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雨水渐渐变得温和,不再像之前那样倾盆而下,而是化作绵绵细雨,整日笼罩着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湿润气息,偶尔有阳光穿透云层,在泥泞的地面上投下短暂的光斑。
季博达站在营地中央,看着三个孩子进行晨间训练。他们赤着脚在泥地里做俯卧撑,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头滑落,但没人抱怨。都在咬着牙坚持,手臂发抖却仍不肯停下。
够了。季博达终于开口,换科目。
孩子们立刻跳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迅速列队。今天的训练内容是隐蔽行进,季博达亲自示范如何利用地形和植被潜行,动作轻得像一只猎豹。孩子们学得认真,尽管刚开始时总会踩断树枝或惊飞鸟雀,但进步肉眼可见。
中午时分,季博达留下小红警戒,带着其余人外出打猎。他们不需要走太远,附近的林子里就有不少猎物——雨季让动物们也活跃起来。
狂龙端着猎枪走在最前,丧彪断后,季博达则带着孩子们在中间,教导他们如何辨认动物的足迹、如何判断风向。一只羚羊出现在视野里,季博达给了老鼠一个眼色。
老鼠迅速收枪撤步,枪托紧抵肩窝,成了个勉强合格的跪姿,缓缓扣下扳机
“哒哒。”
一个短点射。
——枪声惊起一片飞鸟,羚羊一惊,却是没能像以往一样跳着逃出捕猎者的突袭,软软的倒在灌木丛中。
动作快点。季博达下达了简短地命令。
狂龙和丧彪迅速上前,一个用刺刀割断了羚羊的颈动脉,另一个熟练的破开羚羊的肚子。
不需要季博达再额外交待,几个孩子自觉的把心脏和肾脏留了下来。
回程时,他们只带回两只野兔,但没人失望。猎物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手感,熟悉地形。
夜晚,营地的发电机嗡嗡作响,泛光灯将训练区照得通明。季博达坐在弹药箱上,擦拭着SVd狙击枪的枪管,偶尔抬头看一眼正在练习拆装pK轻机枪的孩子们。
老鼠从警戒塔上下来换班,低声报告:北面安静,西面有鬣狗叫声,但没人靠近。
季博达点点头,目光扫过营地外围的黑暗。这种平静太过反常——帕帕吃了大亏,却没有任何报复行动;政府军明明有机会乘胜追击,却同样按兵不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狂龙蹲在火堆旁翻烤着野兔,油脂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他咧嘴笑道:要是天天这样也不错,有肉吃,有觉睡。
丧彪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明天要用的训练弹药,但季博达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不时飘向东北方——那里是帕帕据点的方向。
保持警戒。季博达收起狙击枪,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他们的训练。
季博达望向远处的地平线,乌云正在积聚。他知道,这份平静不会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