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沐云歌要求娶安宁郡主,贾环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与安宁没见过几次吧。怎么想起娶她了。”
沐云歌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幅薄如蝉翼的丝绢,打开之后放在桌子上,贾环走近一看只见上面绣的却是一个十一二的婷婷少女,眉眼之间竟然与安宁有七分相似。贾环惊呼道:“这是安宁?而且用的还是地道的江南的苏绣手工。”他抬头看向沐云歌问道:“你从何而来?”
“当年我在江南结识的一位好友所赠,上面的这个少女是他的妹妹,至于是不是安宁我也不敢确定。”沐云歌说道。
“那你可以问你的那位好友啊?”贾环说道。
“自江南一别,我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沐云歌叹了口气说道:“不如等你回京的时候将这幅苏绣带回去交于安宁郡主,或可知道一二。不过无论这画上的是不是安宁,为了我南越和天朝关系的稳固,我也需要一位适龄的天朝皇室女子为后。”沐云歌说道。
贾环见他如此坚决,思绪片刻说道:“我答应你将东西交给安宁郡主,至于圣上是否答应联姻,还得看圣上的意思。”说完将丝绢贴身收好。
“这个自然。至于你说借用龙云商会的事情,我答应了。具体相关事宜你和朵颜谈吧,我特意点了几壶玉冰烧,咱们痛饮一番,权当老友相聚。”沐浴歌转身对朵颜说道:“你也一起坐吧!”
朵颜想起当初因为这玉冰烧跟贾环打斗的场景,不禁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坐在了贾环身边,贾环心事在身,也没有留意许多,三人便吃便聊,直到午后时分,贾环才回府中。
贾环带着几分醉意才回到府衙之内,刚一进门就见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躬身施礼说道:“启禀大人,有位叫孟远山的大人等候您多时了。”
贾环心中暗道:这孟远山怎么会来,我们虽是同科,但科举结束后,作为新科状元的孟远山和榜眼的秦子明就留在了京城翰林院,几人并无交集。今日突然造访必有大事发生。想罢贾环连忙说道:“先请他到花厅,我去更衣随后就到。”下人转身离去......
贾环回到房中喝了一碗醒酒汤,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方才来到花厅,见到孟远山贾环拱手行礼笑道:“不知孟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孟远山也是连忙起身回礼道:“下官孟远山见过镇南侯!”
“孟大人,你我本是同科何必如此拘礼,来坐!”说完二人分宾主落座,贾环问道:“不知道孟大人此行有何公干。”
“非也,我此行并非公干,乃是受人之托特意前来找镇南侯的。”说完孟远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贾环。
贾环接过书信,一眼便看到了朱漆的印章,正是太子的印信,贾环不敢怠慢,急忙拆开信件看了起来,哪知道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之侯竟然站起身来,对着孟远山说道:“原来孟兄是太子的门生啊,只是京中名医遍地,太医院更是高手云集,如何太子的病情这般厉害了?”
“太子虽然贵为储君,但是如今在朝中掌权的都是瑞王的人啊,眼见太子的身体不见好转,许多人都投靠了瑞王,如今太子可信任的人已经不多,无奈之下太子只得暗中将我派出京,临行之时让我将信件交到镇南侯手上。”说着说着孟远山的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孟兄不必担心,且将这个带回去。”说完从怀中取出沐云歌给的解毒丹交到孟远山手上,说道:“这个是南越特制的解毒丹药,我叫人护送你回京,孟兄务必亲自交到太子手上。其余的事情我自会料理。”贾环说道。
“有了此药太子的病便有救了,我这就启程回京!”孟远山接过药就要离开,却被贾环一把按住。
“如今天色已晚,孟兄连夜赶路多有不便,且在我府中休息一晚,明天我安排好人马护送你回去。如今水路已经联通,走水路的话不到二十天便可到达京城。”贾环说道。
“既然如此就有劳镇南侯了。”孟远山对着贾环拱了拱手,眼中却是难掩的激动。贾环安排下人带着孟远山下去休息。
待孟远山走后,贾环的脸色流露出一脸凝重,按照书信上说的,如今瑞王已经开始搜罗证据,准备动手肃清功勋世家,如此一来荣宁二府必定在劫难逃,可是荣宁二府的人都是一群纨绔子弟,如何懂得未雨绸缪啊,不然偌大的家族也不至于没落如斯,但是贾环毕竟还是感念贾母等人的恩情,于是连夜休书一封让心腹之人快马送回京城回报贾母,早做准备。
另一方面,金陵城的一处幽静的小院内,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人穿着一件粗布长衫在园中看书,此人正是遇袭消失的雍王。这时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来到近前躬身施礼:“王爷金陵的各大世家都已经暗中联络好了,他们的族长见到玉佩也都恭敬的答应会为暗中帮助王爷,尤其贾家族长已经开始召集族人,正在联络组中有官职的子弟;甄家也早已对瑞王增加赋税的事情表示不满,开始暗中转移贵重物品为我们筹集粮饷,其余的几家虽然表面答应,但是依属下之见他们还存在疑虑,毕竟他们都是旁支分家,势单力孤不敢忤逆嫡脉。”
“啪”的一声中年人将手中的书合上,笑着说道:“岳琪,过两日你再去的时候告诉那些正在观望的世家,只说自古以来‘嫡庶之分’不过是借口而已,只有最后胜利的人才有资格来决定谁才是嫡系。”
“王爷高见,属下佩服!”岳琪对着雍王恭维道。
“说来这次还要多谢老八,若非他设计陷害,我还无法抽身。只是可惜那些替我引开敌人的弟兄们。待事成之后再好好安顿他们的家人吧。京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雍王问道。
“回王爷如今荣亲王已彻底告病在家;太子殿下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而瑞王爷四处招揽人手,许多原来效忠太子党的人如今都转投到了瑞王的门下。眼下朝中瑞王已经开始暗中左右朝局了。至于云阳方面,瑞王并未有何动作。”岳琪说道。
“还算他聪明,如今南越初定,还需要贾环牵制,若是真动了他,恐怕回改变整个南越边疆局势。恐怕一年贾环奉旨回京时,就是老八该动手除掉他的时候了,你想办法传话给贾环,让他无比小心,早做打算,将来起势勤王的时候也好多些助力。”雍王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岳琪领命转身离去。
雍王看着房顶上卧着的花猫,笑着说道:“老八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你以为我跟太子会坐以待毙吗?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雍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