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希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咯咯咯的直笑。
小手拍了拍真黑的后背,“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真黑一把坐在地上,心里的不平缓了些,不过还是瞪着二狗爹,冤枉它,真是太过分了!
二狗爹摸了摸鼻子,本来就扒拉他裤子了,都要被扯掉了。
不过赔偿确实该给,他答应给真黑一斤蜂蜜,晒谷场那里的其他人也逃不掉,也挨给它小半斤蜂蜜,算是给它的精神损失费。
真黑在心里盘算了下,自己多得了十来斤蜂蜜,脸上的开心遮也遮不住,咧出了熊牙。
二狗爹看着它的笑容,无奈摇摇头,这熊也忒傻了,村里大多数人家里的蜂蜜都是之前它带着村民上山得来分的,现在再给它一部分,也不过分。
忍不住调侃它,“真黑,你还是别笑了,怪渗人的。”
“嗷~”(你才渗人!)瞪了他一眼,跑回屋拿来罐子,放在他面前,“嗷~”(别忘了我的蜂蜜。)
这个模样,不用苏希希翻译,二狗爹也明白,这是明晃晃的让他用这个罐子来装。
拿起罐子,觉得回去少不得要挨自家媳妇批了。
看向围在小祖宗身边的儿子,用手示意他过来。
二狗不情愿的走过去,“爹,叫我做啥,我还没学会小祖宗教的动作呢。”
“动作你多练练就行。”将罐子递到他面前,“儿子,你回去和你娘说要一斤蜂蜜,是你想送给真黑的。”
“不要。”二狗立马把双手背在后面,他爹真的太坏了,竟然想让他替他挨打。
“儿子,你就帮帮爹。”
“不要,娘肯定会打我。”
“你娘打你,我帮你拦着。但爹刚惹你娘生气,这又来一次,你爹我可要回不了家了。”
二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爹,娘打我的时候,你可没拦过。”
他以前可没少调皮捣蛋,挨打的时候他爹都是在一旁看着,而且以前他爹不高兴了,有时候还会打他屁股,用的还是他以前调皮打翻饭碗这些当借口。
这些他都记得,他又不傻。
自家儿子用一副“你不可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二狗爹暗道:臭小子,还真不好糊弄。
还没想好再怎么劝他,就听到他说:“爹,你可以去老房子那住,咱家老房子又没塌。”
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往苏希希那边去,刚刚她教了个擒拿的动作,他们可喜欢了。
他可不想被落下,不去好好学会,他就不能成为小祖宗的骄傲了。
二狗爹:……真是白养了,都不知道心疼他。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到家,门还被锁上了,进不去,只能装可怜。
“媳妇,我真的错了,你快开开门吧,我脚扭伤了。”
“是真的,陆大夫叫我回来静养,你快开门吧。”
……
但不管他怎么喊,陆菊都没有开门,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颓败的坐在门口,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真是太难了。
他还在思考怎么让自家媳妇开门,二狗就回来了。
“爹,你咋不进屋?”
瞥了他一眼,“门锁着呢,进不去。”
“那你叫娘开门啊!”二狗叹了口气,他爹咋这么笨呢,连叫人开门都不会。
“小小年纪的,少叹气。臭小子,你以为我没叫啊,你娘根本不理我。”
“怎么会?”
“你自己试试!”
二狗不相信,拍了拍门,只喊里面的陆菊,不过不管他怎么喊,里面的人都不应。
“你看,我说的吧。”二狗爹把手抱在胸前,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模样。
可没一会,他就听到自家儿子说道,“爹,我有娘一定会开门的主意。”
“什么主意?”
“您要听的话,就得给我糖吃。”
“去,整天就知道吃糖,也不怕吃坏牙。”
“真黑就经常吃甜的,也没见他吃坏牙齿啊!”
“你和真黑一样吗,它那么大块,你那么小个,吃那么多也不见长大。”
二狗叉着腰,站直了身边,大喊“我不小!”
