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王行长的肥手在杜晓雯腰间游走。凌翔咬紧后槽牙,指节在键盘上泛白。屏幕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那里有一道旧伤疤——三年前朱雨玲找人围殴他时留下的。
再放大。凌翔对耳麦说。
技术员调整焦距,杜晓雯的面部充满痛苦和欲望。
冯少离开酒店了。耳麦里传来监视组的声音。
凌翔关掉视频:跟上他。
他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杜晓雯的交易记录——冯少一千万,荣少两千万,李少三千万...…每笔转账都标注着时间地点,甚至服务内容。最上面一张照片是昨晚拍的:杜晓雯跪在李少脚边,脖子上拴着狗链,笑得谄媚又放荡。
凌翔猛地合上电脑。这就是朱雨玲现在的样子——化名杜晓雯,成了高级小姐。当年那个校园暴力的主谋,如今为了钱可以舔任何人的鞋底。多讽刺,他曾经视她为珍宝,而她却自甘堕落。
手机震动,杜晓雯的信息:「翔,我不在乎钱。冯少他们给了我三千万,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去欧洲,去任何地方,只要你来,我等你。」
凌翔冷笑。三天前他故意转账五百万,还编造江蔼霞缠着我的谎言,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鱼儿上钩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还快。
他回复:「好。给我三天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别联系冯少他们了,等我。」
与此同时,冯少的兰博基尼停在酒吧门口。凌翔坐在对面的监控车里,望远镜对准VIp包厢的窗户。冯少正搂着两个嫩模喝酒,翡翠观音在领口若隐若现。
王行长那边完事了。年轻警官递过平板,杜晓雯已经回帝景苑。
凌翔划动屏幕。最新视频显示杜晓雯走出酒店电梯时腿软得差点摔倒,脖子上还有掐痕。她对着电梯镜子补妆的手在发抖,却不忘检查手机,肯定是在等他的消息。
继续监视,别打草惊蛇。凌翔把平板扔到一边,冯少这边我来处理。
他整理好西装下车,瞬间切换回凌经理的角色——冯少的酒肉朋友,地下赌场的常客,杜晓雯的旧情人。这个伪装他维持了三年,就为了今天。
酒吧保镖见到他立刻鞠躬:凌经理,冯少在等您。
包厢门一开,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冯少推开怀里的嫩模,大笑着迎上来:翔子!来迟了罚三杯!
凌翔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灼烧着喉咙,他却感到一丝冰凉——就是这个人渣,把杜晓雯当成高级妓女买卖,还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
听说你最近发了笔横财?凌翔晃着酒杯,王行长那单成了?
冯少挤眉弄眼:那老东西被杜晓雯迷得神魂颠倒,当场签了合同。他凑过来,酒气喷在凌翔脸上,你玩过她,应该知道她床上功夫多厉害...
凌翔捏着酒杯的力道几乎要捏碎玻璃。两年前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差点没控制住当场揭穿她。而她现在改头换面,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贪婪和残忍一点没变。
翔子,冯少疑惑地看着他,你脸色不太好。
凌翔松开手指,换上暧昧的笑容:想起些美好回忆。他故意舔了舔嘴唇,杜晓雯确实...非同凡响。
冯少哈哈大笑,又给他倒了杯酒。凌翔借着举杯的动作,瞥了眼手表,缉毒组应该已经就位。他放下酒杯,故作随意地问:听说你最近进了批新货?
鼻子真灵!冯少得意地掏出一个小袋子,刚到的可卡因,纯度99%。
凌翔接过袋子,在指尖捻了捻。就是这个,冯氏集团贩毒的直接证据。两年卧底,终于等到人赃俱获的时刻。
好东西。他假意闻了闻,不过在这儿玩不安全吧?
冯少会意地眨眨眼:去我别墅?叫上杜晓雯一起?她最近学了新花样...
凌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象着把冯少脑袋按进马桶的样子,表面却笑得风流:改天吧。今晚约了人谈生意。他站起身,拍拍冯少肩膀,明天老地方见?
走出酒吧,凌翔立刻拨通缉毒组电话:证据确凿,可以收网。
挂断后,他望向帝景苑的方向。杜晓雯此刻应该在数着那三千万,做着和他远走高飞的白日梦。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钱很快就会变成她的催命符——洗钱罪加上组织卖淫,足够让她牢底坐穿。
夜风吹散酒气,凌翔摸出烟盒,却发现手在微微发抖。不是紧张,是压抑太久的愤怒即将爆发的征兆。几年了,他终于能让朱雨玲付出代价,是以执法者的名义。
手机亮起,江蔼霞的信息:「非洲疫情爆发,我自愿加入医疗队,可能失联几天。」
凌翔皱眉。江蔼霞还不知道杜晓雯就是朱雨玲,也不知道他卧底的身份。等一切结束,他得好好解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他回复:「注意安全。」
发完这条信息,凌翔删除了聊天记录。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冯少的好日子到头了。而杜晓雯,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杜晓雯泡在浴缸里,温水暂时缓解了身体的疼痛。王行长那个变态喜欢掐人脖子,她差点窒息。不过值得,冯少答应分她三成,加上凌翔的五百万,足够在瑞士买栋小房子。
手机屏幕亮着,凌翔的最后一条信息:「好。给我三天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别联系冯少他们了,等我。」
三天。七十二小时。然后她就能永远离开这个肮脏的圈子,和凌翔重新开始。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烫,像喝了烈酒。
浴室外,电视新闻正在播报突发消息:冯氏集团少东家冯天佑涉嫌贩毒被捕,警方在其别墅搜出大量毒品...
杜晓雯猛地坐直,水花四溅。冯少被抓了?那她的三千万呢?她湿漉漉的手抓起手机,正要拨号,又想起凌翔的叮嘱——别联系冯少他们。
也许这是好事?冯少进去了,就没人知道她和王行长的交易。杜晓雯放松下来,重新躺回浴缸。反正钱已经到手,冯少的死活与她无关。
她哼着歌,往身上抹沐浴露。泡泡在灯光下五彩斑斓,像她幻想中的欧洲生活——和凌翔在日内瓦湖边喝咖啡,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在巴黎街头拥吻...…没有冯少,没有荣少,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交易。
杜晓雯闭上眼,任由温水漫过肩膀。三年前那个雨夜,她改名换姓逃离家乡时,从没想过会有今天。朱雨玲已经了,现在的她是杜晓雯——夜场女王,赌术高手,即将和爱人远走高飞的幸运儿。
床头柜上的翡翠观音突然滑落,砸在地毯上闷响一声。杜晓雯懒得去捡,那是冯少给的幸运符,现在它的主人正在警局吃牢饭,晦气。
她擦干身体,对着镜子检查伤痕。锁骨上的蝴蝶纹身有些褪色了,该去补个色...…等到了欧洲吧。凌翔喜欢蓝色,也许可以把翅膀改成蓝蝴蝶?
手机突然震动,杜晓雯扑过去,却是条垃圾短信。她失望地扔开手机,钻进被窝。三天,只要再等三天...…
窗外,一架无人机静静悬停在帝景苑23楼的窗外,摄像头对准床上熟睡的杜晓雯。两公里外的监控车里,凌翔看着屏幕里她安详的睡脸,眼神冰冷如刀。
睡吧,朱雨玲。他轻声说,很快你就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