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强制休养期终于结束。在静音和医疗班长的最终检查确认下,凌的伤势已基本痊愈,经脉稳固,查克拉运转流畅,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差些许火候,但已不影响正常行动和执行任务。
出院手续办得很快。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蓝色立领常服,重新将忍具包绑在大腿外侧,感受着久违的重量和触感。他没有直接返回旗木宅,而是先去了火影办公室报到。
纲手看着站在面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凌,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医院的伙食不错,恢复得比预期还好。”
“让火影大人费心了。”凌微微躬身。
“客套话就免了。”纲手摆摆手,神色转为严肃,“你出院的消息瞒不住,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肯定也知道了。根据暗部最新的情报,‘残根’的外部基地被拔除后,那个‘引路人’和所谓的‘鸦巢’似乎暂时安静了下来,但越是安静,越不能掉以轻心。”
她递给凌一份新的文件:“这是近期汇总的、所有与‘圣主’能量反应或‘鸦巢’可能相关的异常事件报告,大多发生在火之国边境或一些小国。你拿去看看,找找线索。在你完全恢复前,我不会给你指派外勤任务,但村子内部的警戒和情报分析,你需要参与进来。”
“明白。”凌接过文件。这正是他需要的,在力量完全恢复前,用头脑和情报来弥补。
离开火影大楼,凌漫步在木叶的街道上。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而充满生机。孩子们追逐嬉戏,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切都显得那么和平。
然而,凌的仙术感知始终保持着一种低频率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扩散状态。他清晰地“听”到这和平表象下的细微杂音——暗部忍者在不同制高点和阴影中无声移动的轨迹;几道来自不同方向、带着审视或好奇的、属于村子内部忍者的视线;甚至还有一些极其微弱、仿佛带着恶意的窥探,一闪即逝,难以捕捉源头。
他知道,自己就像一块投入池塘的磁石,吸引着各方势力的目光。有善意的关切,也有恶意的觊觎。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木叶墓园。
墓园一如既往的宁静肃穆。冰冷的石碑整齐排列,记录着逝者的名字与功绩。凌走到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在一棵枯瘦的老树下停住脚步。这里,正是他之前两次感应到异常精神波动的区域。
他闭上双眼,仙术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细细探查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
没有明显的能量残留,没有结界波动,也没有实体潜伏的痕迹。
但是,他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稀薄的、几乎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印记”。那并非查克拉,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力残留,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观测感,如同一个早已离去的观察者,在这里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这种“气味”,与医院窗外那只阴影乌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鸦巢……”凌低声自语。对方果然将这里作为一个固定的观测点,或者说,一个用于远程投放那种阴影乌鸦的“坐标”。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木叶内部设立观测点,是对木叶防御体系的挑衅,也是对他个人的一种持续施压。他们在告诉他:我们一直在看着你。
凌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任何被挑衅的愤怒,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他抬起手,指尖一缕高度凝聚却无声无息的纯水查克拉如同细针般射出,精准地刺入那精神印记最核心的、几乎不可察的节点。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那缕纯水查克拉如同最有效的净化剂,悄无声息地将那残留的精神印记溶解、抹除。
做完这一切,凌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不需要警告,也不需要回应。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论你来多少次,我都会将你留下的痕迹彻底清除。
然而,就在他走出墓园,踏上返回旗木宅的最后一段林间小路时,异变再生!
四周的光线陡然暗淡下来,并非天色变化,而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阴影吞噬。周围的虫鸣鸟叫瞬间消失,空气凝滞,温度骤降。
来了!
凌停下脚步,神色平静。他知道,抹除印记的行为,很可能触动了对方的警报,或者,这本身就是对方计划中的又一次试探。
前方的道路上,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汇聚,眨眼间便凝聚成三只与医院窗外那只一般无二的阴影乌鸦!它们比之前更加凝实,眼中的黑暗更加深邃,拍打着无声的翅膀,呈三角阵型将凌包围。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针尖,锁定了凌的周身要害。
没有警告,没有对话。三只阴影乌鸦同时发动了攻击!它们并非物理冲击,而是化作三道快如闪电的黑色流光,直刺凌的双眼与眉心!攻击的目标,赫然是直接摧毁感官与精神!
这一次,不再是观察,而是灭杀!
凌站在原地,似乎来不及反应。就在那三道黑色流光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
他周身湛蓝色的仙术查克拉轰然爆发!并非用于防御,而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高速旋转的纯水漩涡!
“仙法·纯水遁·涡流御!”
三道黑色流光一头撞入纯水漩涡之中,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骤减。漩涡中蕴含的极致纯净与秩序之力,开始疯狂地冲刷、净化着构成阴影乌鸦的黑暗能量!
嗤嗤嗤——!
刺耳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声音响起。三只阴影乌鸦发出无声的尖啸,身体在纯水漩涡中剧烈扭曲、变形,黑色的能量被迅速剥离、消散!
然而,这些阴影乌鸦似乎比预想的更加顽强,或者说,其核心蕴含着某种更强大的驱动意志。它们竟然顶着纯水净化之力,强行穿透了漩涡的外层,虽然体型缩小、颜色黯淡,却依旧执着地射向凌的面门!
凌眼神一冷。他看清了,这些乌鸦的核心,是一点极其凝练的、带着“圣主”气息的黑暗精神能量。
他不再保留,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压缩到极致的纯白水光闪耀——那是高度凝聚的仙术查克拉与纯水之力的融合。
“纯水奥义·点破!”
他的手指如同穿越了空间,后发先至,在空中留下三道细微的白色残影,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三只残存阴影乌鸦的核心之上!
噗!噗!噗!
三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三点黑暗核心在纯白水光的冲击下,如同遇到克星,瞬间崩解、湮灭!剩余的阴影能量失去了支撑,立刻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攻击被瓦解,周围的异常光线和凝滞感也随之恢复。
林间小路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站在原地,指尖的纯白水光缓缓消散。他微微蹙眉。这次袭击的强度远超之前的精神窥视,带着明确的杀意。是“鸦巢”自作主张?还是“圣主”改变了策略,决定直接清除他这个潜在的威胁?
而且,他感觉到,在最后那三点黑暗核心湮灭的瞬间,似乎有一道极其隐晦的、带着冰冷怒意的意念,顺着某种无形的连接,试图反向冲击他的意识,但被他的仙术灵魂壁垒轻易挡下。
那意念,不属于“引路人”,更加古老、更加冰冷,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
是“圣主”本体的一丝意志?
凌抬起头,望向木叶上空那片看似无垠的蓝天,目光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隐藏在更深邃黑暗中的敌人。
试探结束了。短暂的和平假象也被彻底撕碎。
暗处的敌人,已经亮出了獠牙。
而他,也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回到旗木宅,凌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与暗流隔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刚才交手获得的信息,并制定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