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借着车窗的反光，再次观察自己的脸。
“变化更明显了。”凯撒喃喃低语，目光微眯。
他发现自己的鼻梁似乎更高挺了一些，下颌线条变得更加硬朗，连发际线都在微妙地改变，整张脸正在朝着他真正的容貌转变……
同时，随之而来的是体内那股脆弱感正在缓慢消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重新在血肉中流淌。
“是战争之心在对抗这个幻境吗？”凯撒心中思索。
战争之心曾多次帮助他抵御精神层面的侵袭，看来这次也不例外，幻境似乎无法完全模拟或压制它的存在。
“左边路口拐弯。”凯撒冷静地指挥着方向，离那两股感应越来越近。
开车的女人丝毫不敢违背，只能颤颤巍巍地照着做。
突然——！
女人猛地一脚踩死刹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巨大的惯性让两人的身体都向前猛地一冲。
凯撒瞬间稳住身形，冰冷的目光投向车前方。
只见一个穿着老旧棉袄的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出现在了车头前。
此刻正极其夸张地倒在了引擎盖前方，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一只手还捂住了自己的腰。
“大…大哥…怎么办？我们好像被碰瓷了！”女人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看向凯撒，完全没了主意。
凯撒看着车前方那个演技浮夸的老太婆，又瞥了一眼窗外几个看似无意靠近过来的路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有意思。”他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水果刀。
“哎呦喂……我的腰啊……”引擎盖前，那穿着老旧棉袄的老太婆发出夸张的呻吟。
一双眼睛却时不时贼溜溜地瞥向车内，看着凯撒和驾驶座上女人的反应。
更令人玩味的是，那些迅速聚集过来的路人，几乎人手一部手机，镜头直接对准了他们，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嗡声。
“你看车里面的人，把这老太太撞了，居然还不下车！”
“就是，太过分了！”
……
“还有同伙……”凯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大……大哥，我们要不要报警？”身旁的女人脸色惨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凯撒目光平静地扫过车前那演技浮夸的老太婆，以及周围那些热心的围观者，语气平静：“开车，碾过去。”
“啊？！”女人惊得几乎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凯撒，“我们…我们这是在杀人啊！”
凯撒侧过头，暗金色的眼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瞬间让她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恐惧瞬间压倒了道德。
“你到时候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不就好了嘛。”凯撒嘴角闪过一抹微笑，仿佛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女人身体剧烈颤抖着，脸色变幻不定。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咬嘴唇，狠狠踩下了油门！
车前的老太婆根本没料到对方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化为惊愕与恐惧。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裂声，她整个人被撞得翻滚出去，双腿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妈！”
围观的群众中，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悲愤的吼叫，猛地扑了上来。
凯撒示意女人停车，然后缓缓摇下车窗，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三个演技精湛的男人。
“你母亲都被车撞了，你们还在旁边拍照呢？”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寒意。
“少废话！你现在赔钱，这事就算过去！”为首的男人满脸狰狞，对倒在血泊中的母亲看都不看一眼，只死死盯着凯撒。
凯撒脸上的嘲弄更深了，他点了点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诚恳：“我钱包在里面，来……把头伸过来，我给你拿！”
那为首的大哥似乎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竟真的毫不犹豫地将头探进了车窗。
就在他脑袋进入车厢阴影的刹那——！
一道银光闪过，一把水果刀直接没入了他的脖颈！
男人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凯撒的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发，将他的惨叫和挣扎死死摁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
“大哥！”
车外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脸色骤变，猛扑上来想要拉扯车门。
但就在他们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车门被猛地从内推开，巨大的力量撞得他们一个趔趄。
他们只看到自己大哥的头被死死按在车里，下颚处鲜血疯狂流出，染红了座椅和地毯。
还不等他们回过神，凯撒的身影迅速从车内探出！
噗！噗！
两把水果刀直接划过两道弧线，几乎是同时没入了另外两人的脖颈。
凯撒平静地抽出刀，甚至没有多看地上抽搐的三具尸体一眼，返身回到副驾驶座，带上了车门。
“开车！”
驾驶座上的女人已经完全吓傻了，瞳孔涣散，直到凯撒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颤抖着重新发动了汽车。
车辆快速驶离这片混乱的街口，将身后的血腥与骚动抛下。
窗外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人潮汹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凯撒看着窗外飞速掠过，既熟悉又陌生的现代街景，心中的猜测逐渐清晰。
“是某种魔物……甚至能够窃取人的记忆，伪造成幻象。”凯撒心中迅速思索。
他看向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中的暗金色愈发明显，正在回归他真正的容貌。
而这个“记忆”中所谓“穿越前”的样子，此刻回想起来，竟模糊不堪，毫无真实感，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陌生。
“那我怎么会拥有这里的记忆？”一股浓重的疑惑涌上心头。
从在北境冰原苏醒的那一刻起，关于“前世”的记忆就突然出现。
“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与他丢失的血肉紧密相连。
就在这时，他心中那两道微弱的联系感骤然变得清晰无比！
“停车！”凯撒猛地喝道。
女人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