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不就是个小科长,科长儿子就能吃霸王餐?你叔是干啥的?”
经理根本不吃他这套。
就在这时,刘光鸿走出来,看看账单,对经理说:“算了,这顿我请,挂我账上。”毕竟刘光鸿在招待所的奖金池可是很厚。
当时他为让那些大师傅贡献出更多的菜谱和带学徒,就做出奖金贡献池(相当于分红),每年年末都可以根据他们贡献度获得奖金。
经理一看是他,立马演上,决定狠狠给这些人打脸,毕竟刘厂长当初可是出钱出力救下他爹,谁都不能欺负刘光鸿。
经理表现得很恭敬道:“刘厂长,您咋在这儿,早知道您来了,我亲自陪您用饭,省得你被这些大头菜扫兴。”
“刘厂长?”陈杨他们都懵,愣愣地看着刘光鸿,“你……你是厂长?”
“四九城食品厂,还有这招待所,都是我们食品厂旗下的。”刘光鸿淡淡地说,“以后没钱就别硬装,打肿脸充胖子,没意思,陈杨别给爹妈惹祸。”
陈杨的脸变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丽和其他几个刚才还嘲讽刘光鸿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比猪脖子还低。
李昊笑得直不起腰,指着陈杨说:“刚才谁说光鸿没出息来着人家是厂长,你一个破办事员,在这儿猪鼻子装象!”
陈杨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拉着赵丽他们就想走,被刘光鸿叫住了:“等等。”
他喊住那些人:“这些贵价菜钱,是你们送错我付,但他们吃的家常菜,让他们自己结毕竟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经理笑着点头:“明白,刘厂长,诸位,那些家常菜打折后,一共25块和15斤粮票。”
陈杨他们这才后知后觉,七手八脚地凑钱凑票,把家常菜的账买单,灰溜溜地跑掉,连句再见都没敢和刘光鸿说。
“解气,真解气!”李昊拍着刘光鸿的肩膀,“你是没看见他们那怂样,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刘光鸿笑了笑:“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一群小人,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在我爸那诊所帮忙,没啥出息,医术不咋地,当个兽医。”李昊有点不好意思。
“啥叫没出息,救死扶伤是积德的事,兽医也是医生。”刘光鸿说。
“食品厂这边最近想建个小型卫生所,正缺懂医的,你要是愿意,来帮我呗,工资肯定比你在农村诊所高。”
李昊眼睛一亮:“真的,你不嫌我没文凭?”
“我嫌你啥?”刘光鸿拍着他的胳膊,“我看人只看本事,不看文凭。就这么定,明天去找我,顺便教你几招,也好坐稳卫生所,而且到时候也会去支援农村,毕竟刘家镇也缺医生。”
俩人回到包厢,继续喝酒聊天,气氛比刚才热闹多。李昊说着初中时的糗事,刘光鸿听得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大家学习时候的美好时光,没有尔虞我诈。
第二天,李昊果然过来报到,刘光鸿把他安排在新建的食品厂卫生所,让他负责给工人看病,还把总结出来兽医书籍,里面还夹杂一些常用疾病治疗方式,教会李昊。
李昊被耽误,学习不行,学医术悟性不错,人又实在,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陈杨他们,自打那次同学会后,再也没敢联系刘光鸿和李昊。
听说陈杨因为这事被他爹骂一顿,在单位也抬不起头,后来托关系调去别的区。赵丽则因为想攀高枝没成,被厂里的人笑话好久。
这天,刘光鸿去卫生所看李昊,正碰见他给何大清检查身体。何大清的假肢用得越发顺手,精神头也好,见到刘光鸿就笑。
“光鸿,你这同学医术真不赖,比大医院那些年轻医生还管用。”
“那是,也不看是谁请来的。”刘光鸿笑着说,“对了何叔,食堂新来一批新学徒,笨手笨脚的,您多费心带带。”
“放心,包在我身上。”何大清拍着胸脯,“保证三个月就让他学会颠勺,到时候是分到刘家镇那边,还是要留在城里?”
“都有,我想多弄几个现代化小镇,离不开这些人,毕竟民以食为天!”
李昊给何大清量完血压,笑着说:“光鸿,你这食品厂真是藏龙卧虎,有何大爷这样的大厨,有棒梗那样的拖拉机好手,还有赵强他们那帮打井的好手,想不红火都难。”
“还差得远呢。”刘光鸿望着窗外,“以后啊,咱还得建学校,建更多工厂,建医院,让更多有本事的人来这儿,争取把农村变得像城市一样美丽方便。”
刘光鸿知道,同学会上的这点风波,不过是小插曲。真正重要的是,他看清了谁是值得交的朋友,谁是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
李昊的加入,只是个开始,将来还会有更多像李昊这样的人,被他的的梦想吸引而来,一起把日子过红火,这样在大风暴后,保留下更多的火种,让龙国经济发展变得更好。
至于那些鼠目寸光的“同学”,注定只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打转,永远看不到更广阔的天地。
就像那顿250块的酒席,看似风光,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人难以赚到认知以外的钱。
如果是他,他会出这份钱,借着关系不就攀上来,人家只会觉得你只是喜欢吹牛,但还是很讲义气,值得一交,结果陈杨惧怕承担责任,错失机会。
几天过后,再次被调回到父亲眼皮底下的陈杨,把手里的搪瓷缸往桌上一摆。
他爹陈科长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发油抹得能照见人影,听见动静回头瞪他一眼:“咋咋呼呼的,像个没断奶的娃,你想干嘛!”
“爸!我咽不下这口气!”陈杨攥着拳头。
“刘光鸿那小子,不就是个破食品厂的厂长吗,凭啥在同学会上那么嚣张,就应该他自己结250块的账,这不是打咱陈家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