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士兵真相，精神囚笼
楚星河盯着镜中那个笑得不像自己的自己，后背纹章烫得像是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他没动，也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把系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镜子成精了？”敖昭昭缩在他脚边，尾巴尖都快炸成蒲公英，“它刚才……是不是说了‘你逃不掉的’？”
“不是说了。”萧雪瞳眯眼，“是读唇。三次口型完全一致——‘你逃不掉的’。”
墨轻歌的手指已经搭上腰间匕首，声音冷得能结霜：“问题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你根本没张嘴。”
空气安静了一瞬。
玄机子蹲在旁边，一边啃瓜子一边拿小本本记：“记录：镜像具备独立意志，且能跨维度传递信息……哎哟！”他突然被脚下一块翘起的石板绊了个趔趄，手里的瓜子壳飞出去老远，正巧砸在镜面上。
啪的一声。
漆黑的镜面猛地一震，涟漪扩散，紧接着，咔嚓——一道裂痕从中心蔓延开来。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下一秒，那裂缝里竟渗出一丝黑色粘液，像鼻涕虫爬过玻璃那样缓缓下滑，落地时还咕嘟冒了个泡。
“谁！谁扔的？！”敖昭昭跳起来指着玄机子，“你知不知道乱扔垃圾会触发隐藏boSS？上次我嗑完薯片袋子没收好，直接刷出个‘环保暴龙’追了我三条街！”
“关我什么事！”玄机子翻白眼，“我又不是故意的，这破地砖松得跟老年牙似的。”
楚星河却没理会他们斗嘴，目光死死锁住那滴黑液。他背后纹章又热了一下，这次不是暖宝宝，是电熨斗级别。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玩意儿……有点恶心人。”
话音未落，其余三面墙也轰然浮现巨镜，环形排列，将高台围成一个封闭空间。每一面镜子里，都站着一个楚星河。
有的低头笑，有的歪头看天，还有一个正对着镜子自拍比耶。
“我什么时候这么中二过？”楚星河一脸嫌弃。
“别管他有没有自拍，重点是——”萧雪瞳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枚冰晶，“这些倒影的动作，比我们慢半拍。”
果然，当楚星河抬手摸后颈时，镜中人才开始缓缓抬起手臂，像是延迟严重的直播画面。
“不是同步，是回放。”墨轻歌眯起眼，“他们在播放我们的过去。”
“那岂不是成了行走的黑历史合集？”楚星河叹气，“早知道刚才就不穿这件‘玄不改非’了，现在全宇宙都知道我非得很彻底。”
玄机子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梦行者禁忌录》第十三页写过——‘心镜成牢，魂困虚影’！意思是，一旦多面镜出现，说明有人正在用记忆数据构建精神囚笼！”
“通俗点说呢？”敖昭昭举手。
“就是你们的记忆被偷了，现在正被人拿去当训练AI的数据集。”玄机子严肃道。
“哈？”四人齐声。
“咳咳，比喻，比喻。”玄机子赶紧摆手，“总之，这些士兵不是守卫，是实验失败的残留意识体，被困在无限循环里，靠镜像复制维持存在。而你们——”他指向楚星河，“你是唯一能唤醒他们的人，因为你有‘无心之曲’的权限。”
楚星河眨眨眼：“所以我是梦行者界的野生流量？随便哼两句就能破防？”
“差不多。”玄机子点头，“试试再唱点啥，但别唱《学猫叫》，上次克苏鲁分会听了三天集体抑郁。”
楚星河耸耸肩，清了清嗓子，随便哼起一段抖音神曲前奏。
音波荡开，如同水纹扫过镜面。
前方一名精灵士兵猛然抽搐，眼球疯狂转动，口中循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嘶吼：“不要相信镜中的自己！”
吼完，他又恢复原状，继续念叨：“循环第七次，请重启仪式。”
“有效！”萧雪瞳立刻展开侦测，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冰痕，“他的意识波动出现了断层，就像录像带被人强行剪了一段。”
