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那“副组长”的梦，如同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肥皂泡，被何雨柱轻轻一戳，便“啪”地一声碎裂，连点水汽都没留下。他灰头土脸地在厂里和院里夹着尾巴做了几天人，那股憋屈和窝火，却如同发酵的面团，在他心里越胀越大。
他不敢，也没能力去找何雨柱算账，何雨柱那“疯批”劲儿和精准的打击手段，让他从心底里发怵。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觉得自己“仕途”受阻，全是院里这些“刁民”不懂赏识，尤其是何雨柱这个刺头！
这股邪火没处发泄，自然而然地就转向了内部——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
这天晚上，刘海中在家里喝了二两散篓子，酒气上涌，看着正在屋里晃悠的刘光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刘光天！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老子指望你光宗耀祖，是指望到猴年马月去了！”刘海中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刘光天本来心里就对自己老子憋着气，要不是他官迷心窍去瞎折腾，自己能跟着丢这么大脸？现在倒好，官没当上，回家拿儿子撒气？
“爸，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您自己没当上官，跟我们撒什么火？”刘光天梗着脖子顶了一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反了你了！敢跟你老子顶嘴！”刘海中勃然大怒，积压的怒火和酒精混合，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站起身，抄起靠在墙边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朝刘光天抽去！
“我让你顶嘴！我让你没大没小！老子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啊？！”刘海中一边打一边骂，下手极重。
刘光天被打得嗷嗷直叫，满屋子乱窜。二大妈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刘光福躲在门后，吓得脸色发白。
“爸！别打了！我错了！哎哟！”刘光天的求饶声混合着惨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中院，何雨柱刚听完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样板戏，正准备洗脚睡觉，就听见后院传来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他侧耳听了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刘海中这老小子，官当不成，回家耍威风打儿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本来不想管这破事，刘海中教育（或者说毒打）儿子，在院里也算是保留节目了。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一个现成的、打击刘海中气焰的好机会吗？省得他整天摆着个二大爷的臭架子，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想搞揭露？玩大字报那套？柱爷我告诉你，这玩意儿我玩得比你溜！而且，根本不用等到明天贴大字报，现在就能让你现原形！
何雨柱趿拉着鞋，披上外套，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后院。
刘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被惊醒的邻居，易中海和阎埠贵也披着衣服赶了过来。易中海正在门外劝：“老刘！老刘！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啊！光天都多大了！”
屋里，刘海中的骂声和刘光天的哭声还在继续。
何雨柱拨开人群，走到刘家门口，也不敲门，直接一把推开。
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刘光天抱着头蹲在墙角，刘海中举着鸡毛掸子，气喘吁吁，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哟呵！二大爷，这是演得哪一出啊？《三娘教子》还是《辕门斩子》？动静够大的啊，全院都给您吵醒了！”何雨柱阴阳怪气地开口。
刘海中正在气头上，见是何雨柱，更是火冒三丈：“何雨柱！这是我们老刘家的事！轮不到你管！滚出去！”
“您家的事我是不想管。”何雨柱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可您这打孩子的声音，赶上杀猪了，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些邻居休息，这我就得说道说道了。”
他目光扫过蹲在地上抽噎的刘光天，以及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刘光福，最后落在刘海中那张因愤怒和酒精而扭曲的脸上。
“二大爷，不是我说您。您这动不动就打孩子的毛病，可得改改了。光天光福都多大的人了？还当三岁小孩那么打？您这叫什么？这叫……封建大家长作风！粗暴！野蛮！”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确保门外的邻居都能听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了！讲的是平等，是民主！您这可倒好，关起门来当土皇帝，搞父权压迫那一套！您这思想，很危险啊！”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我……我教育我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
“教育？”何雨柱嗤笑一声，“您管这叫教育？您这分明是拿孩子当出气筒！怎么？在厂里没当上副组长，心里不痛快，回家打儿子找补？您这官威，也就能在儿子面前耍耍了吧！”
这话简直是往刘海中心窝子里捅刀子，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何雨柱却不依不饶，转向门外围观的邻居，大声道：“各位邻居都评评理！咱们院这位二大爷，在外面，官迷心窍，上蹿下跳想当官；在家里，封建残余，动不动就对儿子非打即骂！就这，还整天想着当领导，教育别人？您配吗？您连自己儿子都教育不好！”
他指着刘光天胳膊上被抽出的红痕：“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咱们二大爷干的好事！这要是搁旧社会，您这就是虐待！搁现在，您这思想觉悟，也忒低了点！”
易中海想打圆场：“柱子，少说两句，老刘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何雨柱打断他，“一大爷，他这可不是一时糊涂！他是习惯性糊涂！您问问光天光福，这是第几回了？我看啊，他这脑子里，压根就没装进新社会的春风！”
他又看向脸色铁青、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的刘海中，冷笑道：“二大爷，您不是喜欢上纲上线吗？不是羡慕人家贴大字报吗？您自己个儿这黑历史，这封建大家长的做派，要是被人写成大字报贴出去，啧啧……那可比许大茂那点破事‘精彩’多了！至少许大茂没在家打老婆孩子吧？”
“你……你血口喷人！”刘海中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却虚弱得毫无底气。
“我血口喷人？”何雨柱逼近一步，眼神锐利，“要不要把光天光福拉出来，让他们当着全院人的面，说说您这位好父亲，都是怎么‘教育’他们的？看看是谁在喷人！”
刘光天和刘光福闻言，虽然不敢说话，但那畏惧和怨恨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海中彻底哑火了。他最大的恐惧，就是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这种“思想落后”、“封建残余”的把柄。何雨柱这番话，等于把他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掀开在了全院人面前。
看着刘海中那副如同被抽走了魂的模样，何雨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得，戏也看完了，道理也讲完了。二大爷，您好自为之吧！以后想耍威风，先想想自己屁股底下干不干净！别以为就您会揭露别人，论起黑历史，谁还没有点啊？只是柱爷我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说完，他转身，分开人群，扬长而去。留下刘海中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面如死灰，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想玩揭露？
柱爷我现场直播给你看！
就你那点见不得光的老底，也配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