“好好好,你不小,你快试试你说的主意吧。”
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以前他装装可怜,他媳妇就会开门。
刚刚他装可怜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里头反锁了,他都以为他媳妇没在家。
“爹,你瞧好了!”二狗看着紧锁的大门,笑着直接大喊出声,“娘,你再不开门,我就去小祖宗家住了!”
果不其然,话刚落不久,门就开了,二狗爹偷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无声的说:厉害!
二狗也一脸的神气,偷偷做了个鬼脸。
父子俩的小动作,陆菊门清,把大门一关,拿着鸡毛掸子就突然给父子俩各来一棍。
动作快得一大一小都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都挨了打。
“啊…娘!”
“啊…媳妇!”
陆菊不管两人如出一辙的委屈脸,“大门你们是进来了,但是房门?甭想!”
“砰!”的一声,入户门就被关上了,父子俩只能在院子里过夜,再怎么装可怜,怎么喊都没用。
父子俩对视一眼,随后都抱着手冷哼,别过脸,瞬间又都觉得对方没用。
看着院子里的两个木椅,一大一小的,二狗爹觉得他媳妇早就猜到了他们俩的伎俩,认命的在院子休息。
两人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拉铃声响起,是村口那边的铃声。
光着脚就出门,见到不少村民拿着火把往就往村口涌去。
这一幕把父子俩的瞌睡都弄醒了,对了!这是有外人强闯村子的铃声!
正想跟着队伍,被陆菊拉了进去。
“回去把鞋穿上!”
“哦哦。”
穿戴好,一家三口手上都拿着武器,赶往村口。
苏港这时已经在村口了,手上拿着的拿着棍子指着村外的陈英俊等人,村子大门已经被这些人撞开了半边。
想要强闯进来的人不少,看着也有两三百号人,苏港也不知道这个陈英俊怎么笼络的这些人。
但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带着这么多人来,很不合理,他觉得这些人里,身份肯定都有些蹊跷。
不容他想那么多,看着倒下的半边门,眼里满是怒气,这跟土匪进村有什么区别。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闯我们村?”
领头的陈英俊“呸”了一声,“老头,我们不是闯,你们村有那么多房子,分我们这些没房没钱的人一部分怎么了,你们住小洋楼,我们都没到县里举报你。”
这话一出,身后的人纷纷附和:
“就是,我们这是打地主,你们就是旧社会的地主!”
“快让开,让我们进去!”
“就是,快把你们村吃的喝的都拿出来。”
……
听着这些人的话,苏港更是火冒三丈。
他们村老老实实的干活,办厂搞发展,竟然被一帮强盗说是旧社会的地主,实在是太可恶了。
现在谁都注意名声,名声不好的地方,总挨调查,这些人想率先把他们村的名声搞臭,再堂而皇之的给自己拿“打地主”的口号,强闯他们村。
几百年来,他们村除了老祖曾是将军,后面世代都是农民,被造谣成这样,他实在忍不了,拿着的棍子就往陈英俊身上打去。
这一棍,也是双方打起来的导火索。
“打我?大伙冲啊!”
瞬间,两方人立马打了起来,陈英俊带来的人不算少,各个也拿着棍子,村口顿时满是打斗声和疼痛的叫喊声。
“嗷~”
真黑的怒吼让正在打架的众人都看了过来,身后是骑着佩奇的苏希希
看到这一幕,有人更放肆了,“看,那就是地主行径!这个村子的人骑猪不走路,是旧社会!”
喊这话的人被大力狠狠打了一棍,吃痛的尖叫出声,“啊!”
随后又被真黑咬住甩到一边,这些人看着真黑的凶狠模样,渐渐有了退意。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村子还有熊,还是这么凶的熊。
其中有人吐槽陈英俊,“俊哥,你咋不说这村子有熊啊?”
陈英俊也害怕,“我也才知道。”
“要不咱们退吧,这熊看着好可怕!”
