力度缩小了圈子,限制住郑白的动作幅度:“小白,别害怕!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姐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咱们去大门口,请乡亲们来评评理。”说罢双手松了松扩大了圈子,用头碰了碰郑白的额头,轻声暗示:“走!”随即圈着她,一边看向李飞,语气坚硬如铁,下战书:“李公子,是非黑白,请到大门口,在乡亲面前说个清楚。”一边大声开道:“各位,请让一让,让一让!”
李飞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如磐,仿佛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力量:“请!公道自在人心。”
虎跃,龙雪,虎云和冰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李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一时间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虎跃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他们一起跟着出去,如今掉入她人陷阱,现时间也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走一步,看一步。
看到李飞已经迈开步子,郑青和郑白两人便稍微加快了脚步,但是她俩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确保李飞始终在她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就担心他会突然跑掉,或者有什么其它的小把戏。就在即将到达大门口的时候,为了能够抢占先机,两人遂疾步快走,抢先走出大门。
刚刚跨出大门,郑青便立刻声嘶力竭地吆喝起来:“各位路过的乡亲,各位好心的街坊,请你们快来看看吧!帮帮小女子!我家妹妹在这学堂里遭受恶心男子的欺负,被他咸猪手啊!恳请大伙能来评评理,替我们说句公道话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你方唱罢,我登场。郑白立马配合卖力地哭了起来,一把口水一把泪,啊啊大哭。仰头呼天,低头喊地:“这世上还有没天理啊!这天地之间还有没我的容身之地啊?被欺负了,谁能给我做主啊?啊~啊~啊~”哭得实在动情,眼泪如洪水般汹涌,无法遏制地流淌,它们的轨迹在脸上划过,留下深深的痕迹。那温热的液体,绝对是情感的宣泄。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郑白掉落的眼泪要是盛起来,估计已有满满一桶,可郑青愣是一滴都没掉。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前两天摔成那样都能一声不吭,必是铁石心肠,冷血动物,眼泪绝缘体。
她们的呼喊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路过的街坊乡亲纷纷停下脚步,围拢过来。站在大门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现场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宛如一个喧嚣的菜市场。
有个妇人说:“这个女子学堂真是命运多舛,几天前开业就经历了一波三折,没想到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啊!”
旁边的大叔听到这话,立即附和道:“依我看,女子学堂本就不应该存在,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这接连不断的风波,分明就是神明的警示。如果触怒了神明,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郑青和郑白正是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件事情不断发酵。只需街坊乡亲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学堂和李飞给淹没在口诛笔伐的汪洋大海之中。
李飞和虎跃他们五人组,还有各位学员,早已站在大门的石阶之上。
局势已然发展到这般地步,虎跃身为学堂之主,自然得站出来主持大局。只见他毅然向前大迈两步,神情专注,双目炯炯发光,充满威信。紧接着张开双臂,手心朝下按了按,然后清了清嗓子,用洪亮而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各位街坊乡亲!请稍微静一静,容我说两句。”
随着门下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虎跃身上,静静地等待他的发言。
虎跃先是拱手作揖,深施一礼,然后缓缓说来:“今日这件事情发生在学堂之内,无论谁对谁错,作为学堂山长,我都难辞其咎。眼下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这时我来评判谁对谁错都有失公允。因此,不妨这样,就在此地,由我来主持,让两位当事人轮流发言,给予他俩一个公正公平的对话机会。我们不应事先预设女方是弱者,就先入为主认定一定是男方的过错;同样地,更不应因为男方是学堂的一员,就包庇他而伤害女方。让双方都有平等的机会来陈述。最后,还得麻烦在场的各位乡亲街坊,以你们的智慧来裁定谁是谁非。而我在此也郑重承诺:学堂一定会对结果秉公处理,决不徇私,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门下的乡亲街坊纷纷响应,赞同之声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好~好~好………”
虎跃的目光在郑白和李飞之间来回扫视,只见郑白已经停止了啜泣,低垂着脑袋,似乎在心中酝酿着情绪,准备着发言草稿。而李飞则神态自若,如同静谧的湖水一般平静,令人感到安心。
虎跃深吸一口气,缓缓释出后张口说道:“诸位,那这就开始!女士优先!”转身面向郑白,“郑夫人,你先来,你且说说,刚刚男方是如何欺负你的?”
门下乡亲街坊的目光注视着郑白,如同戏剧表演时戏台下的观众席,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戏台上的表演者,等着看一场好戏。
郑白面露难色,似是难以启齿。
郑青目睹着这一幕,感觉很是焦急,立刻站出来为郑白解围:“这种事本就难以说出口,这让小白一个弱女子如何开得了口呢?”
虎跃则坚定地说道:“她还是要说出来!否则乡亲街坊们又怎能评判是非曲直,从而来替她做主。”接着,他再次转向郑白,“郑夫人,请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作恶的坏人。”
郑青听到这话,气势更加高昂:“小白,你就大胆说出来!说……”她提高了音量,显得很是坚决,显然是要借此给郑白鼓劲。她那犀利的眼神,让郑白感受到她的决心。
郑白微微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劲,用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轻声道来:“就在刚刚,我从女东司方便好出来,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他……”转过头去,伸手指向李飞,情绪略微激动地说,“李公子恰好也从男东司走了出来,他见我孤身一人,四周又无旁人,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想他就是一直在跟踪尾随我,寻找时机下手的。”
郑青立即帮腔:“这肯定是蓄谋已久的。”
虎跃迅速制止郑青的冒然插话:“郑小姐,请勿打断当事人的发言,作为旁人,还请安静地聆听,不要随意打断,以免破坏了秩序。”
郑青听了这话,连忙点头哈腰,举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随后转头看向郑白,点头赞许她就继续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