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巴布萨穿过盘根错节的树林,前方出现了一座搭在木桩上的棚屋,各种古怪的饰品,风干的动物头颅和漂浮的瓶子点缀。
棚屋前已经聚集了几个人。
看到巴博萨带着一个生面孔回来,众人都投来警惕的目光。
“一位新朋友,伊森……医生。”巴博萨介绍道,语气有些复杂,“他自愿加入我们拯救杰克船长的……伟大事业。”
众人进入棚屋,见到了女巫蒂娅·达尔玛。
伊丽莎白不解的看着蒂娅·达尔玛:“为什么不能像复活巴博萨那样直接救回杰克?”
蒂娅·达尔玛露出了比她皮肤还黑的牙齿回答:“杰克·斯派洛没有死,他被困住了,在戴维·琼斯的魔狱里,死亡是简单的,而活着被困……那是另一回事。”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的扫过陈立,带着一丝探究。
陈立则回以一个微笑,然后开始研究墙上挂着的用指骨做的风铃。
夜晚,众人在蒂娅·达尔玛气味感人的棚屋里横七竖八地睡下。
鼾声、梦呓、沼泽地的虫鸣交织成一首催眠交响曲。
陈立靠着墙根,抱着他的钢杖,睡得一个心安理得,虽然湿漉漉的不舒服,但是比这更恶劣的他也都试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
陈立微微睁开眼,黑暗中,蒂娅·达尔玛那双仿佛在发光的眼睛正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陈立挑了挑眉,也没多问,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她走出了棚屋,来到了外面被月光和沼泽磷火微微照亮的空地上。
夜晚的沼泽更加阴冷。
蒂娅·达尔玛转过身,看着陈立,直接开门见山,声音低沉:
“你……不属于这片海洋,异乡人,你的身上,有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光与理。”
陈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不爽:“我说大姐,就算你是房东,这半夜查房也得看看时间吧?我这刚梦到甘道夫那老小子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蒂娅·达尔玛猛的走近,黑暗中自带幽光的眼睛死死盯住陈立,语调变得警惕。
“你是什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外神?这个世界……不该有你!火焰……是属于普罗米修斯的赠礼!”
陈立被打断了吐槽,也不恼,只是挑了挑眉泪花在眼角闪烁。
“卡吕普索,别紧张,我就是个路过的,我就问你,这个世界被诅咒的黑暗,是不是指戴维·琼斯那家伙?”
她审视着陈立,试图看穿那副皮囊下的本质。
“现在来说……是,外神。”
她承认,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怜悯。
“我看出来了,你也被封印了……不过,你的封印比我严重得多,你甚至无法完全展现你的本质,被困在这孱弱的躯壳里。”
她的目光扫过陈立那副中年大叔的形体,话锋一转,“你也觊觎海洋的力量吗?如果你与我结合,我可以赐予你……”
“噗呲——”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闷响打断了她。
陈立直接抽出了下午在托图加抢来的长剑捅穿了蒂娅·达尔玛心脏。
陈立一脸不耐烦地抽回长剑,在旁边的破布上擦了擦剑身的污渍,嘴里骂骂咧咧:
“你特酿的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还结合,你就算不是小黑你现在躯体也是生化母体!”
他把擦干净的长剑插回剑鞘,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直接:“我目标很简单,单纯就是想驱除这个世界的黑暗。”
卡吕普索心脏的伤口开始弥合,连衣服都恢复了原状。
她看着陈立:“他的躯体……跟我现在这副被封印的身体一样,无法被杀死,你想要彻底终结他,需要……”
“我知道我知道,”陈立摆摆手,“捅心脏嘛,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
“不行。”卡吕普索断然拒绝,幽深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你不能提前杀了他,这次,是我解除封印最好的机会。”
陈立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钢杖。
僵持了几秒,陈立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神经质的、带着点恶趣味的笑容:“行吧,我不管你的小计划,反正黑暗得死。”
卡吕普索松了口气,很快想到了什么。
“黑暗不只有戴维琼斯,还有沉船湾那群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不少诅咒。”
陈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意思,大海上被诅咒的黑暗,不止戴维·琼斯?还有……沉船湾那一群人?”
他回忆着模糊的电影剧情。
卡吕普索的嘴角勾起笑意:“戴维·琼斯的诅咒源于我,作为秩序的维护者失职带来得诅咒,而沉船湾的那些……他们是混乱贪婪背叛与罪恶的聚合体,是腐蚀海洋的脓疮,他们崇拜的只有利益与权力,甚至连对神明最基本的敬畏都已丧失。”
陈立听完,挑眉说道:“你确定你不是拿我当刀子用?”
想到剧情里被解封之后她好像除了放了个漩涡以外就没露脸了。
他看向卡吕普索,提出了条件,“这样我不阻止你解除封印,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在弄死戴维·琼斯之后,如果我想,你得帮我清除沉船湾的那群黑暗。怎么样?”
卡吕普索凝视着陈立,眼睛里光芒流转,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黑色的手指点在陈立的手上。
淡蓝色的印记出现在陈立手背。
“你果然……跟普罗米修斯一样,”她的声音带着回响,“带来光明与……变革,可以,异乡的外神。在吾重获自由之后,若你仍有此意,吾会帮助你,涤荡那片盘踞的黑暗。”
“成交!如果你违约了,我会想尽所有办法,将你重新封印,然后吊起打,你不要怀疑我,既然凡人能封印你一次,他们就能封印你第二次。”
陈立一拍大腿,脸上笑容灿烂,“那就这么说定了!合作愉快!没事了吧?没事我回去睡了,明天还得赶路去新加坡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