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星上了火车,找了自己的座位,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情非常激动,
想着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心情难以言表。
半小时后,摇摇晃晃的火车,就像个大摇篮,勾起了秦寒星的瞌睡。
早上为了赶火车,秦寒星起的特别早,现在有点支持不住,困意上来了,
秦寒星干脆趴到桌上睡一会。
“检票了,捡票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车厢里来了三四个身穿铁路制服的男子,大声吆喝,
大家纷纷掏出自己的票,
秦寒星被人推醒,睡眼朦胧,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在要自己拿出车票,
赶快去摸自己的衣兜,
谁知道,衣兜里面空空的,别说车票,还有姥姥给自己的一卷零花钱,也没有了。
看到秦寒星窘迫的样子,男子“哼”了一声,大声地说道:
“你的票呢?”
“丢了,”
秦寒星怯懦懦地说道。
男子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
“你从哪里上来的?”
“金县”
“你补一张票吧,”
“我的钱也丢了,”
秦寒星涨红了脸,还真的没有过这种情况,感觉自己就像做了贼一样。
这话男子可不相信,命令道:
“你跟我来吧,”
火车汽笛一声长鸣,进站了。
火车停了,旅客们纷纷下车,秦寒星垂头丧气也被那个男子押下了车,
交给站台上工作人员。
站上的工作人员询问之后,就让他出站了。
秦寒星站在出站口,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旅客,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孤独感。
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真的不知道去哪里。
他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向他走来。
这女子身体滚圆,面带笑容,让人有一种信赖的感觉,
她热情地招呼秦寒星,
“孩子,你去哪里?”
秦寒星就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这女人听了十分同情,笑着说道:
“孩子, 你跟我走吧,我有个亲戚,也去省城一会儿开车就走,让他捎着你好了,”
秦寒星一听,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那妇女领着秦寒星,穿过大街拐过小巷,前面果然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秦寒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两人走到车子跟前,前面的驾驶室,下来一位男子,
三十来岁的样子,两道浓眉之下,一双豹眼,满脸的横肉,十分的凶恶,
这女子上前交待道:
“二狗兄弟,这个孩子要去省城找他妈妈,你把他捎过去吧,”
这男子一听,咧着嘴笑道:
“放心吧,红姐,保证送到。”
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来,在这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女人薄怒微嗔,两眼狠狠的白了他一下,秦寒星忽然心生不安,正想找借口不去了,
那男子却拉开了车门,命令地说道:
“快上去!”
那女人见秦寒星面露犹豫,赶快劝解道:
“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快上去吧,你妈妈现在肯定非常着急,”
一想到自己的妈妈,秦寒星神使鬼差的上了面包车,车里面的车窗都封着,
秦寒星感到有点怪怪的。
车上有个男子,三十多岁,面孔黧黑,一双眼睛,迷呆呆的,见到秦寒星上来,
一直盯着他瞧。
秦寒星看他有点傻乎乎的,本来想问问他,这车子到省城什么地方,
总觉得他有点不靠谱,索性没有张口。
天气热,车子里也热,秦寒星等了好大一会儿,简直要受不了的时候,
车门开了,又上来了三个男人,都乡下农民的打扮,手里还提着编织袋袋,
看样子是装的行李。
秦寒星总觉得不对头,这不是去省城看亲戚的吗?怎么像是打工去的啊?
莫非这些人也是搭的顺风车?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发动了,顺着车流往前走,一会儿车子出了城。
这几个人将车子挤得满满的,天气又热,他们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身上的汗酸味特别的刺鼻,车里面的空气特别的污浊。
秦寒星干呕欲吐,如果真的吐出来,恐怕这车子里面味道更重了,
强自忍着不适,只觉得这车子开了好久,忽然,车子又颠簸起来,
秦寒星更是怀疑,通往省城的路,就这么差吗?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大声喊道:
“下车!”
几个人匆忙下了车,秦寒星一看傻了眼,这里分明是个砖瓦窑厂,哪里是省城?
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四周,面包车突然就开走了。
这几个人还在大喊:
“不是说让我们去看苹果园吗,怎么来这里了?”
有个大汉手提着一根短棍走了过来,
“别废话,快把行李放到那边工棚里,马上去干活!”
几个人还有点犹豫,其中的一个汉子生气地说道:
“我不干,我要回去,”
这汉子说着,手提行李就往外走,那个大汉立马变脸,劈头就是一棒子打了过来,
嘴里还骂着:
“你他xx,敢不听话,老子打死你,”
这汉子眼看棒子打来,吓得急忙缩头,头上躲过去了,但是棒子却打到了胳膊上,
他疼的大叫起来。
不远处正蹲在地上的一条大狼狗,也站了起来,还低声呜呜的叫着。
几个同行的一看大势不好,赶快求情,表示一定听话。
秦寒星知道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窑厂吧,进到这里面,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大汉看向秦寒星,用手一指,喝道:
“你过来!”
秦寒星不知道什么事,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汉子皱着眉头问道:
“你多大了?”
“我十四了,”
秦寒星多了个心眼,少报了两岁,按他是个头,少说两岁也看不出来,
这汉子叹了一口气,转头喊一声,
“老韩,给你派个帮手,”
接着又对秦寒星说道:
“你去厨房帮忙吧,这活你也干不动,”
秦寒星应了一声,哪里还敢提自己是去省城找人的,转身向冒着炊烟的工棚走去。
一步踏进工棚,这棚下一眼灶上正冒着蒸汽,蒸笼放了七八层,
一阵阵香气飘逸出来,是馒头的清香,秦寒星觉得肚子更饿了。
一个胖子正在案板前叮叮当当的切着菜,头也不抬地说道:
“过来切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