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而错综复杂的地下基地通道内。
喊杀声、爆破声与兵刃交击的锐响混杂在一起。
“啊哈哈哈哈!!!”
鬼灯水月一马当先,他那标志性的狂放笑声在通道中回荡,与战斗的喧嚣交织成一首狂暴的交响曲。
他手中的大刀化作一道银色的死亡旋风,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面对蜂拥而至的音忍与实验体,他根本无需任何精妙的招式,纯粹以蛮力与速度碾压。
唰唰唰!!!
刀光闪过,便是残肢断臂飞起。
或是连人带武器被一同劈飞,撞在两侧坚硬的岩壁上,骨裂之声令人牙酸。
同时。
他另一只手结印不停,口中喷吐出的“水铁炮”如同精准的狙击,将远处试图释放忍术的敌人连同期盼一同轰碎。
或是猛地跺地,引动基地内本就潮湿的水汽,形成一道道激流四射的“水乱波”,冲垮敌人的阵型。
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火力全开的人形炮台。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水花与血光齐飞。
相较于水月的狂猛突进,日向宁次的战斗则显得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感。
他紧随在水月侧翼,步伐稳健,如同闲庭信步。
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忍术,只是施展着日向一族最基础的柔拳。
然而!
这看似基础的拳脚,在他手中却焕发出惊人的威力。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拳、每一掌都精准地落在敌人的查克拉穴道上,或是直接轰击在要害之处。
无论是手持苦无悍不畏死冲上来的音忍,还是那些经过改造、形态怪异的实验体,只要进入他白眼洞察的范围,便无人能近其身。
往往只是一个照面,敌人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倒地不起,查克拉经络已被截断或重创。
通道两侧不时激发的陷阱。
毒针、起爆符、束缚结界....
在宁次那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白眼面前,也形同虚设。
他甚至无需提醒水月,自己便能提前预判,或是用柔拳·八卦空掌凌空击毁触发点,或是轻描淡写地侧身避开,步伐未曾有丝毫紊乱。
轰隆隆!
术法爆炸的轰鸣不绝于耳,整个地下基地都在剧烈地摇晃。
顶壁不断有碎石和灰尘落下,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大蛇丸的手下们惨叫着倒地,根本无法阻挡这两尊杀神前进的步伐。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
战斗至今。
宁次甚至连“八极龙吟”的状态都未曾开启,仅凭常态下的实力,便已展现出压倒性的强大。
暗处!
利用雾隐之术隐匿身形、如同幽灵般穿梭的桃地再不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那双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两个小子,成长得也太快了……真是....两个怪物啊。”
他低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斩首大刀,却发现自己这个策应者,在正面战场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他们的推进速度太快,太猛了!
不知厮杀了多久,仿佛只是片刻,又仿佛过了几个时辰。
当水月又一刀将一名试图自爆的音忍连同一截岩柱一同劈碎后。
他猛地发现,前方幽深的通道骤然变得空旷起来。
攻势,戛然而止。
除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躯体,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呻吟,再没有新的敌人涌上来。
水月意犹未尽地将大刀扛在肩上,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
“喂喂喂!这就没人了吗?大蛇丸的手下就这么不经打?
本大爷还没开始热身呢!快出来点像样的家伙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带着显而易见的嚣张和挑衅。
就在这时。
通道的尽头,连接着更广阔空间的入口处。
一道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自阴影中迈步而出。
来人身穿一身白色上衣,衬出其冷峻的气质,腰后斜插着一柄太刀。
他拥有一头墨色的短发,面容英俊却冰冷如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漆黑的眼眸中,赫然是三颗勾玉在缓缓旋转,散发着冰冷而强大的查克拉波动。
正是宇智波佐助!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通道,最终落在了宁次和水月的身上,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两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当宇智波佐助的身影自通道尽头的阴影中清晰地显现时,宁次和水月前冲的步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通道内一时间只剩下远处零星的火苗噼啪声,以及水月肩上大刀上滑落的水滴,砸在地面发出的轻响。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硝烟味,似乎都被那股自佐助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而锐利的查克拉冲淡了几分。
佐助迈着沉稳而均匀的步子,一步步从黑暗中走来。
鞋底踏在碎石与血污混杂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音。
他最终在距离两人约十米的位置站定。
这个距离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忍者而言,已是瞬息可至的危险范围。
他墨色的短发在基地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那双蕴含着三勾玉的写轮眼,如同最深邃的寒潭,直接越过咋咋呼呼的水月,牢牢锁定了站在稍前方的日向宁次。
“又见面了,日向宁次。”
佐助开口。
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般,不带丝毫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落在地。
宁次纯白的眼眸平静地回望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仿佛眼前之人与周围倒下的音忍并无本质区别。
他微微颔首,语气淡然。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佐助。”
“自上次涡潮村败给你之后....”
佐助的语调依旧冰冷,但其中蕴含的某种执念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我便一直想再见你....
想要把那份败于你手的屈辱,连本带利,一一奉还。”
他的写轮眼死死盯着宁次,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宁次的目光,依旧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
宁次闻言,只是轻轻抬起眼帘,更加仔细地打量了佐助一眼。
那目光并非挑衅,更像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差距的、客观的评估。
随即,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平静。
“佐助,你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