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学堂的市集比往日更热闹了——石漠村的村民推着满车的“三脉粮”,颗粒饱满泛着淡金光;归墟岛的渔民扛着串成串的光鳞鱼,鱼鳞在阳光下折射出蓝绿纹路;雪狮族的孩子捧着冰魄晶雕刻的小摆件,晶体内冻着永不融化的灵植叶片。市集中央的空地上,小绒正围着一群孩子转圈,指尖冰丝织出细碎的冰花,落在他们掌心,引得阵阵惊呼。
“要先感受冰脉气的流动,像跟着风走一样。”小绒握着一个雪狮族孩子的手,引导他凝出一点冰雾,“别太用力,冰气太急会冻坏自己的指尖。”那孩子试了几次,终于让冰雾凝成一朵小小的冰蝶,翅膀上还带着淡淡的灵脉纹,他举着冰蝶跑向同伴,兴奋得满脸通红。
不远处,小砾正趴在一张沙阵图纸上,给西域来的沙民讲解改良方案:“这里加一道‘导流沙篆’,能让灵沙顺着灵脉流走,不会堵在石缝里;再混三成海脉沙,能防浊气回渗。”他掏出灵沙袋,撒出一点混合沙在图纸上,沙粒自动摆出篆文形状,沙民们看得连连点头,立刻掏出纸笔记录。
小芽则蹲在苗老的灵植摊前,护脉藤的藤蔓轻触一盆“凝露草”,叶片上的纹路快速闪烁:“藤说它渴了,但不能浇灵脉泉水,要用晨露混着一点脉源籽粉,不然根会烂。”苗老按她说的做,刚浇完水,凝露草就舒展叶片,叶尖凝结出晶莹的露珠,引得围观的人纷纷询问脉源籽粉的用法。
小树苗站在最显眼的摊位前,面前摆着几篮拳头大的果子——果皮是冰蓝底色,裹着淡金沙纹,顶端还顶着一点翠绿,正是用脉源籽和清浊灵植杂交培育出的“三脉果”。“剥开来吃,冰瓤甜,沙籽脆,木芯还能助消化。”她拿起一个果子掰开,果瓤泛着淡淡青光,咬一口满是灵脉气的清甜,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小树苗姑娘,能不能给石漠村留些果苗?”石老挤过人群,手里拿着一袋新收的三脉粮,“村里的孩子都想种,说等结果了,要送给学堂的小师傅们。”小树苗立刻点头,从摊位下搬出几盆幼苗:“这是特意留的,根上裹了灵沙和冰膜,种在石漠里也能活。”
苏小远逛到摊位前时,正赶上小徒弟们凑在一起算账。小绒的冰丝袋里装着卖冰雕的灵晶,小砾的沙囊里是沙阵设计费,小芽的藤篮里堆着村民们送的灵植种子,小树苗的钱袋则装满了买三脉果的铜币。“这些钱要用来买灵脉泉水的管道,帮东边的清溪村引泉水。”小砾掏出账本,上面记满了待办的小事,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
午后,市集渐渐散去,孩子们带着清溪村的委托去勘察地形。清溪村的灵脉泉在山腰,村民们要挑水下山,很是费力。小砾用灵沙探测土壤,找出最顺的水流路线;小绒用冰丝在地面画出管道走向,防止冻裂;小芽让护脉藤顺着路线生长,标记出需要加固的地段;小树苗则在管道接口处种下“缠脉藤”,藤蔓能自动修复裂缝,还能过滤水中的杂质。
夕阳西下时,管道铺设完成,灵脉泉水顺着藤蔓缠绕的管道流进清溪村的蓄水池,村民们欢呼着舀起水喝,甘甜的泉水里带着淡淡的灵脉气。村长捧着一篮刚烤好的灵脉饼,非要塞给孩子们:“以后再也不用挑水了,谢谢你们这些小守护者!”
回到学堂时,夜幕已经降临。后院的脉源籽树长得比之前更高,枝叶间挂着淡青色的果子,树下围坐着几个新招的小弟子,正缠着小绒讲净化煞脉核心的故事。“当时煞脉丝像蛇一样扑过来,小砾哥哥的沙阵一下子就挡住了!”小绒边说边用冰丝比划,小弟子们听得眼睛都亮了,纷纷说以后也要当灵脉守护者。
苏小远坐在台阶上,翻开《灵脉养护手记》,在新的一页写下:“灵脉的守护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战役,更多是市集里的耐心讲解,是管道旁的细致勘察,是给孩子手中的一颗三脉果。那些被守护的灵脉,最终会化作生活里的甜,藏在粮堆里、泉水里、孩子的笑声里。”
他抬头望向夜空,衡脉谷方向的灵脉虹还隐约可见,归墟岛的海面泛着淡蓝光,像是灵脉鳌在那里游弋。小徒弟们还在树下热闹地讨论着明天的计划——帮西域村落检查沙阵,给雪狮族送三脉果苗,教清溪村的孩子辨认灵植。
月光洒在脉源籽树的叶片上,泛着柔和的青光。苏小远轻轻合上手记,知道这本手记不会就此结束,新的字迹会由小徒弟们续写,新的故事将在灵脉的流转中慢慢展开。就像这棵脉源籽树,从一颗小小的籽实长成参天模样,守护的传承,也会在一代又一代的守护者手中,生根、发芽,长成遮风挡雨的绿荫,永远陪伴着这片大陆的灵脉,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