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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的喧嚣渐渐散去,留下的是一地需要收拾的琐碎和沉淀下来的各方心思。凌越在处理完主要的结案文书和交接事宜后,终于得以稍稍喘息。皇帝的褒奖圣旨和赏赐已被他恭敬地供奉起来,同僚们或真或假的恭贺也已应付过去,那些士林间的毁誉议论,更是被他抛诸脑后。

此刻,他心中惦念的,是另一件更为重要,也更为私人的事。

他换下官袍,着一身素雅的青色直裰,只带了赵铭一人,提着几包精心挑选的礼物——并非贵重金银,而是一些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以及几册难得的医典古籍——悄然出了按察使司衙门,穿过渐渐恢复往日秩序的杭州街巷,向着沈荆澜暂居的小院而去。

小院位于西湖边一条清净的巷弄里,白墙黛瓦,门庭雅洁。赵铭上前叩响门环,片刻后,一名衣着朴素、眼神清亮的小丫鬟开了门,听闻是凌越来访,连忙进去通传。

不多时,沈荆澜亲自迎了出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未施粉黛,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个髻,斜插着一根玉簪,全无寻常闺阁女子的娇饰,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与医者的沉静气质。

“凌大人。”她微微颔首,目光清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礼节性惊讶,“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

“案情得以了结,凌某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特来感谢沈姑娘数次雪中送炭之恩。”凌越拱手还礼,语气诚恳,随着她步入院中。

小院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墙角种着几株翠竹,院中一架葡萄藤遮出片片阴凉,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素瓷茶具,旁边还散落着几本翻开的医书和药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一如她给人感觉。

分宾主在石桌旁坐下,小丫鬟奉上清茶。

“大人言重了。”沈荆澜轻轻摇头,亲手为凌越斟茶,“妾身不过是偶有所得,提供了些许浅见,能对大人破案有所助益,是妾身的荣幸。真正劳心劳力、直面凶险的是大人才对。”她话语谦逊,神色坦然。

凌越看着她纤细却稳定的手,想起那几封关键信件中的冷静分析与及时提醒,心中感慨更甚:“姑娘过谦了。若非姑娘精通毒理,识得那‘彼岸香’之奇诡,更提示了蜡烛、香引等关键线索,凌某恐怕至今仍在迷雾中打转,甚至可能酿成更大祸事。此等恩情,岂是些许浅见可以概括?”

他说的皆是实情,语气真挚,毫不居功。沈荆澜听着,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掩去些许窘意:“大人再如此夸赞,妾身真是无地自容了。倒是大人,于万千线索中抽丝剥茧,于重重压力下镇定自若,最终护得科举大典周全,才真正令人钦佩。”

两人之间,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只有基于事实的相互欣赏和真诚的敬意。话题很自然地转向了案中毒物的细节。

凌越将赵知俭关于“慈云斋”和“老先生”的供述,以及那块作为关键物证的“彼岸香”凝脂样本(已妥善封装)取出,递给沈荆澜看。

沈荆澜接过,仔细察看,又闻了闻那特殊封装口逸出的极淡气味,秀眉微蹙:“果然与杂记中记载的‘彼岸香’一般无二。其性阴毒,却能惑人于欣悦之中,实乃世间罕有的诡谲之物。那慈云斋竟能掌握此物,其背景绝不简单。”

“姑娘可知,此物从何而来?又如何炼制?”凌越追问。

沈荆澜沉吟片刻,道:“据那本番医杂记零星记载,此物疑似源自天竺或南洋某地一种名为‘恶魔之吻’的奇异花朵,其籽粒蕴含奇毒,需以极其复杂的秘法提炼方能成此凝脂。中土罕见,若非与海外番邦有极深联系,绝难获得。其炼制之法,恐怕也掌握在极少数秘教或巫师手中。”

她的分析,与凌越关于东南海上势力的推断不谋而合。

“看来,这慈云斋,便是他们在内地的一个重要窝点了。”凌越目光转冷,“下一站,凌某少不得要去那里好生‘拜访’一番。”

沈荆澜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担忧:“大人欲查慈云斋,务必万分小心。对方既能动用如此毒物,其手段必然狠辣阴险,远超寻常匪类。”

“姑娘放心,凌某自有分寸。”凌越点头,感受到她的关切,心中微暖。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低沉,“经此一案,凌某倒是另有一番感触。”

“哦?大人请讲。”

“我朝科举,本是寒门士子鱼跃龙门之梯,国家遴选英才之途。然而此次所见,其中却充满了无奈与扭曲。”凌越叹了口气,“有如孙秀才那般,因屡试不第、家境贫寒而被人利用,险些铸成大错;有如赵知俭那般,因仕途失意、心生怨愤而堕入魔道;更有那许多士子,只因家世背景,便成为他人阴谋的靶子……这重重帷幕之下,科举二字,承载了多少不能言说之重?”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对自身所处时代的深刻反思,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悲悯与困惑。

沈荆澜静静地听着,眼眸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她轻声道:“大人所见,皆是真实。科举如大浪淘沙,淘出真金,却也卷起了无数泥沙。其中辛酸,非身临其境者难以体会。妾身虽为女子,无缘科场,但家中曾有长辈、兄长历经此途,其中甘苦,亦见闻不少。然,这毕竟是眼下相对最公平的一条路,纵然千军万马,依然有人前仆后继,只因这是改变命运唯一的希望。”

她的声音温柔而通透,并没有简单的批判或赞同,而是道出了其中复杂的无奈与真实。

凌越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他没想到,一个古代女子,竟能有如此清醒和深刻的认识。这份见识,远超寻常闺阁。

两人就这样,在葡萄架下的清风里,就着清茶,从诡谲的毒物案情,聊到了沉重的科举制度,又谈及各地的风土人情、医药见闻。凌越发现,沈荆澜不仅精通药理,于文史、地理乃至人情世故都有独到的见解,言谈举止间既保有女子的细腻温柔,又有一股不输男子的豁达与智慧。

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有丝毫隔阂与障碍,反而有种难得的默契与投缘。凌越许久没有这种与人畅谈甚欢的感觉了,仿佛遇到了一个真正能理解自己、能与自己站在同一高度对话的知己。

夕阳西下,将小院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凌越意识到时辰不早,起身告辞。沈荆澜送至院门口。

“今日与姑娘一席谈,获益良多,远胜读十年死书。”凌越由衷说道。

“大人过誉了。能与大人探讨,妾身亦觉开阔了眼界。”沈荆澜微微含笑,夕阳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眸光清亮。

凌越拱手作别,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那道清丽的身影依旧立在门边,见他回头,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那一刻,凌越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而温暖的情愫,如同初春的溪流,悄然漫过心田。

他转身,步伐变得轻快而坚定。

科举案的阴霾渐渐散去,而对慈云斋的调查,虽然前路未卜,却似乎不再那么令人沉重。

因为他知道,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他并非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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