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身旁正在认真预习课本的王思甜，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滑动。
王思甜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只是握着笔的手紧了紧。这几天家里和学校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苏北北的步步紧逼，赵校长的跳楼身亡，江红的不动声色，江辰的运筹帷幄……每一件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课间休息时，江辰一把将王思甜拉进楼梯间。这里僻静无人，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很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王思甜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说他是好人吗？他设计逼死了赵校长，那个虽然古板、却真心为学生着想的老人；他将苏北北当作棋子，随意摆弄她的命运；他甚至为了掌控学校，不惜掀起一场风波，让无数人卷入其中。这些，都与“好”字沾不上边。
可说他是坏人吗？他又会为了保护苏北北，不惜与手段狠辣的大姐江红对抗；他治好了父亲的腿，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虽然霸道，却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男人身上，仿佛同时存在着天使与恶魔的两面，让人捉摸不透。
江辰看着她纠结的神色，突然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答不上来？”
王思甜轻轻挣开他的手，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江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却又透着几分认真，“记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所谓的好人，不过是把自己的私心藏得更深，装得更像而已。”
王思甜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可赵校长……他不是……”
“他是个好人？”江辰挑眉，打断她的话，“那又如何？他的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软肋。他以为坚守原则就能安稳度日，却没想到会成为我们江家扩张的绊脚石。你看，善良换来了什么？不过是身败名裂，一死了之。”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剖开了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王思甜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心里一阵发凉。
“你觉得我坏，是因为你还活在自己的童话里。”江辰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等你见过更多的黑暗，就会明白，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必须比别人更狠，更不择手段。”
他想起了父母在金三角的挣扎，想起了大姐江红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想起了二姐江蓝在缅北的血腥杀戮。江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从来不是善良，而是铁腕和狠辣。
王思甜沉默了。她想起了家里的困境，想起了母亲的赌债，想起了父亲曾经的绝望。如果不是江辰，或许她现在还在为学费和医药费发愁，甚至可能真的被弟弟卖给那些可怕的人。
是江辰给了她希望，可这份希望，却沾染着别人的鲜血。
“上课了。”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率先转身走向教室，“别想太多，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思甜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会走向何方。但她清楚地知道，从自己选择依附他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江辰的脚步。教室里依旧充满了欢声笑语，学生们讨论着昨晚的球赛，憧憬着周末的约会，对学校里发生的风波早已淡忘了大半。
只有王思甜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是暗流涌动。而她和江辰，都已身处这漩涡的中心，再也无法脱身。
江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都不是为弱者制定的。他会让王思甜慢慢明白这一点，就像他自己，在觉醒传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的“傻气”。
属于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