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我在这里的名字是伊万,赵同志让我来接你。”他的俄语带着点的东北口音,显然是在国内待过。
“这里不是很安全,跟我走,黑狗子们随时可能动手。”
于是他们一直移动,来到一座旧工厂,厂里堆满了废弃的装饰用的机床,那里的锈迹在晨光里泛出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伊万带着他穿过迷宫般的车间,最后停在一台巨大的常用水压机后面,那人掀开地上的铁板,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口。
“下去吧,跟紧,一起通向对岸的居民区。”伊万递给刘光鸿一盏煤油灯。
“娜塔莎家族的庄园就在郊外,今晚我会安排车送你过去,之后没什么大事不要联系,实在要联系就来玉米路18号,在那里把门口红花摘掉五朵。”
伊万开始说新的联络方式。
地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煤油灯的光晕在粗糙的砖墙上晃动,映出刘光鸿紧绷的侧脸。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枪,毕竟只有真理才能给他信心。
“黄家的后面的人有没有联系那个寡头搞事情?”刘光鸿问,声音在地道里微微回响。
“不好说,我们的情报人员接触不到信息,只知道他们正在和西边大国勾结,意图变成资本的世界。”伊万的声音从前面传。
“不过最近白熊帝国的安全部门盯得紧,他们最近在查和黄家有过交易的五大寡头,风声紧得很,估计他们也发现很多情报给到白头鹰帝国,只是找不到必杀证据?”
他们爬出地道时,夕阳正把前面河面染成金红色。
伊万的小汽车车停在河边的树林里,是辆破旧的伏尔加,车门上还留着一些孩子的恶作剧。
“你先坐后面,躺好,路上别出声。”伊万发动汽车,轮胎碾过石子路,整的刘光鸿想吐,以后一定要减震装置搞出来。
伏尔加一路走走停停,列宁格勒街景飞速倒退,从繁华的涅瓦大街到荒凉的郊外庄园,最后停在一座被白桦林环绕的大庄园外面。
铁艺大门上缠着荆棘,门柱上雕刻着双头鹰徽章,透着股旧贵族的威严。
“总算到了。”伊万熄了火,“进去吧,那边有人等你。”
刘光鸿刚走到门口,有点庄严的庄园大门就自动滑开了。
他沿着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通向主屋,两旁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不远处大树下面,目光像鹰隼般锐利。
主屋的门打开,娜塔莎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远远地朝他跑来,裙摆扫过青草,带起一片泥土。
“光鸿,终于等到你!”她的声音清脆,像林间的百灵鸟。
没等刘光鸿反应过来,她就扑进他怀里,带着股淡淡的香味,双臂紧紧环住他的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明天亲自去车站等你。”
刘光鸿的心跳漏了一拍,:“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食言。”
“咳咳,咳咳咳。”数道咳嗽从门廊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拥抱。
刘光鸿抬头一看,顿时愣住,那边的门廊上站着一排高大的年轻男人,个个金发碧眼,身形魁梧得像熊,正齐刷刷地盯着他的小身板,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是我大哥安德烈,二哥鲍里斯……”娜塔莎红着脸介绍,手指划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最后指向最年轻的那个军装男。
“这是我最小的弟弟瓦西里,刚从军校毕业,就是我给你的那个联系人,他要是敢不帮忙,记得告诉我,我帮你用小拳拳锤他。”
“不行,这样你会伤到手!”刘光鸿肉麻的说着。
引来附近18位猛男的呕吐声,太油腻。
十八个高大的男人,从三十多岁到十八岁不等,个个穿着笔挺的军装或西装,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哥安德烈往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你就是刘光鸿?我妹妹整天把你挂在嘴边。”他的手掌粗糙,指节突出,显然是常年握枪或扳手磨出来的。
刘光鸿握住他的手,只觉得虎口一紧,对方正不动声色地试探他的力气,幸好他练过武,要不真会吃亏。
他微微用力打力,开始卸掉对方力气,指骨相撞发出轻微的“咔”声碰撞,安德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便松开手,占不到便宜就要溜掉,要不那个告状精妹妹可是很恐怖。
“小子,听说你很懂机械?”二哥鲍里斯抱着胳膊,语气带着点挑衅,“我们庄园里有台拖拉机总是出问题,你要是能修好,才算有点本事,要不离开我妹妹。”
“二哥!”娜塔莎嗔怪道,“光鸿是客人,不是你的工人!”
“客人大兄弟,你是不是被我妹妹绑架过来?我可以付钱!”鲍里斯吐槽。
瓦西里更是吹了声口哨,凑到刘光鸿身边,压低声音用俄语说。
“我姐姐以前可是我们军区的‘大母熊’,训练时能把男兵撂翻三个,你是第一个让她笑这么甜的人,你来跟我说说办法!”
周围的男人们顿时哄笑起来,安德烈拍着刘光鸿的肩膀:“别听他们的,娜塔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十八个兄弟,能让你在白熊帝国待不下去,听懂没有,龙国天才。”
刘光鸿笑了笑:“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抢你们妹妹的。”他从包里拿出机床清单,“这批设备,我需要尽快运回国,价格好商量,我可以先帮你办事。”
安德烈接过清单,眼神严肃起来:“这些都是军工级的精密机床,按规定不能出口。”
“大哥,你不是说可以卖掉,卖掉可是要分我一半!”
他看了眼娜塔莎,将她晾到一边:“我妹妹说你能帮我们改进发动机,要是真能成,这些机床的事可以通融。”
原来娜塔莎早就跟家里说了他的本事,只不过那群人不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