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三对或热闹或温馨或静谧的互动,沉香与林凡这边,则充满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探究与奇妙共鸣。
沉香并未像哪吒那般直接上手“玩耍”,也未像红孩儿那样执着于力量比拼,更没有敖烈那般直接开始教学。他只是带着那标志性的、略带狡黠的笑容,对林凡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身形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一阵模糊,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细微的空间涟漪。
林凡目光一凝,他能感觉到沉香并非远遁,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方式潜行于周遭的空间夹层之中。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烛龙之灵微微昂首,对于时空的天然感知被放大到极致。他并未像沉香那样直接进行空间穿梭,而是循着那细微的涟漪和自身对空间的感应,迈开步子,看似寻常地行走在静心谷中,但每一步落下,身形都仿佛跨越了寻常数倍的距离,以一种近乎“缩地成寸”的方式,紧紧缀在沉香那隐匿的身形之后。
“咦?”虚空中传来沉香一声轻咦,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更浓的兴趣。他似乎没想到林凡能以这种方式跟上他,而且那种追踪的方式,并非蛮力破解,更像是……一种同源力量间的天然感应。
下一瞬,林凡前方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沉香的身影重新凝聚,就站在他面前三步之外,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审视。
“你果然不一样。”沉香上下打量着林凡,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到内在的本质,“不是普通的空间法术,更像是……你本身就站在了时间与空间的某个节点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不再卖关子,直接问道:“喂,林凡,你的力量,是不是跟‘时间’有关?”
林凡心中微震,没想到沉香感知如此敏锐。他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是,我承继了烛龙之灵。”
“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的那个?”沉香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像是发现了绝世宝藏,“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时间啊……这可是连杨戬舅舅都很少涉足的领域!”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来来来,我们再试试!”
这一次,沉香不再单纯隐匿。他并指如剑,在身前轻轻一划,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悄然出现,他不进去,反而引动着裂缝周围的空间之力,形成一股无形的乱流,试图干扰、扭曲林凡对周围空间的感知和立足点。
林凡顿时感觉脚下的大地仿佛变得柔软而不真实,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微微扭曲。他稳住心神,烛龙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并非强行对抗那股空间乱流,而是以其为核心,在自身周围营造出一个微小而稳定的“时空泡”。在这个范围内,时间的流速和空间的坐标被他强行锚定,任外界空间如何扭曲,我自岿然不动。
“时空锚定?!”沉香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他散去了空间乱流,看着安然无恙的林凡,眼神变得无比火热,“不是简单的抵抗,是直接定义了小范围内的规则!你这能力……太犯规了吧!”
他虽然擅长空间遁法,破解禁制,但更多是利用规则、寻找漏洞,像林凡这样直接在小范围内“制定”时空规则的能力,是他闻所未闻的。这已经不是技巧层面的高低,而是涉及到了更高层面的权能。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两人之间奇特的“时空游戏”。沉香不断施展各种精妙绝伦的空间手段:瞬间移动、空间折叠、制造镜像空间陷阱……而林凡则凭借着烛龙之力对时空的天然亲和与掌控,或规避,或洞察,或以时空锚定强行稳定,甚至偶尔还能预判到沉香下一次出现的位置。
两人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却在这无声的时空交锋中,都对彼此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沉香惊叹于林凡那近乎本源的时空权能,林凡则佩服沉香将空间法术运用得出神入化的技巧与想象力。
一番“切磋”之后,两人都有些疲惫,但精神却格外亢奋。他们找了个僻静处坐下,沉香难得收起了那副玩闹的表情,认真地对林凡说:“你的力量很特别,也很强大。但感觉……你还在摸索阶段,很多用法都很粗糙,像是空有宝山而不懂开采。”
林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烛龙之力的潜力巨大,他确实还在探索初期。
“空间和时间,从来都不是完全割裂的。”沉香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我擅长的更多是空间的‘广度’,而你掌握的,似乎是时间的‘深度’以及两者交汇的‘节点’。如果我们能互相印证……”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林凡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精于空间变化的妙法,一个掌控时空本源的权能,若能相互学习借鉴,无疑对双方都有着巨大的好处。
一种基于对等实力、奇妙能力互补和共同探索欲望的友谊,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这不再是单纯的看护与被看护,而是两位在时空道路上各有天赋的先行者,在茫茫道途中找到了可以彼此印证、携手前行的同道。
当幺丫找到他们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并肩而坐,时而低声交流几句,时而又同时陷入沉思,手指还在空中无意识地比划着空间的轨迹与时间的脉络,气氛和谐而充满了一种智慧的碰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