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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老爹的那份验尸卷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兖州府衙这潭看似平静的深水之中。然而,激起的却不是匡扶正义的滔天巨浪,而是噤若寒蝉的死寂涟漪。水面依旧如镜,却在深处暗藏着不可告人的暗流。衙门内的官吏们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面色凝重,噤声不语,唯有偶尔掠过的风声,在空荡的回廊间低低回荡,似在诉说着那份卷宗所带来的沉重与不安。

王府尹在自己的官署内,将那份卷宗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刺得他坐立不安。那墨迹上的“螳螂门”三个字,更是如同一张从地狱递来的请帖,让他浑身发冷。

他并非昏官,也有一腔抱负,但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势力,是官府这张网网不住的。螳螂门在山东地界盘根错节,其门徒遍布三教九流,据说其生意往来,甚至能通达到京城某些权贵的府邸深处。为了一名外地客商,去招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终,对权力的敬畏和对自身的担忧,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那原本炽热的正义感,在权势的阴影下渐渐冷却,直至被彻底压入心底的深渊。公堂之上,再无人敢直言真相,唯有低头沉默,任由真相被尘埃掩埋。那份卷宗,就像被风雪覆盖的足迹,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王府尹做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明智”的决定。他将那份足以引来腥风血雨的卷宗,锁进了自己书房最深处的暗格里,对外则维持原判,宣称陈掌柜确系旧疾复发而亡,并给予其家属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强行了结了此案。

做完这一切,他仍觉得不放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换上便服,只带了一名心腹,悄悄来到了仁义坊。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巷敲响了兖家的后门。

书房里,面对着这位去而复返的府尹大人,兖老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古井,却又深邃得让王府尹不敢直视。

“兖老先生,本官……有愧于您。”王府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此事……牵连甚广,非我兖州一地可以撼动。为保全大局,也为保全您老人家,此案……只能到此为止了。”

兖老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大人言重了。老朽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至于大人如何决断,非老朽所能干涉。”

“本官今日前来,是想提个醒。”王府尹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忌惮,“螳螂门行事,向来斩草除根。您的那份卷宗虽然被我压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您……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说完,他留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袋口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即将被玷污的正义奏响最后的哀鸣。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几乎没有片刻停留,便匆匆离去了。那背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狼狈,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这屋子里的正直之气灼伤,被那股不屈的力量穿透骨髓,令他无处遁形。

兖老爹没有去看那个钱袋,他只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冰冷的夜风灌入房中。他看着远处沉沉的夜幕,良久,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声叹息里,没有对官府的怨恨,只有对这个黑白不分的世界,最深沉的悲哀。

他知道,王府尹的妥协,并不能换来安宁。恰恰相反,当公理退让一步时,邪恶便会前进一步。一场针对他,针对整个兖家的灾祸,已经无可避免。

从那天起,兖姬敏锐地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变了。曾经温暖的小院,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阴霾。母亲则变得有些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慌失措,但她依旧在院中晾晒草药,却不再哼着熟悉的小曲。就连一向乐呵呵的大哥,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时常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兄嫂的笑声变得稀疏,交谈间多了几分谨慎与沉默。父亲的话变得更少,时常一个人在书房枯坐到深夜。父亲的眼神里,除了往日的慈爱,还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忧虑与沉重。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带上了几分萧瑟与不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压抑。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仁义坊这条她从小走到大的街道,似乎也变得陌生起来。昔日热闹的巷口,如今行人稀疏,偶尔经过的路人也都神色匆匆,眼底藏着难以捉摸的戒备。熟悉的摊贩不见了踪影,只剩几处空荡荡的摊位在风中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仿佛每一道目光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不敢多作停留。

巷口那个卖馄饨的老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壮汉,他的手很稳,眼神却不像个生意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扫过每一个路过兖家门口的人。街角那个靠着墙根晒太阳的乞丐,一连几天都穿着同一件破烂的衣裳,连身上的污垢位置都分毫不差,仿佛一尊雕塑。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货郎,挑着担子,却从不吆喝,只是在附近来回踱步,目光锐利如鹰。

这些看似寻常的景象,在兖姬那双被父亲训练得格外敏锐的眼睛里,却显得处处都是破绽。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父亲,兖老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凝重却又加深了几分。

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当屋顶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猫爪划过瓦片的响动时,兖老爹知道,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一早,他将全家人都叫到了正堂。

他拿出一封早已泛黄的信,对众人说:“方才接到乡下递来的消息,你们的外婆近来身体不适,时常念叨着兖姬。我想着,左右也快过年了,不如就让兖姬先去乡下住些时日,陪陪老人家。”

