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城中心钟楼的道路被打通,燕军残部得以陆续撤入新的、更紧凑的防御圈。钟楼区域地势略高,周围多是石质建筑,相对易于防守。张恒立刻组织人手,利用砖石、沙袋加固工事,准备迎接最后,也是最残酷的战斗。
清点人数,结果令人心碎。能够战斗的士兵已不足五千,而且大多带伤,箭矢、滚木等守城物资也所剩无几。陈莽依旧昏迷,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钟楼地下窖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操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冷酷与决绝。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让这些叛军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随着他一声令下,曹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钟楼区域涌去,迅速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刹那间,喊杀声、马蹄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都被笼罩在一片紧张而激烈的氛围之中。曹军士兵们个个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他们紧密配合,协同作战,不给敌军留下半点可乘之机。
紧接着,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只见曹军阵中出现了一批小型弩炮,它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炮弹如同雨点般砸向钟楼周围的防御工事。与此同时,无数支箭矢也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城墙上的守军。一时间,箭雨纷飞,火光冲天,守军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之下。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守军并没有退缩,而是奋起抵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曹军展开近身搏斗,但无奈双方实力悬殊太大,守军渐渐处于下风。然而,就在这时,一名英勇无畏的将领挺身而出,带领着部分守军发起反击……
战斗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黄昏,又从未时杀到深夜。燕军凭借着意志和地利的些许优势,一次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但自身的伤亡也在持续增加。防线在不断地被压缩。
张恒的左臂也被流矢擦伤,但他浑然不觉,依旧在最危险的地方奔走,指挥,甚至亲自填补防线的缺口。他的存在,是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最后的粘合剂。
午夜时分,曹军的攻势稍缓,似乎也在调整和休整。趁着这难得的间隙,士兵们靠着残垣断壁,抓紧时间休息,处理伤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和绝望的气息。
张恒靠在钟楼底层冰冷的石墙上,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混着沙土的冷水。他抬头望向被硝烟遮蔽的夜空,看不到星辰。数据面板上,代表己方兵力的数字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田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心中默念。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震动,从脚下传来。起初,疲惫的士兵们并未在意,但震动感在逐渐加强,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如同闷雷般的声响。
张恒猛地站起身,侧耳倾听。那不是霹雳车的声音,也不是步兵行进的声音……那是……马蹄声!成千上万的马蹄敲击大地的声音!而且是从曹军的外围方向传来的!
一名耳朵贴地的老兵突然跳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颤抖:“骑兵!是大股的骑兵!在外面!在冲曹军的营寨!”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曹军后方的夜空,突然被火光照亮,喊杀声、警钟声隐隐传来,原本严整的包围圈,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张恒疲惫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彩。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周围所有望向他的将士们吼道:
“援军已至!将士们!随我杀出去!里应外合!破曹就在今日!”
绝境之中,希望的火炬,终于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