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看来有好处发生！”众人叹了一声！
阳光在冰川上折射出万千光点。
啊孟扛着裂山剑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我说，咱这趟可算没白来。”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拍了拍张皓的肩膀，裂山剑的剑柄撞到张皓后背，发出沉闷的响声，“你那破妄剑吸收了那么多残魂，现在怕是能跟蜀山的镇派宝剑叫板了吧？”
张皓正低头看着破妄剑上新浮现的纹路，闻言笑了笑：“剑的强弱在人不在刃。不过说起来，刚才在第十二层，若不是你顶住魔气反扑的那一下，光柱怕是要散了。”
“那是！”啊孟立刻挺胸，又挠了挠头，“主要是清鸢妹子的冰蓝光柱缠得牢，我那下顶多算锦上添花。”
苏清鸢握着凝霜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闻言瞥了他一眼：“别贫了。玄尘长老还在碎心崖外等着，再磨蹭下去，他老人家的清心露怕是要被冻成冰块了。”
三人说说笑笑往回走，路过第二层幻境残留的冰墙时，啊孟突然停住，盯着墙面上一道模糊的爪印出神。
“怎么了？”苏清鸢问道。
“刚才那裂地熊崽，”啊孟摸着下巴，“它最后钻进裂缝前，好像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他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最后从道袍内衬里摸出块核桃大小的晶石，晶石通体雪白，里面裹着一丝淡金色的光晕。
“这是……”张皓接过晶石，指尖刚触碰到，就感觉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入体内，“像是某种兽核，但灵气比寻常妖兽的纯得多。”
苏清鸢凑近看了看：“裂地熊是昆仑墟的守护兽之一，或许这是它的信物。以后再来，说不定能凭这个找到它。”
啊 孟一把抢回晶石，宝贝似的揣进怀里：“那必须的！等下次来，我得跟它好好比划比划，让它知道我现在的裂山剑有多厉害。”
穿过碎心崖时，风里的呜咽声已经消失，崖壁上的冰棱折射着阳光，倒像挂了满墙的水晶。玄尘长老正坐在一块避风的巨石后，见他们回来，立刻拄着拐杖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亮光：“可算回来了！老道的腿都快冻麻了。”
“让长老久等了。”张皓上前搀扶，“镇魔塔的封印已经加固，魔神残魂的源头也处理干净了。”
玄尘长老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才长长舒了口气：“好小子，没让老道失望。走，回传送阵，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待——想当年我来的时候，这碎心崖可不是现在这模样，那会儿崖下有片桃林，春天一到，漫山遍野都是花……”
他絮絮叨叨说着往事，啊孟听得直咋舌：“桃林？在这冰天雪地里？长老您怕不是冻糊涂了吧？”
“你懂什么！”玄尘长老瞪了他一眼，“昆仑墟的地脉藏着龙火，有些地方是暖的。只是后来镇魔塔封印松动，魔气外泄，才把那片桃林冻成了冰疙瘩……”
说着说着，他突然叹了口气：“若有朝一日，能让那片桃林再开花就好了。”
张皓心里一动，摸出破妄剑：“长老，您看这剑上的符文，能不能引动地脉龙火？”
玄尘长老凑近一看，突然眼睛瞪圆：“这是……玄元道宗的‘引火纹’！你这剑不仅能斩魔气，还能引动地火？”他猛地抓住张浩的手，“快试试！就在前面那块黑石下，那里是地脉的节点！”
张皓依言走到黑石旁，将破妄剑插入石缝中，运转灵力引导剑上的符文。只见剑身金光流转，石缝中渐渐渗出红色的光点，周围的气温竟慢慢升高，冰层开始融化，滴下的水珠落在地上，竟冒着热气。
“成了！”玄尘长老激动得直跺脚，“再用点力！让龙火冲开冻土！”
啊 孟也凑过来，运转金刚体按住黑石：“我来帮你！”裂山剑往石旁一插，锯齿转动间，竟帮着破妄剑撬开了更大的缝隙。
苏清鸢则祭出凝霜剑，在周围布下冰障，防止龙火外泄灼伤众人。
片刻后，只听“咔嚓”一声，黑石裂开，一股滚烫的气浪喷涌而出，伴随着气浪的，还有一抹淡粉色——那是一株从石缝中钻出的嫩芽，顶着两片小小的叶子，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是桃树！”玄尘长老声音都在发颤，“真的是桃树！”
张皓收回破妄剑，看着那株嫩芽，突然笑道：“或许用不了多久，长老说的桃林就能重现了。”
玄尘长老抹了把眼角，又灌了口酒：“好小子，比你师父当年还有出息。走，回家！老道请你们喝最烈的酒，吃李婶炖的当归鸡！”
回程的传送阵启动时，啊孟还在跟玄尘长老争论裂地熊和桃林哪个更厉害，苏清鸢则悄悄把一块暖玉塞进张皓手里——刚才引动地火时，他的指尖被烫红了一片。
张皓握着暖玉，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抬头看向苏清鸢，她正望着传送阵外飞逝的光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破妄剑在背后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自己忽然觉得，这趟昆仑墟之行，收获的不仅是剑的力量，还有更珍贵的东西——是啊孟咋咋呼呼却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义气，是苏清鸢看似清冷却细致入微的关心，是玄尘长老藏在唠叨里的期许，还有归云宗那碗永远温着的莲子羹。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归云宗的山门已在眼前。李婶和赵师姐带着小师弟们站在石阶上，远远就挥着手。啊孟第一个冲出去，嚷嚷着要吃当归鸡，苏清鸢跟在后面，被小师弟们围着问东问西。
张皓走在最后，玄尘长老拍了拍他的肩：“想什么呢？”
“在想，”张皓望着远处的云海，“下次该去哪儿。”
玄尘长老笑了：“天地之大，总有需要你们的地方。但记住，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有热饭热茶等着。”
张皓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破妄剑。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归云宗的屋顶上，也洒在他年轻的脸上。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柄剑，有这个家，他就什么都不怕。
远处的演武场上，啊孟已经抡起了裂山剑，喊着要跟张皓比划比划。苏清鸢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刚从李婶那儿拿来的桂花糕，正笑着朝他招手。
张皓笑了笑，朝他们招招，快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