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注射击的陈宇动作一僵，差点走火。
他涨红了脸，回头小声抗议：“怡、怡姐，别提黑历史行不行……”
夏怡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继续道：“而且，其中一只还是因为跑得太快，没刹住车，自己撞死在墙上的。”
“噗。”
旁边一直沉默的小杰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宇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晚的紧张感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冲散了大半，她看着一脸窘迫的陈宇，紧绷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好了，试试看。”夏怡轻声鼓励。
林晚深吸一口气，按照夏怡的指点，重新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
这一次，子弹稳稳地飞出，准确地命中了一只丧尸的眉心。
那颗腐烂的头颅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猛然炸开，红白之物四散飞溅。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林晚胃里一阵翻涌，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宣泄感和成就感。
她成功了。
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教学楼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几乎是瞬间，走廊深处原本静止的几道身影齐刷刷地扭过头来。腐烂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有东西过来了。”陈宇立刻举起了自动步枪，紧张地贴着墙壁。
“不止一个。”安世杰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话音未落，几扇破损的教室门后，穿着肮脏校服的丧尸便嘶吼着涌了出来，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形成了一小股尸潮，咆哮着扑来。
最前面那只丧尸几乎是飞扑向夏怡。
夏怡却不退反进，迎着那股腐臭的腥风，抬腿就是一记干脆利落的侧踹。
“砰！”
丧尸的胸口应声凹陷下去，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跟来的两只同类。
混乱中，一道寒光闪过。
夏怡手中的唐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但她身上那件洁白的女仆围裙，依旧一尘不染。
“这里有些脏，需要清扫一下了。”夏怡脸上还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突突突——！”
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陈宇和小杰一左一右，迅速构筑起一道火力防线。子弹精准地钻进一只只丧尸的脑袋，将试图突破的威胁一一击倒，两人之间的配合已经有了默契。
但还是有一只丧尸从火力网的边缘溜了过去，直奔缩在后面的林晚。
林晚脸色惨白，端着枪的双手抖得厉害，根本无法瞄准。
“你再不开枪，它的口水就要滴到我刚擦过的地上了。”
林晚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然后她又抬头看了看那只口水拉丝的丧尸。
这荒谬的提醒，反而让她因恐惧而停摆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抬手，瞄准，扣下去。”夏怡的指令简洁明了，不带任何情绪。
林晚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猛地抬起枪，几乎是闭着眼睛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撞得她肩膀生疼，但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到来。她颤抖着睁开眼，只见那只丧尸的脑袋已经炸成了一团，红白之物糊满了它身后的墙壁。
走廊里重归寂静，只剩下林晚粗重的喘息声。
浓郁的硝烟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无比刺鼻。
夏怡用手帕擦拭着唐刀的刀锋，动作优雅。她看了一眼墙上的弹孔，对陈宇说：“你枪口偏了三毫米，那颗子弹打坏了墙体，很难修复。”
“啊……抱歉，夏怡姐。”陈宇挠了挠头。
随即，她的目光又转向脸色发青的林晚。“做得不错。”
林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怡收刀入鞘，从容地跨过地上的残肢断臂，目光投向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教室。
夏怡走在最前面，轻轻用刀尖将门推开一道更大的缝隙，侧身朝里看了一眼。
“打扰了。”
她轻声说完，整个人如同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陈宇和小杰紧随其后，一左一右占据了门口的位置，枪口直指室内。
七八只穿着校服的丧尸在教室里游荡，它们的动作迟缓，似乎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不速之客。
其中一只丧尸格外显眼，它穿着一件教师款的白衬衫，虽然已经肮脏不堪，但还能看出曾经的模样。它就站在讲台前，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仿佛还在讲着一堂无人听讲的课。
夏怡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对身后的陈宇和小杰比了个手势。
下一秒，枪声骤起！
“突突突！”
陈宇和小杰的步枪喷出火舌，精准地点射。子弹呼啸着穿过教室，两只离门口最近的丧尸应声倒地，
枪声如同捅了马蜂窝，教室里所有的丧尸瞬间被激活，嘶吼着朝门口扑来。
夏怡不退反进，手中唐刀挽了个刀花，迎着尸群冲了上去。刀光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颗头颅。
陈宇的自信心随着倒下的丧尸数量而膨胀，他一边射击，一边忍不住对旁边的小杰炫耀：“看见没，小杰，你宇哥我现在的枪法，指哪打哪！”
“宇哥小心后面！”小杰突然喊道。
陈宇一愣，他刚解决掉正前方的一只丧尸，还没来得及得意，一股腥臭的恶风就从侧后方扑面而来！
一只之前被桌子挡住，趴在地上装死的丧尸，不知何时暴起，枯瘦如柴的手臂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黑色的指甲几乎要划破他的脖颈！
太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唰——！”
一道冷冽的寒光自下而上撩起，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只丧尸伸向陈宇的手臂，从手肘处齐刷刷地断开，带着一股黑血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等那丧尸发出嘶吼，刀光一转，横削而过。
一颗腐烂的头颅冲天而起，最后重重地砸在讲台上，滚落在地。
陈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断臂，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夏怡。
夏怡收刀，甩掉刀锋上的污血，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平淡地开口。
“分心是大忌。”
“我……我错了！夏怡姐！对不起！”陈宇的脸涨得通红，又是后怕，又是羞愧。
旁边的安世杰放下了枪，幽幽地补了一句：“宇哥，刚刚那只丧尸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要是真被抓一下，伤口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陈宇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而一直缩在门口，只敢远远开枪的林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夏怡却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她的清扫工作。
“陈宇，小杰，把这层楼的消防门全部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