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住院观察,陆轻沉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时光。
封可言担心陆轻沉,非要在病房里把陆轻沉裹成个粽子才罢手。
陆轻沉看着自己从上到下的武装,又看看外面的好天气,对着封可言撒娇,“没必要吧言言。”
封可言却是神情严肃地说:“很有必要,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受凉吹风。”
看着封可言认真又充满爱的眼神,陆轻沉心软软的,做出退步。
等她们刚出电梯,还没进到家里,就看到陆子语、安歌、何安佳三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迎接她们。
三人中就属何安佳最活泼了,“我的陆大老板,你可终于是平安归来了。”
何安佳属于那种正经的时候很正经、很靠谱,但如果活泼起来,也是很活泼的样子,就像现在,看到陆轻沉没事了,就开始出言调侃了,“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们封老师都要瘦的不成样子了呢。”
封可言最近这几天肉眼可见的瘦,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身体经过这么一波折更瘦了,陆轻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朝着封可言投去怜惜的眼神。
何安佳在一旁啧啧两声,提醒陆轻沉旁边还站着三个大活人呢。
陆子语高兴地说:“小姑小姨,欢迎你们回来。”
安歌也说:“陆总,封老师,欢迎你们回来。”
*
客厅里,何安佳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陆轻沉,有少许的心虚,起初陆轻沉还没有注意到何安佳的神情和看向她的眼神。
但何安佳看她看的多了,难免不让陆轻沉有所注意,于是也朝何安佳投去询问的眼神。
终于,在与陆轻沉一顿眼神交流后,何安佳本着干了坏事提前溜的原则,喝完杯中最后一点水,拍拍屁股找借口溜了。
何安佳走后没多长时间,陆子语和安歌也提出了告辞。
*
等澜庭就剩下封可言和陆轻沉两个人的时候,清静下来的封可言准备好好问问陆轻沉遗嘱和离婚协议的事情。
“陆轻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封可言一副陆轻沉你要完蛋的表情看着陆轻沉。
听到封可言叫自己的大名,还这样的表情,说实话陆轻沉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背后凉凉的,但封可言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见陆轻沉身子一歪栽倒在封可言的怀里,笑得讨乖,“我就知道言言最关心我了,我现在感觉很好,头不晕眼不花的。”
封可言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吗?”
“算是真的吧。”陆轻沉能说她现在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嘛,尤其是那会儿何安佳看向她的眼神。
“那你坐好,我问你两件事情。”封可言将怀里的陆轻沉推开,扶着陆轻沉在沙发上坐好。
陆轻沉眉头微挑,壮着胆子问:“什么事情啊?”
只见封可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陆轻沉一笑,随后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虽说档案袋长得都差不多,但陆轻沉却觉得封可言手里的档案袋莫名的眼熟。
封可言重新坐回到陆轻沉的身边,看着陆轻沉不说话,但手上拆档案袋的动作不停。
看的陆轻沉如坐针毡,想溜又不敢溜。
封可言将陆轻沉立的那份遗嘱拿在手里问陆轻沉,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陆轻沉,解释一下。”
陆轻沉现在终于知道何安佳刚才那会儿为什么是那么个眼神和表情了,合着是把她卖了个干干净净,给她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再加上封可言现在这么个淡淡的表情和语气,陆轻沉总有一种她要是不好好回答就要完蛋了的感觉。
只见陆轻沉摸着鼻子睁眼说瞎话,“言言这是什么呀?”
封可言浅笑一声,出言:“第一次发现陆总的字写的这么好,这么整齐,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封可言见陆轻沉字见得最多的就是书上的阅读感言和签名,但都多多少少带着点潦草和随性,可以说是行书和草书的结合体。
但这份遗嘱上的字,却是工整的不能再工整,简直都可以当楷书的模板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陆轻沉有书法这方面的天赋呢。
“这是我写的吗?”陆轻沉打算装糊涂装到底,死不承认就可以了,“言言我怎么没见过呢?”
看着陆轻沉不承认,封可言也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陪她玩,封可言故作震惊:“不是你写的?哦——,那估计是一个叫陆轻沉的王八蛋写的。”
陆·王八蛋·轻沉:呃……,额……,阿……。
封可言也是学着陆轻沉的样子,开始装糊涂,“她还写了这个,我们一起看一看。”
封可言说着就拿起离婚协议凑到陆轻沉眼前,故意翻看着,最后翻到最后一页签名的地方,指着“陆轻沉”三个字说:“写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陆轻沉这三个字写的有点难看,笔画断断续续的,一点都没有你写的好看。”
没办法,封可言没有挑明陆轻沉也不敢先一步挑明,只能继续附和封可言,“是啊!我也感觉她写的这三个字好难看,没有我写的好看。”
封可言皮笑肉不笑地问:“是吗?”
陆轻沉冷汗森森,后背止不住地发凉,继续嘴硬,“是啊!”
“陆轻沉,以前知道你嘴硬,但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嘴这么硬。”封可言探身吻了陆轻沉的嘴,又用牙齿轻轻咬了两下,退开后佯装很是疑惑地说:“亲起来软软的也不硬呀!怎么一说话就让人感觉很硬呢。”
陆轻沉舔舔嘴唇,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封可言的问题,最后只能打太极,笑哈哈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呀!”
封可言笑着问:“不知道?”
陆轻沉坚持嘴硬到底,回答:“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陆轻沉眼神闪躲,“真的不知道。”
看陆轻沉的样子封可言就知道这人是打算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了,她决定换一个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