“不行!”陈英俊毫不犹疑的拒绝,想到他们这么多人,不顾脸上的疼,喊道:“这村子还养熊伤人,实在过分,大伙是为民除害,把它杀了,咱们吃熊肉,杀啊!!!”
原本退却的人又振奋了起来,看着真黑就两眼发亮,他们可都没吃过熊肉。
但也是这样的神情,彻底把真黑惹怒了。
一声怒吼后,直接上掌,把自己眼前的两人一手一个揪住他们衣领,又往一边丢去。
“哎哟!”
“哎哟!”
两个吃痛的声音同时响起,见它这么凶,有人都怕了。
陈英俊喊道:“熊伤人了!快打啊!”
看着他这副慌乱的样子,村里不少村民都冷笑:
“他们想打真黑?不要命了吧!”
“就是,还想吃真黑的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真够狂的,大伙上,保护村子!保护真黑!”
“冲啊!!!”
话落,双方又打了起来。
苏希希被苏港安排人护在一边,其他的小孩也站在苏希希身边,让他们一块护着她。
二狗站在苏希希前面,“小祖宗,您别怕,我们保护你!”
“对,我们保护你!”其他人也附和道。
苏希希笑着点了点头,“那你们都要靠近我一些,不要去打扰村里人干架。”
“是!”
她这么说,也是怕他们见自家爹不小心挨了打,奋不顾身的就要冲上去帮忙。
至于外面这些想要闯进来的人,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村里人的实力她还是知道的。
仅靠这些人,就能闯进来,那他们大槐树村可不就堕了“土匪村”的称号嘛,这怎么可能。
半个小时后,打斗结束。
陈英俊等人基本都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或是腿的直打滚,呻吟声不断,还有二十多个人不敢再动手,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苏港让人找来绳子,把投降的人都绑了。
村里不少村民也都受了伤,陈大夫和陆大夫扛着药箱过来给村民包扎。
陈英俊被真黑的熊掌压着,怎么也起不来。
刚刚就是他让那些人针对它,还想吃它的,它没有把他弄死已经是仁慈了。
苏希希也从佩奇上下来,看了一圈倒地的众人,觉得好些都不像是乡下的人。
指着被绑起来的人,“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们就是...个种地的,不是故意来找你们麻烦的。”
“对对对,我们也都是农民,要不是实在没地住,我们也不可能来啊。”
“是啊,我们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
被绑着的人没敢因为苏希希是个小孩而轻视,这小孩他们刚刚可发现了,全村都护着,不给靠近。
明明他们有两百多号人,听陈英俊说这个大槐树村虽然有一百多户,但是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再减去女人,年轻力壮的最多两百人。
听着这个对比,他们都信了,也都想住进小洋楼,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于是就都一块来了。
谁能想到,这个村子有只凶狠的黑熊不说,连女人都悍得要命,这个村子连女人也一块上,人数上多于他们,还极其凶狠,刚刚他们可没少被妇女用擀面杖和柴火棍打到。
苏希希眯起了眼睛,“你们是哪个村的?”
“我...我们是隔壁公社柳家村的。”
“对对对,我们是柳家村的。”
苏希希可不相信他们的话,“小港。”
“哎,小祖宗!”苏港走了过来,他的手也受伤了,刚刚包扎完。
“这些人不是咱乡下的,估计是公社或者县里的,你让人去查一下。”看向他包扎着的伤口,“可别自个去。”
“小祖宗,我这都是小伤,我也能去的。”
“小伤就在村里安排事宜,可别丢给我。”
“嘿嘿,小祖宗,我咋会麻烦您呢。”
“好了,去安排吧。”
“哎!”苏港着手让几个没有受伤的人去往县里。
虽然部分村民受了伤,被包扎时也疼得咧嘴,但是看到还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手下败将,脸上还是洋溢着骄傲。
火把照亮了不少地方,远远的,就看到有几辆电动车正在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