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身上另外一个神明的印记是谁的吗？”
“啊，还有另外一个。”李怀月也有点吃惊啊，当然真理之钥是白泽的专属，那你手上那半个时钟的印记，是…”
“等等，店长，你不会是想说…”
李怀月震惊的张开嘴，但又不敢说出那个答案。
“是的，你已经被孤尔赛斯标记了！”
“不是，啊？！我…我何德何能？”
“被标记的会发生什么呢？”李怀月苦笑着这些天，他已经听过太多让他震惊的消息，心里已经麻木了，他只是想知道孤尔塞斯为何选中自己。
江辞雪摇了摇头：“老师也不知道，他测算过许多次在你身上，那未来始终是一团迷雾。他说，希望在你身上，绝望也在。
“而既然无法掌握这份力量，那其实对于我们最好的方式………”
江辞雪此刻站在窗前，背朝着他静静的说出了那句话：“那就是除掉你”
一时间，病房中的空气都显得沉重，夏日的微风正好吹散，窗帘的一角，飞舞的白色蕾丝边像幽灵一样在室内来回摇摆。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月率先打破沉默：“那么这算是死亡通知吗？”
“不算。”江辞雪叹了口气，
“虽然我们内部确实有人是这么想的，但是老师他们力保你的存在。”
“为什么？”李怀月崩溃了，从听说中的那一晚上到现在他压抑了数个月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是个平常人。什么白泽降躯，什么孤尔塞斯的标记，我想过的是一个平常的生活，我只希望我的人生有跌宕，而不是起起落落！”
“只是一眼就决定我的命运，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或者说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真的是摆渡世人的神明，对吗？”
说到最后，他近乎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江辞雪斜倚在窗边看着他。
她记得李怀月，今年年底才刚满20岁，在她曾经以为平淡的人生里，曾经插进多匪夷所思的片段。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足够让人崩“溃的，他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超乎常人了。”
她开口道：“你有一次退出灰河摆渡人的机会，因为你还没有正式界定契约，你退出以后灰河摆渡人将不会插手你的事务。”
“但我们无法保证其他势力不会这么想，你也可以选择留下，但你必须证明你的可控性，只有这些选择，这是我能争取来的最大可能了。”
说罢，江辞雪一拢头发，走出了房门，轻轻的把门带上。
“你…0白泽的声音响起。
“让我静会儿”李怀月轻轻的说，这次他没有和白泽争执，白泽也知趣的把嘴闭上，就缩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
时间一刻一刻的划过。李怀月开口问：“白泽，能回答我，你为什么选中我吗？”
白泽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跟他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时代复兴的可能，你的身上有一段非常珍贵的锚点，可以回溯一段时间存在的痕迹。”
“这样来说，我们把原来的时间线称为原初时间轴吧。这么说，你会好理解一点。
“时间崩塌以后，每条被断流的河流都在孤独的流淌，一旦里面的水分蒸发干净了，这段河流就彻底消亡了，但如果我们能从头把它们连起来呢？”
白泽幻化出一堆单独的水流，然后用手一点一点把它接起，看向李怀月。
“那你的意思是…”
“对，我观测到你有这个回溯时间的可能性，所以选中了你。”
“可是我只是个平常人，任何伟大的事物，最开始都是微小的。”白泽说着看向李怀玉，而他望着天花板拯救人类，这种事情太过浮夸，又太过宏大。
他从没想过，可是如果放着人类真的灭亡了，自己和奶奶又能归处何方呢？
守护平凡的依旧是宏大的命题，但他还是想明白自己这样轻微的落笔，能在历史上留下怎样的痕迹。
后世的人，翻阅历史的时候都在探寻这场病房里的思考对于李怀月人生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塑造，但此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去他娘的命运，去他娘的孤尔赛斯，都不想让自己活着，而自己偏要活着，而且要活得相当伟大，的所有玩弄自己命运的人付出代价！”
