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道多少道目光落在了费尔南那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上。
后者感觉脊背一阵发凉,想着我不是食人者吗?为什么会感觉害怕。
而众人兴奋就兴奋在,虽然费尔南被称为“食人者”,但他的本质其实还是人类(scp的设定)。
也就是说,如果心脏被捅烂了或者被刺穿了,哪怕他是费尔南,也照样得殒命当场。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肖贵,回到人群中的邱明胳膊肘碰了碰张海平:“要去救他吗?”
如果躺在那里的不是肖贵,而是黄洋或者王玉清,甚至是刘曜,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救下来。
但肖贵,这个甘蔗中学的物理老师,却丝毫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贪生怕死唯利是图,这八个字绝对是对他最好的评价。
对这样的人,邱明实在不想救,所以才问张海平的意见。
后者沉吟一阵,开口道:“救吧,他好歹作了贡献,不救他的话,说不过去,而且他也算遭报应了,腿都废了。”
说罢,他看向肖贵那惨不忍睹的腿,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看着就疼。
邱明既然问了张海平,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直接往肖贵的方向冲去。
此时的费尔南终于回过神来,就算眼前的人都对他裸露在外的心脏虎视眈眈,但他费尔南也不是好惹的,想要动他的心脏,得先能打过他再说。
想到这里,费尔南看着让他暴露弱点的罪魁祸首肖贵,眼中满是怒火。
赵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报废的胳膊就这样垂在地上,鲜血混着碎肉流下,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疼的他一阵阵地吸着凉气。
王玉清在一旁施展治疗之术,虽然赵山的胳膊已经完全报废,绝对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还是要治疗的。
江清秋见赵山已经被安置好,眼中的怒火不再掩饰,少年沉默地站起身,向着费尔南的方向缓缓走去。
邱明跑的飞快,赶在费尔南抡起路灯再次砸下之前,伸手扯住了肖贵的头发,接着赶紧往后拉。
虽然肖贵已经完全烂掉的双腿皮肉黏在了地上,导致邱明在拉的时候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
但邱明咬牙用尽全力,终于有了效果……至少肖贵的头发动了。
他的头发被根根拔断,连头皮都差点被邱明掀了起来,几滴鲜血从肖贵的头上渗出。
张海平见状只觉得一阵恶寒,拔头发拔出血来,这得多疼啊?
但好说歹说,邱明把肖贵给拉出来了,第二次落下的路灯连他扁掉的腿都没砸到。
至于肖贵的死活你先别问,就在邱明停下手中的动作时,肖贵直接瞪大双眼,头皮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让他欲仙欲死。
“啊!!!”肖贵惨叫一声,就跟被热油烫过时的厉鬼一般,声音离神不近,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离的最近的邱明最先承受到了这道声波攻击,当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道不似人声的惨叫几乎将邱明的耳膜刺穿,他感觉脑袋里有千百根钢针在扎,邱明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肖贵叫完这一声,再次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嘴角的白沫都漏出来了。
其他人不禁担心肖贵会不会当场疼死,邱明也在其中,于是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发现还在呼吸,有点可惜……啊不是,是还在呼吸,未来可期。
邱明急忙抓向肖贵完好的手臂,拖着他来到了众人身边,扔在地上,宋婷舟接过肖贵,把他拉到了赵山身边。
看着那张戴着黑框眼镜的欠揍的脸,宋婷舟连着深呼吸几次才忍住了踢上两脚的冲动。
这人都这么惨了,再踢还是不好。
象征性地甩了两下玉白的小腿,在肖贵的身体上方晃了两下脚,就当出气了,宋婷舟接着回到跟费尔南对峙的几人那边。
你问剩下的人怎么和费尔南对峙?当然是蜀中无大将,丞相自己上了。
张海平都伸着爪子站到前面,双臂酸痛的许德浩站在他身边。
然后是邱明,后面是黄洋李显还有三名女生,再往后是王玉清王玉龙姐弟。
他们死死盯着费尔南裸露在外的心脏,大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架势。
费尔南也有些惊疑不定,面对眼前几个跟不怕死一样的人,他下意识地用自己没拿东西的左手捂住了心口的血洞。
血水从费尔南的指缝间溢出,众人看着他这样,一时间有些头疼,费尔南的防御还是太强大,他如果铁了心用左手捂住心口,右手战斗,那他们还是没办法。
见几人面色比吃了屎还难看,费尔南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随即邪笑着举起路灯,慢慢走过来。
剩的不多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黑夜的到来为现场更添了几分紧张。
黄昏将尽,他们时间不多,却拿费尔南毫无办法。
宋婷舟拿出裂口女的剪刀,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肤和纤瘦的胳膊,自知战力有些拉胯,于是对王玉龙说:“那个强化,能给我用吗?”
其实王玉龙一直在等别人找他要强化,但总没有,而其他人不好意思,一直觉得强化要给谁他自有定夺。
所以直到宋婷舟找他要,王玉龙才觉得自己的血玉吊坠有了用武之地。
他二话不说就把随身带着的吊坠拿出来,摩擦两下,接着抛了起来。
血玉反射着仅剩不多的阳光,红光大放,血色溢满战场,然后汇入宋婷舟的体内。
她的右臂肉眼可见的变得粗壮起来,手臂上的皮肤变得通红,和先前白皙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道道血丝在她暴起的肌肉下游动,整条手臂十分违和地连在她的身体上。
幸好宋婷舟穿着的白色连衣裙袖子比较短,不然非得被她现在粗壮的胳膊撑烂不可。
邱明手握钢刀,虽然脚腕上套着麻绳圈,但面对费尔南死死捂着心脏的左手,他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他问道:“谁能把他的手扒开来?”
丝丝鲜血自邱明的脚腕处滚落,流进他的鞋子里,滑腻而恶心。
他忍着疼痛,期待着谁能给他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能发挥他能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