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锦脑中模模糊糊的东西逐渐串联，他想起来了当初被救回来之后寻而不得的那个人，还有他莫名其妙得到的能力。
这么多年对外的说辞都是他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异能者，但是他知道他不是。
他作为第一批进入污染源的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那个，醒过来那天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变。
关于他的能力，外界所知的只是敷衍的说辞而已，被发现的能力比凭空诞生容易解释一些，也更容易给别人希望，骗更多人自愿前往污染源。
看啊！污染源不止是只有死亡，它是新的机遇，甚至能得到超越人类认知的力量。
邱锦摇摇头，看向连术。“她人呢？我想见见她。”
“在那呢。”
连术把显示屏转向邱锦，春生还睡着，柳萍在被盘问。
她很努力在想了，但是她的记忆里除了无边的黑暗就是那些杂音。
“不是早就被禁止了……也对，禁止又不代表没人做。”
科亚特放弃了继续盘问，问柳萍不如找邱锦，让他把那个人带过来。
“喂，那个小首领在哪？”
“别问他了，我把他扔拘禁室了。”弗诺对着终端一段操作，调出了监控。
“呐，大概是问不出来了。之前看守回报说他在寻死。我只能这样了。”
小首领被七捆八捆的吊在空中，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了。
“哦，把第三个抽屉里的药剂打进去。”
守卫看了一眼邱锦，得到首领认同才取出药剂。
果然是一针起效，小首领又开始挣扎。满嘴污言秽语，还试图咬舌自尽。
“掰了他的嘴。”
守卫又看了一眼邱锦，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做，没有首领认同他是不敢继续了。
邱锦再次点头，守卫不明白这个人犯了什么大罪，他更不敢违逆首领。只能在小首领嘴里塞上东西，让他没办法自尽。
“别问了，炸了吧。”
“啊？等等！春生还在那里！”
“什么？！”
为时已晚，天上一道光束直接在据点地面烧出一个巨坑，灼热的温度一点点融化了隐藏的实验室。
“春生……呃……”
邱锦只感觉心头慌的厉害。
“你……怎么回事？！她真的没逃掉吗？”
邱锦没理会连术，撑着就要去查看情况。刚试着站起来，被一个什么东西砸的骨头要断了。
“春生？”
“你醒了(?д?； )”
“嗯，你怎么来了？算了不重要……等等，这个玩偶怎么会动？”
邱锦抓起小玩偶，这东西是之前春生睡不着，他给她缝的。
很不好看，针脚歪歪扭扭的，布料也是东拼西凑，摸起来填充的也不是棉花而是种子。但是她很喜欢，甚至一度晚上攥着玩偶睡不理他了。
死物会动，邱锦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倒是没有吓得不能行。
“我……我想找你，但是她也不能离开，我就把她塞这里面了。我的玩偶(?д?； )”
“好了好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那不一样(?д?； )”
“我……咳咳咳……”
“唔……”
春生收住眼泪，盯着连术，把他盯得头皮发麻。
“我在想办法。”
邱锦蹭蹭她的头，久违的安心。在当时也是这样的，他才十几岁，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队友互相为食的精神污染让他陷入黑暗后就失去了一切动力。
是她唤醒了他，给了他力量。
邱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它们叫她叛徒，但也确实是误会了。
说是他从她那里窃取的才对，他窃取了神明的力量，但也连累了神明。
“抱歉。”
春生摇摇头，很努力的试图摇摇头。邱锦搂的很紧很紧，摇头很艰难。
“怎么了？”
“没有窃取，是我要救你(＾ν＾)”
“……我知道了。”
邱锦关上了终端，他知道联系他的是议会的某个人。
他给她情报，她来毁了她一直想摧毁的东西，怎么看都是那个人更赚，也怪不得她愿意动用自己的东西。
“刚才……算了，先说你们两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初还没出来的时候，见过春生。”
“你放屁，她当时在休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你那个地方。”科亚特几乎是站到邱锦旁边否定他。
“嗯……我是说，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我见过。我们现在能拥有的异能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什么？”
“我当初去敢死队确实是死了，但是意识消散之前听到了春生的声音，是她拉着我离开的。醒过来就有了现在的异能。”
“你们不是说首例被发现的吗？因为当时还有几个不完全的异能者，才把你认定成首例。”
“说辞而已，当时我们不太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拖了几天等到有了其他的类似症状才公布我的情况。”
“那她……”
“这就是我搞不懂的了。”
“总之我们的异能力大概是来源于春生，为什么这样说？不应该说你的是这样吗？”
“是我打开了这一种可能。”
“……啧，那些感染体不会暗杀春生吧。”
“大概，他们叫她叛徒，怎么听也不是夸。”
“……那还合作？”
“不是起了作用吗？”
“她的安全呢？！”科亚特没办法再心平气和。
“有我。”
“最好是！”
科亚特一把抓走小玩偶，他还要想办法问些东西。
“我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找一个不存在的人，原来是不存在在同一个时空吗？”
“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
春生没听明白，好像是在说她，又好像不是。“还有……我，我不是叛徒……”
“你当然不是，无论如何，都是我先找到的你，没道理那些感染体慢了一步还要怪别人。”
“嗯(＾ν＾)”
“算了，小锦，就那么炸了？”
“嗯，我们现在对付感染体已经分身乏术了，先保证生存，毕竟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的。”
“唉～我去看看诺伦怎么样了……你确定你没事了？”
“放心，不信我总该信你的灯吧。”
连术走后，只剩下邱锦和春生。
邱锦不讨厌这种闭环，他早该想到的。小队那么多人只剩下他自己本身就不正常。他只是庆幸这种闭环，给了人类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