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梅没看见陆旷,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到家也没闲着,左右衣服都湿透了,屋都没进。
先把陆旷的那些木材往棚子里收拾了一下。
不让雨淋到。
又去抱了几捆柴火。
不然雨下大了都没有干柴烧。
雨也是确实越下越大了。
陆旷顶着大雨回来的,进屋的时候浑身都在滴水。
“都弄好了?”秦巧梅赶紧把毛巾递上去。
“嗯。”陆旷从怀里掏出来几根蜡烛,“一会估计要停电。”
“知道,家里有煤油灯,你还去供销社跑一趟干嘛。”
陆旷没说什么,又从兜里拿出来两个苹果。
“供销社进苹果了,我没带那么多钱,就买了俩。”
“是买完蜡烛剩下的钱全买苹果了吧。”秦巧梅眯着眼看向陆旷。
陆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嗯。”
“行了,赶紧洗洗换衣服,今天吃完饭早点上炕。”
不然又要腿疼。
今天白天,从早到晚,没停歇。
人累的不行。
又赶上下雨。
昏昏沉沉的天,让陆旷和秦巧梅早早就爬上了炕,睡了过去。
半夜又被雷声和大雨滂沱的声音惊醒。
秦巧梅翻了个身,打算往陆旷怀里窝一窝。
陆旷轻轻按着秦巧梅,“我出去看看。”
“看啥。”秦巧梅迷迷糊糊地问,“有事喊我。”
“嗯。”陆旷穿鞋下地,盖上斗笠打着手电出门,去检查下屋。
已经有个墙顶开始渗雨了。
“巧梅,醒醒,下屋漏雨了,咱俩得把下屋的东西搬屋里来。”
秦巧梅一听,一激灵就坐了起来,“快去。”
下屋里全是米面和她晒得干货。
“这咋还能漏雨呢。”秦巧梅搬完东西,气喘吁吁地问陆旷。
“旱的,大旱之后下雨,土墙会裂,而且这个房子前几年没住人。”
“那咱们屋顶不会也漏吧。”秦巧梅莫名地冒了一句。
两个人迅速对视一眼。
然后很默契地打着手电开始查看房顶。
手电一照,陆旷一下子就看见了屋里也有地方开始变得湿润了。
两个人又去看西屋,西屋比东屋还严重些。
陆旷一下子皱起了眉,“得去屋顶铺茅草,不然这雨要是一直不停,房子容易塌。”
“咱家没梯子,我去问桂香家借。”秦巧梅当时就说。
“不用。”陆旷把人拦住,“把地窖里的那个梯子拿出来就行。”
“那梯子太短了。”
“我高。”陆旷面不改色地说,“够用。”
剩下的那么高,他一抬腿就爬上去了。
秦巧梅:“……行。”
陆旷在上头,秦巧梅在下头递。
两口子为了拯救自己的房屋,又在磅礴大雨里忙了大半夜。
结果刚盖完房顶就听见嘭一声。
两人一回头,下屋塌了。
“把鸡圈也盖上。”秦巧梅当即说了一句。
下屋塌就塌了,她的鸡不能被雨淋到,鸡一淋雨就容易生病,生病噶了她冬天的过冬粮就没了。
“鸡圈不用。”陆旷又去抱了几捆茅草,开始叠房子的墙根,省着雨水接着把墙浸湿。
鸡圈当时他用木板加固过,不是泥和瓦的。
而且开春那会为了给小鸡崽保温,他铺过茅草。
秦巧梅把最后一捆茅草放好,“行了,快进屋。”
屋里的东西也得挪地方。
电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两个人打着蜡烛,又把米面挪到东屋不漏雨的地方。
“被橱得挪一下。”陆旷爬上炕。
他好高,上炕直接顶棚,根本站不直,还磕了下头顶。
只能弯腰把被橱挪出来一个角度,露出最北边的墙角。
墙角已经湿透了。
即使盖了茅草,但还是有雨打进来,把北墙浸透了。
秦巧梅往炕头拽两人的褥子,然后快速的把衣服脱掉,脱力地倒在炕上。
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要盖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