母亲一听,顿时急了:“这天寒地冻的,路上怎么好走?再说,兖姬一个人……”

“我已经雇好了马车,也找了信得过的镖师护送,万无一失。”兖老爹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转向兖姬,目光变得格外柔和,“兖姬,你不是一直想吃外婆做的桂花糕吗?去吧,替爹娘好好孝敬外婆。”

兖姬看着父亲,父亲的借口听上去合情合理,但她从父亲那不容商量的眼神和母亲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中,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隐约感觉到,这不像是一次寻常的探亲,更像是一场……安排好的别离。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沉默。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儿听父亲的安排。”

决定下得仓促,离别就在次日。

那个下午,母亲红着眼眶,絮絮叨叨地为她收拾行囊。一会儿说乡下冷,要多带两件厚实的棉袄;一会儿又说外婆家蚊虫多,要备上驱虫的香囊。她将兖姬的箱子塞得满满当当,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担忧,都一并打包进行囊里。

兄长和嫂嫂也来了,他们脸上挂着强挤出来的笑容。嫂嫂拉着兖姬的手,轻声说:“小姑此去,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嫂嫂给你买城里新出的那款海棠胭脂,保管你喜欢。”兄长则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早去早回,哥还等着你回来一起放风筝呢。”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温馨,却又无比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努力扮演着寻常的角色,说着寻常的告别话语,但那份心照不宣的沉重,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当晚,兖家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摆满了兖姬平日里最爱吃的菜:奶汤蒲菜、汤爆双脆、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蟹粉狮子头……母亲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到了乡下就吃不着这些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夹菜的手也微微颤抖。

兖老爹一反常态地喝了许多酒。他的脸颊泛着微红,话却依然很少。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女儿,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饭,看着她与兄嫂说笑,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担忧,以及一丝深藏的……歉意。

饭后,兖老爹将兖姬叫进了书房。

他没有说任何关于案子或者危险的话,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精心包裹着的书。

“这本《洗冤录》,是爹当年还在府衙时手写的,上面加了一些我自己的心得批注。”他将书郑重地交到兖姬手中,沉甸甸的,“路上无聊,就拿出来翻翻看,虽然还没写完,但全当解闷了。”

兖姬接过书,入手极沉。她能感觉到书页的边缘因为常年翻动而变得毛糙,牛皮封面也留下了父亲手掌的温度。她随手翻开一页,只见工整的楷书之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有的是对某个案例的补充,有的是对某种手法的质疑,还有的是父亲自己总结出的独门技巧。这哪里是一本解闷的闲书,这分明是父亲倾注了一生心血的传承。

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爹……”她抬起头,想问些什么。

兖老爹却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摇了摇头。他指着书的扉页,那里只有一行字:“让死人开口说话,给生者一个公道。”

“记住这句话,就够了。”他说。

那一刻,兖姬忽然全明白了。父亲不是让她去探亲,他是让她带着他的信念,他的衣钵,离开这个即将被风暴吞噬的家。

离别的前夜,漫长而寂静。兖姬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本《洗冤录》,一夜无眠。她能听到隔壁父母房中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声,也能听到院子里,那被风吹得“呜呜”作响的枯枝声。

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就被母亲叫醒了。

一辆青布马车,静静地停在门口,车帘低垂,仿佛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车身在寒风中微微颤动,青布被风掀起一角,又迅速落下,露出车内模糊的暗影。两名神情冷峻的镖师,身着厚实的棉袍,腰间佩刀,目光如鹰般锐利,一动不动地牵着缰绳立在寒风中。雪花在他们肩头堆积,却无人伸手拂去,唯有呼吸间吐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消散。

出门前,母亲为她戴上了那枚温润的玉佩,又将一个装着几张大额银票和一些金叶子的荷包,塞进了她的贴身衣袋里。“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别亏了自己。”母亲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却强忍着没有哭。

兄长和嫂嫂也站在一旁,眼圈泛红。

最后,她走到父亲面前。

兖老爹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身形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有些萧索。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摸女儿的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一句。

“兖姬,”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

兖姬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上了马车,不敢再回头。车夫一扬鞭,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透过车窗的缝隙,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

父亲、母亲、兄长、嫂嫂,他们都站在门口,身影在晨雾中渐渐变得模糊,就像一幅即将褪色的水墨画。

一股莫名的寒意,比这隆冬的寒风更加刺骨,猛地窜上了她的心头。她紧紧攥着怀里的那本《洗冤录》,那上面,还残留着父亲掌心的余温。

她知道,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

风雪,似乎更大了。马车驶出了兖州城,驶向了那片,白茫茫的、未知的远方。而那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城,连同她所有的亲人与温暖,都被永远地,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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