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夜无痕挑衅，欧皇应战
酒保话音刚落，二楼栏杆处的空气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所有喧闹瞬间卡顿半秒。紧接着，一道笔直的身影从高处走下，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不快不慢，像在数节拍。
楚星河眼皮都没抬，只是把酒杯往桌上一搁，杯底和桌面碰出清脆的一响。他早猜到是谁——整个游戏里，能把西装穿得比装备面板还整齐的，就那么一个。
那人走到吧台前站定，摘下手套，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展开时连折痕都对得整整齐齐。
“楚星河。”他的声音像是AI朗读加了降噪滤波，“我等这一刻已经三十七天零六小时。”
敖昭昭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连我昨天放几个屁都记了吧？”
“那是跨服生态观察日志。”夜无痕面不改色，“顺便提醒，你昨晚吃了洋葱味能量棒，肠胃反应属于可预测范畴。”
墨轻歌冷笑一声：“哟，跨服区第一强迫症上线了？今天又来收集谁的失败记录？”
夜无痕没理她，目光锁定楚星河：“你的战绩，九成以上来源于非正常概率事件。首通、神装、隐藏任务……全靠撞大运。我不否认你运气好，但这种胜利没有含金量。”
楚星河终于抬头，嘴角一勾：“所以你是来抗议系统抽奖不公平的？要不我帮你写个投诉信，标题就叫《关于欧皇破坏游戏平衡的若干意见》？”
全场哄笑。
夜无痕脸不变色：“我不是来搞笑的。我要挑战你，一对一，跨服竞技场。赌注由你定。”
萧雪瞳皱眉插话：“别闹了，上次你俩在副本门口对峙，结果系统突然刷出世界事件，你任务直接失败。这都第几次了？”
“这次不一样。”夜无痕将卷轴往前一推，“我已经申请了‘规则固化协议’，战斗期间屏蔽一切随机事件影响。你的运气，不起作用。”
玄机子在角落咕哝了一句：“屏蔽随机？那不等于让太阳明天从西边出来？系统真批了？”
话音未落，天花板猛地裂开一道金色光幕，仿佛有人拿刀划开了空间。一行大字缓缓浮现：
「全球公告：跨服首战即将开启！玩家【夜无痕】向【楚星河】发起正式决斗，赌约已录入，不可撤销！」
底下还跟着一行小字：「胜者将获得‘跨服至高话语权’临时权限，时限七十二小时。」
敖昭昭瞪大眼：“这权限听着怎么像能改服务器名字？”
“差不多。”楚星河晃了晃杯子，看着里面残留的酒液打转，“赢了的人，可以临时发布一条全服强制公告，还能锁死某个技能三天。”
墨轻歌眯起眼：“你敢接？万一他真把‘瞬移’给你禁了，你以后赶集都得走路。”
楚星河笑了：“所以我得把赌注加点料。”
他站起身，走到夜无痕面前，伸手一勾，把对方手里的卷轴抽过来，在末尾空白处唰唰写下两行字。
“败者，认胜者为父。”
空气凝固了一瞬。
随即酒馆炸了。
“卧槽？！”敖昭昭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楚哥你疯了吧！输了要喊他爹？！”
“合理。”玄机子摸着下巴，“毕竟他一直把你当数据漏洞处理，现在反向认亲，逻辑闭环。”
夜无痕盯着那行字，眉头第一次有了波动：“你这是在侮辱决斗的严肃性。”
“不，我是在提升娱乐性。”楚星河把卷轴扔回去，“怎么，不敢签？怕以后被人叫‘欧皇干爹’？”
夜无痕沉默两秒，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属笔，刷地签下名字。笔帽合上的声音清脆利落，像法庭落槌。
“三天后，跨服竞技场。”他收起卷轴，转身就走，“这次，不会再有意外救你。”
楚星河冲他背影喊：“记得带奶粉，爹随时可能查岗！”
夜无痕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抬手做了个“稍后再算账”的手势。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萧雪瞳才松了口气似的把法杖往地上一顿：“你真是嫌命长。他说屏蔽随机事件，万一是真的呢？你那点运气可经不起折腾。”
“运气是表象。”楚星河重新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权限卡，“真正决定输赢的，是规则怎么玩。”
墨轻歌凑近，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来？”
“不知道。”楚星河喝了口剩下的冷酒，“但我猜到，只要我们进这酒馆，他就一定会出现。”
“为啥？”
“因为。”他指了指墙上刚刷新的直播热度条，“这家伙的KpI是‘完成挑战率’，而我是他图鉴里唯一一个标着‘待攻克’的红点。他不来，系统都不答应。”
玄机子蹭到桌边，翻开笔记本：“你们注意到没，刚才那个全球公告，底部有一串闪得特别快的符文。我截图了，放大十倍看，长得跟hdc-7协议有点像。”
“就是说。”墨轻歌眼神一凛，“后台有人给这场决斗开了后门？”
“不一定是谁开的。”楚星河摩挲着杯壁，“但肯定有人不想让它只是一场普通pK。”
敖昭昭晃着腿，尾巴尖微微发红：“反正那个西装怪超讨厌的！要是他敢动楚哥一下，我就喷火烧他领带！”
“领带是限量款。”楚星河笑，“人家收藏了三十六种不同材质的，烧了他会哭。”
“那就烧他鞋！新买的那双，擦得比镜子还亮！”
正说着，酒保突然蹦到吧台中央，举起蓝光板：“家人们！重磅加码！官方宣布，跨服首战将开启全民押注模式！支持欧皇的，送【幸运爆棚体验包】；支持夜总的，送【逻辑至上思维礼盒】！”
楚星河挑眉：“连赌局都安排上了？这运营效率比客服快三倍。”
“那必须的！”酒保咧嘴，“流量就是战斗力，热度就是血条！现在下单，还能抢限定头像框——‘老子赢了欧皇’‘我爹天下第一’！”
萧雪瞳扶额：“这游戏是彻底疯了。”
“不疯。”楚星河靠回椅背，看着天花板上还未完全消散的金色公告，“是有人想借这场架，测试点什么。”
墨轻歌低声问：“比如？”
“比如。”他抬起手，权限卡在掌心转了个圈，“当所有人都以为我的运气是弱点的时候——它其实是诱饵。”
话音刚落，卡片边缘忽然泛起一圈极淡的蓝光，一闪即逝。
玄机子猛地抬头：“等等……这个频率……”
他还没说完，楚星河已经把卡片收回口袋，笑着端起空杯：“再来一杯，这次我要加冰，不要bug。”
酒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兄弟懂行！这就给您上‘代码纯净特调’，保证零异常输出！”
就在众人以为话题结束时，敖昭昭突然指着窗外：“哎，那不是夜无痕吗？他在干嘛？”
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夜无痕站在街对面，正低头在小本本上写字，写完还用尺子量了下间距，确认无误后才收起来。
下一秒，他抬头，隔着玻璃与楚星河四目相对。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做了个“倒计时”的手势——三根手指，缓缓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