“也就是说，他们本来是有思想的。”墨轻歌皱眉，“只是被什么东西塞进了固定程序里。”
“问题是谁干的？”敖昭昭握紧狼牙棒，“而且为啥偏偏选在这座城里搞精神pUA？”
没人回答。
因为此刻，所有镜子表面都在微微震动，倒影们的眼神逐渐聚焦，手中凭空凝聚出武器——长矛、弯刀、甚至还有拖鞋。
最离谱的是，其中一个楚星河抄起了广场扫帚。
“喂，那是保洁阿姨的工具！”楚星河怒了，“能不能尊重点我的形象？”
“别贫了。”墨轻歌一把拽住他袖子，“它们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面镜子轰然炸裂，一道倒影跃出，手持滴血长矛直刺本体胸口！
敖昭昭抡起狼牙棒就砸，结果棒子刚碰镜面就被吸进去，反弹出一股巨力，差点把她掀翻。
“不能硬打！”玄机子大喊，“这是精神映射！物理攻击会激化反噬！”
“那你倒是说怎么打！”敖昭昭躲过另一道镜影劈砍，尾巴都被削掉一撮毛。
墨轻歌眼神一冷：“既然不能碰，那就——拆了它。”
她身形一闪，化作漫天血色蝙蝠，俯冲而下，齐齐撞向四周镜面。
轰！轰！轰！
碎裂声接连响起，玻璃状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画面——有精灵士兵战死沙场、有钟楼爆炸瞬间、还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
“卧槽！”敖昭昭指着其中一块碎片，“那不是夜无痕吗？他蹲在钟楼顶上写日记？”
“重点不是他写什么。”萧雪瞳脸色变了，“是他写的字在动——‘实验体失控，请求终止’。”
黑色粘液从碎镜中不断涌出，落地后迅速扭动成丝线，朝众人脚踝缠绕而来。
萧雪瞳瞬发冰刺冻结一条，却发现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
“这不是普通污染……是活的。”她咬牙，“它在吃魔法能量。”
楚星河察觉背后纹章滚烫，立刻抬手按地：“万物生长——缠绕屏障！”
数根发光藤蔓破土而出，形成环形隔离带，将黑色粘液挡在外面。那些触须撞上绿光，发出滋滋声响，像是烧红的铁条浸进冷水。
“看来自然之力对它有克制作用。”楚星河松了口气。
玄机子却趴在地上，伸手戳了戳粘液，又凑近闻了闻：“嗯……酸腐味，带点铁锈……等等！”他猛地抬头，“这根本不是液体，是浓缩的精神残渣！传说高维文明做过一场实验，用镜像复制玩家心智，再用负面情绪喂养控制体，最后造出了‘认知污染兽’！”
“所以这些士兵……”萧雪瞳瞳孔一缩。
“不是守卫。”玄机子声音低沉，“是失败品，被丢在这里当成诱饵，等下一个能唤醒记忆的人进来，继续填充数据池。”
空气凝固。
就在这时，最大的那块镜面残片突然剧烈抖动，黑色粘液疯狂汇聚，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五官模糊，身体半透明，但它开口了。
声音是楚星河的。
“你们……也终将留在这里。”
敖昭昭吓得往后一缩，尾巴撞翻了玄机子的小板凳。
萧雪瞳立刻结出冰墙遮挡视线，墨轻歌则死死盯住眼前的楚星河，确认他嘴唇没动。
“别慌。”楚星河道，“它只是在模仿声音，又不是真能取代我。”
“可万一……”敖昭昭小声嘀咕，“它说的是真的呢？万一我们进不来，也出不去，只能一遍遍重复这个循环？”
楚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那你记得下次进门前，先把零食和充电宝带上。”
敖昭昭瘪嘴：“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不笑难道哭？”楚星河拍拍她脑袋，“反正我已经非到极致了，还能更倒霉？”
他话刚说完，背后纹章猛地一烫，像是被人塞了块刚出炉的烙铁。
与此同时，那团人形粘液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熟悉的徽章——正是树灵融合时留下的精灵族印记。
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