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种子与承诺——五营聚首的开端
磐石安全区的临时安置点里，飘着压缩饼干的香气。泥洼营的幸存者们围坐在木板拼成的桌子旁，手里捧着温热的净化水，大口大口地啃着饼干，脸上的疲惫渐渐被满足取代。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抱着半块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里还闪着后怕的光，他的母亲坐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眶红红的，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疤站在安置点的门口，看着这一幕，喉咙忍不住发紧。昨天还在生死边缘挣扎，今天就能喝上干净的水、吃上饱腹的饼干，甚至还有苏晴带着医疗团队来给他们治伤——这种待遇，在以前的泥洼营，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净化塔，塔尖的指示灯在阳光下闪着淡蓝色的光，心里越发笃定：跟着林野，跟着磐石安全区，他们才能在这废土上真正活下去。
“老疤，过来一下。”
林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疤赶紧转身，看到林野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正朝着他走来。布袋是用粗布缝的，上面印着几个模糊的字——“抗辐射小麦种”，是用红色的颜料印的，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清晰可辨。
“林首领。”老疤迎上去，语气里满是恭敬。
林野把布袋递给他，入手沉甸甸的，至少有十斤重。“这里面是抗辐射小麦种，是上次从旧农业研究所签到获得的，种在净化过的土地里，两个月就能收成，亩产比普通小麦高三成，还能抵抗轻度辐射。”林野的声音很认真，“你帮我带个话给周边的四个营地——石缝营、断河营、风坡营、枯木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安置点里的幸存者身上，语气变得坚定：“告诉他们，三天后到磐石安全区来开会。愿意加入‘新人类联盟’的，我给种子、给净化散，还派技术人员帮他们建农耕区和防御工事；要是不愿意，将来被变异兽冲垮，或者缺粮缺水，磐石安全区可管不了。”
老疤接过布袋，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又激动又忐忑。抗辐射种子啊！在废土上，粮食比黄金还金贵，更别说这种能抗辐射、产量还高的种子了。他知道，有了这袋种子，游说其他营地的把握就大了很多。“林首领您放心！”老疤把布袋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我就是绑，也把他们绑来！绝不让您失望！”
当天下午，老疤挑选了五个恢复体力较好的队员，带着种子和林野给的二十包净化散，匆匆出发了。他们先去了最近的石缝营——在东边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里，营地建在天然的石缝之间，靠着一口旧世界的水井取水。
石缝营的首领“瘦猴”，人如其名，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眼睛却很亮，透着股算计的劲儿。他听说老疤是来游说联合的，起初根本不相信，抱着胳膊靠在石墙上，撇着嘴说：“老疤，你是不是被林野灌了迷魂汤？他凭什么平白无故给种子、给净化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指不定是想吞并咱们的营地呢！”
老疤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那袋抗辐射种子，打开布袋口，露出里面饱满的小麦种——种子是金黄色的，颗粒饱满，比普通的小麦种大一圈，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瘦猴，你看看这种子，是抗辐射的，林首领说两个月就能收成。”老疤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净化散，“还有这个，磐石安全区的净化散，比咱们以前换的纯度高一半，你闻闻。”
瘦猴凑过去闻了闻，眼睛瞬间亮了——净化散特有的清香味很浓，确实是高纯度的。他又拿起几粒种子，放在手里掂量着，心里开始动摇。老疤趁机补充道：“你以为林首领缺咱们这点人？人家有能打穿铁脊狼的电磁炮，有能净化土地的净化塔，就算不联合咱们，也能活得好好的。这次联合，是给咱们活路！你营地的水井不是被辐射污染了吗？林首领说，只要加入联盟，就派技术人员帮你净化水井，还送你种子，让你种粮食！”
瘦猴沉默了半天，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终于松了口：“行，我信你一次。要是林首领真能帮我们净化水井，再给种子，我石缝营就加入联盟！三天后，我准时到！”
说服了瘦猴，老疤又带着人赶往断河营。断河营建在一条干涸的河沟旁，首领“河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实人，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粗糙得像树皮。老疤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河叔带着几个队员在河沟里挖野菜，野菜叶子上还沾着泥沙。
