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营地的第一个麻烦：缺粮
清晨的微光刚透过山洞缝隙钻进来，老王就蹲在篝火旁，小心翼翼地打开最后一个油纸包——里面只剩不到十块压缩饼干，还碎了大半，边缘沾着细小的沙粒，是之前搬运时不小心蹭到的。他用粗糙的手指把饼干碎渣拢在一起，分成十三小堆，每堆只有指甲盖大小，最大的一块也不过半个巴掌大，连塞牙缝都不够。
“分……分粮了。”老王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捏着那小块饼干，迟迟没递出去。营地一共13口人，每天至少要20块压缩饼干才能勉强不饿肚子，可现在剩下的这点，连一顿都不够分。自从三天前搬来这里，他们带去的粮食就一天比一天少，出去拾荒的人每天换来的食物，不是半块发霉的窝头，就是几把难以下咽的野菜，根本填不饱肚子。
小石头凑过来，看着自己面前那堆碎渣，咽了咽口水，却没伸手去拿：“老王叔，我今天不饿，把我的那份分给李小子吧，他昨天就没怎么吃。”
李小子是李老栓的侄子，今年才十六岁，身体还没长结实，这几天饿得眼窝都陷了下去。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也不饿，给张婶吧，张婶是女的，身子弱。”
寡妇张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也不饿，给林哥吧，林哥每天要想事，还得守夜，消耗大。”
大家你推我让，没人愿意先拿那点可怜的饼干。篝火的火苗越来越小，映在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疲惫和焦虑——饿肚子的滋味太难受了，尤其是在这寒冷的末世里，没力气就没法拾荒，没法拾荒就更没食物，陷入了死循环。
林野站在洞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知道，缺粮已经成了营地的第一个大麻烦。之前从李三那里换来的30块压缩饼干，加上拾荒者们攒的一点，这几天已经消耗殆尽。昨天出去拾荒的阿木和另一个兄弟，跑了大半个垃圾山，只换到一把发霉的炒面，回来后两人都累得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都拿着吧。”林野走过去，拿起一块相对完整的饼干，掰成十三小块，分给每个人，“先垫垫肚子，总不能空着肚子干活。”
大家接过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渣掉在地上，都连忙捡起来塞进嘴里，舍不得浪费一点。瘸子刘啃完最后一点饼干，拄着木拐站起来，叹了口气：“林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垃圾山最近被拾荒者搜得差不多了，能换食物的废品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要饿肚子。”
“是啊林哥，”阿木也跟着开口，他的嘴唇因为缺水和饥饿有些干裂，“我昨天在垃圾山遇到张猛的人，他们说最近赵雷的人管得严，连换食物的杂货铺都涨价了，以前一斤废铁能换半块饼干，现在得两斤才能换一小块。”
林野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钢骨匕首。他知道，继续在垃圾山拾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资源太少，还可能遇到赵雷的巡逻队，风险太大。必须找个新的拾荒点，一个资源多、能换到足够食物，甚至可能直接找到食物的地方。
“旧城区废墟。”林野突然开口，声音坚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恐惧。旧城区废墟在锈铁镇东边，是十年前核爆后留下的残骸，里面满是坍塌的楼房、断裂的钢筋，还有最让人害怕的——变异蟑螂。那些蟑螂有巴掌大，外壳硬得像铁皮，牙齿能咬碎骨头，去年有个拾荒者团队进去找物资，最后只跑出来一个人，还少了一条胳膊，说里面的蟑螂能追着人咬，根本躲不开。
“林哥，不行啊！”老王第一个反对，声音都变了，“旧城区太危险了，变异蟑螂太多，还有些楼房随时会塌，进去就是送死！”
“是啊林哥，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哪怕去辐射坟场深处拾荒，也比去旧城区强啊！”小石头也跟着劝，他虽然年轻，却也听过不少关于旧城区的恐怖传说。
林野知道大家的担心，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坐下来，耐心地解释：“辐射坟场深处的辐射值太高，就算有净化散，也不能待太久，而且里面的废品大多是没用的碎铁，换不了多少食物。但旧城区不一样——那里以前是居民区和商业区，有很多没被搜过的房子，可能藏着密封的罐头、没过期的压缩饼干，甚至是以前超市里剩下的粮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旧城区的废品多，都是以前的家电、家具，能换不少食物，而且我有金属感知，能提前发现变异蟑螂的踪迹，还有能量盾，就算遇到危险，也能保护自己。你们在营地等着，我一个人去，速去速回，不会有事的。”
“我跟你一起去！”小石头突然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铁棍，“我年轻，有力气，能帮你搬东西，遇到危险也能搭把手！”
“我也去！”阿木也跟着站起来，“我以前跟我爹去过旧城区边缘，知道一点路，能给你带路。”
林野摇了摇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不行，旧城区太危险，人多了反而不方便，容易引来变异蟑螂。你们留在营地，帮老王加固棚子，整理物资，看好家，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看向老王，语气诚恳：“老王叔，我走之后，营地就交给你了。每天按时撒净化散，出去拾荒的人别走太远，遇到赵雷的人，就赶紧躲回来，别硬拼。”
老王看着林野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你……你一定要小心啊。我给你准备点干柴，你路上可以生火取暖，再把这半块饼干带上，路上饿了吃。”
寡妇张也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用草药熬的驱虫膏，递给林野：“林哥，这是我昨天熬的，涂在身上，能防小虫子，说不定对变异蟑螂也有点用。你带着，一定要平安回来。”
林野接过干柴和驱虫膏，心里暖暖的。他把东西收拾好，又检查了一遍装备：钢骨匕首别在腰间，电击枪放在怀里，能量盾随时能激活，还有之前签到得到的防风打火机和辐射检测仪，都一一确认无误。
“我走了，最多三天，我一定带着食物回来。”林野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营地的众人，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期待，像一道道温暖的光，支撑着他的决心。
他走出山洞，朝着旧城区的方向走去。清晨的风带着寒意，吹在脸上，却让他更加清醒。旧城区虽然危险，但他没有退路——营地的12口人还在等着他带食物回去，他必须成功，不能让大家失望。
林野抬头望向远处旧城区的轮廓，那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但他没有丝毫畏惧，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脚步坚定地朝着那个充满危险，却也充满希望的地方走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食物，活着回来，让营地的所有人，都能吃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