他挣扎着爬下床去开门，而江辞雪带着梧生，青澜，就站在门外。
“你选好了吗？”
“选好了，我还是暂时留在这里当牛马吧，毕竟我还是没有去的地方啊，何况您这个月工资还没给我发呢，店长呃，虽然不是什么宏大的理由，但我依然想活着。”
三人愣了几秒钟，然后相视一笑。
江辞雪说：“欢迎你回家。”
“欢迎”青澜和梧生，异口同声的说道。李怀月笑了笑，这种感觉，久违了。
江辞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李怀月一脸茫然：“干嘛啊？店长，你在尝试揩我油吗？”
“啪！”
他的手上传来清脆的一声，痛的他一咧嘴，江辞雪也了他一眼。“我是看看你这次摆渡成功了吗？
“嗯，这东西能看出来啊。”
“你每次成就别人的愿望，你手上的白泽印记便会深刻一分哦。”
她伸出手，李怀月看到她雪白的手腕上那个深动形象的白泽，只是这头怎么长得像草泥马？
“呃，这仅仅因人而异，你印象里的白泽是什么样子的？那你身上的印记最终就会显现成什么。”
“那我这个”李怀月翻转手腕，“清灵俊秀，云端驰骋”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如果说江辞雪那个像刻意把儿童简笔画的的脑袋贴在了神兽的身上。
那李怀月这个就像大师亲笔毫无瑕疵的存在。
“你是他本人的标记，自然不同于我们了。”
“但你看…”江辞雪点了点他的手掌。李怀月再仔细看看，发现确实颜色比原来深了很多，原本幽蓝色的线条，现在慢慢趋近于黑色。
“那说明你这次摆渡成功了。”
“哦，你有没有看报纸？”看看吧，江辞雪递给他一份每日邮报。李怀月展开标，题是《猎魂人查封，特大人口拐卖工厂，相关儿童已进行血缘配对寻回》
“对，这就是你打掉的工厂，至少里边的孩子官方名义上是解救出来了，而且很健康，我们还悄悄去看了一眼。”
“那刘姐那边当然愿望应该是…”
“了结了，当然最后还是需要仪式的”江辞雪补充道。
李怀月掏出木牌，正面写着愿望的字迹已经消失了。他看向江辞雪，对方点点头，拿起木牌随手向外扔出：愿随念去，渡生以辋。”
空中温柔的风刮过，木牌像一叶小舟，而刘姐的意志乘着那片小舟飘向了一片回荡的河流，那条河流一起一落。吸引了李怀月的目光。
他闭着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心跳随着河水起伏跳动。”
“那就是我们名字的来源---灰河。
“与岁月长河一样，连接着各个时代。”
“还能这么玩？”李怀月的眼睛都瞪大了。
“如此便算了结了你的第一次摆渡。”
“给你记一功，顺便，这是你的津贴。”江辞雪扔过一袋金币看的，李怀月眼睛快瞪直了
“哇，这也太多了吧，看来以后还得多出任务。”
“想得美啊你”江辞雪敲了敲他的脑袋，这一次为了给你善后，我们得出动多少外围成员，包括我们三个也累的半死不活的。
看看报纸后面，李怀月翻过报纸背后写着《神秘背影，赤色星辰是否在操控神明投影》
“我，这么牛的吗？”要不是白泽和孤尔赛斯的力量，那条蛇，不知道吃了我几回了，太难了，我太难了。”
“所以最近你还是少出风头为妙”江辞雪补充道
“另外，这是耶梦加德的鳞片”李怀月后知后觉从怀里掏出来四枚鳞片，在灯光下呈现出金属般的质感，投射上的光线像被吸进去一样，显得越发的黑暗，而每个鳞片上的花纹都汇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江辞雪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那从你们那边看，看似最小的。感慨道：“这竟然是他的护心鳞，我暂时研究一下，后面还给你。
“嗯，要不直接放你那得了。”
不？这东西是你收服并带回来的，因果和因缘都在你身上，即使我们拿走了效用也会大打折扣。”
“这样啊。”李怀月若有所思的说
“走吧，现在去吃饭。”
青澜和梧生朝他招手。
“对对对，澜澜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我平常吃不到的 。”
“不准叫我澜澜！”
“哎呦”梧生捂着胳膊跑了出去。
“哼，屡教不改，真是掐轻了。”青澜吐槽道随后，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嗯，你也看到了”江辞雪笑着看着他，李怀月也笑了笑，跟着一起下楼，楼下青澜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四人举杯敬欢，不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