“河叔，别挖了！”老疤喊了一声。
河叔抬起头，看到是老疤，愣了一下：“老疤？你怎么来了？你营地不是……”
“别提了，被铁脊狼冲垮了，现在在磐石安全区待着。”老疤走过去，把联合的事说了一遍，又拿出抗辐射种子，“林首领说，只要加入联盟，就给种子、给净化散，还帮咱们建农耕区。你营地的存粮不是快没了吗？跟着林首领，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河叔手里的挖野菜的铲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那袋种子，眼睛里满是渴望——断河营的存粮确实只够撑三天，再找不到食物，队员们就要饿死了。“真……真能有粮吃？”河叔的声音带着颤抖。
“能！”老疤重重地点头，“我在磐石安全区亲眼看到了，他们的菜园里种着白菜、萝卜，还有净化塔，能净化土地和水。林首领是个实在人，不会骗咱们！”
河叔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老疤的手：“好！我信林首领！三天后，我一定到！就算徒步，我也走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老疤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风坡营和枯木营。风坡营建在一处风口上，以拾荒为生，首领“刀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腰里别着两把磨得发亮的弯刀，说话做事干脆利落。她的营地因为近期变异兽增多，拾荒队出去好几次都被袭击，损失了不少人手，正愁着没出路。听到老疤说联合能有武器支援（磐石的电磁炮），还能建防御工事，刀姐当即拍板：“行！我风坡营加入！三天后，我亲自带队过去！”
枯木营则建在一片枯树林里，以打猎为生，首领“老林”和林野同姓，是个沉默寡言的猎户，箭术精准。他的营地因为变异兽变得凶猛，打猎越来越难，队员们经常饿肚子。老疤把种子和净化散的好处一说，老林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信你，三天后到。”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清晨的阳光刚照亮磐石安全区的城墙，南门外就传来了动静。林野带着瘸子刘、苏晴和赵虎，站在城门口迎接。远远地，就看到四支队伍朝着这边走来。
最前面的是瘦猴带着的石缝营，三十多个人，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袋矿石——有铁矿石、铜矿石，是石缝营附近山坳里挖的，算是给磐石安全区的见面礼。瘦猴走在最前面，看到林野，脸上堆起了笑，虽然还有点拘谨，但比之前的怀疑少了很多。
紧随其后的是河叔的断河营，队员们手里大多空着，只有河叔拎着两条风干的变异鱼，鱼干足有胳膊粗，是他昨天特意带着人去附近的断河沟里抓的。“林首领，没什么好东西，这两条鱼干，您别嫌弃。”河叔走到林野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鱼干。
再后面是刀姐的风坡营，十几个精干的拾荒者，个个背着背包，腰里别着武器，刀姐走在中间，腰里的两把弯刀闪着冷光，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磐石安全区的城墙和净化塔。
最后是老林的枯木营，五个猎户，每个人背上都背着弓箭，手里还提着几只猎物——是几只没变异的野兔子，虽然不大，但在废土上也算是稀罕物。老林走到林野面前，只是点了点头：“林首领，老林来了。”
林野笑着招手，语气热情：“各位首领，欢迎来到磐石安全区！一路辛苦了！”他侧身让开，指着身后的广场，“大家先随我来，咱们先看看联盟的‘启动礼’。”
五个营地的首领跟着林野走进广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广场中央，整齐地摆着五堆物资，每一堆都一样：十袋印着“抗辐射小麦种”的粗布包、五十包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净化散（袋口印着磐石安全区的标志），还有一套农耕工具（锄头、镰刀、水壶，都是老陈团队用废旧金属改造的，结实耐用）。
“这些物资，是新人类联盟给每个营地的‘启动礼’。”林野的声音响亮，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现在，每个营地先领一份。领完物资，咱们去贸易厅开会，商量下农耕区的选址、联合守卫队的组建，还有后续的互助规则。”
瘦猴看着那袋抗辐射种子，伸手摸了摸，又拿起一包净化散闻了闻，脸上的拘谨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河叔看着物资，眼睛里满是激动，双手都开始发抖；刀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显然对这些物资很满意；老林虽然依旧沉默，但眼底闪过一丝认可；老疤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他没辜负林野的信任。
在废土上，花言巧语没用，空口承诺也没用，只有实打实的好处，才是最好的“投名状”。林野看着五个首领眼神里的怀疑渐渐变成信任，心里知道，“新人类联盟”的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