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的二楼雅间敞着窗,西湖的波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桌上的龙井茶汤泛着绿意。守序者掌柜周砚清刚沏好茶,就听见楼下传来程铁牛的大嗓门:“掌柜的,你们这儿的桂花糕甜不甜?给我来三屉!”林小警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压低声音:“你能不能装得像个镖头?不是来赶庙会的!”
“镖头就不能吃桂花糕了?”程铁牛梗着脖子反驳,肩上的检测仪突然“叮”了一声,“小甜甜”的卡通头像跳出来:“温馨提示:程铁牛镖头,您的形象已严重偏离‘冷酷镖师’设定,建议少吃甜食多装酷哦~”程铁牛一把捂住仪器,脸涨得通红,引得展昭嘴角悄悄勾了勾——这是他进城后第一次露出笑意。
就在这时,雅间门被推开,一个穿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白无须,手里摇着绘着“寒江独钓”的折扇,身后跟着个戴瓜皮帽的管家,管家手里捧着个锦盒,走路轻得像猫。周砚清赶紧起身介绍:“这位是秦无殇秦老爷,临安乡绅的领头人,也是重修岳墓的发起人。”
秦无殇的目光扫过众人,在程铁牛的板斧和展昭的长剑上停顿片刻,随即露出笑容:“早听说北方来了几位侠士,昨日在岳墓救下百姓,秦某特备薄宴致谢。”他挥了挥手,管家立刻上前给众人倒茶,茶汤碧绿透亮,还飘着几片新鲜的龙井茶叶,“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各位尝尝。”
公孙策端起茶杯刚要喝,鼻尖突然动了动。他借着擦嘴的动作,用折扇挡住脸,对林小警使了个眼色——那茶汤里掺了“怨念散”,是南宋巫术中常见的迷幻药,喝后会让人陷入靖康战俘的幻象,暴露内心最恐惧的事。林小警心领神会,指尖在桌下敲了三下,这是“随机应变”的暗号。
“多谢秦老爷美意。”林小警端起茶杯,故意手一抖,茶汤洒在书生袍上,他惊呼一声,“哎呀,真是失礼!”公孙策立刻配合着起身,假装去扶他,实则将袖袋里的“忠义烟雾弹”偷偷放在桌下,低声道:“贤弟莫慌,我这有帕子。”
秦无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放下折扇,慢悠悠道:“书生体弱,难免手滑。不过说起岳墓,近日总闹异象,秦某忧心忡忡,听说几位侠士懂些驱邪之术,不知能否指点一二?”他刚说完,管家突然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眼神阴冷地盯着众人。
“谁敢动我家先生!”程铁牛“啪”地一拍桌子,板斧上的龙脉符瞬间亮起金光,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他嫌茶没味,早偷偷换成了周砚清送的米酒,此刻酒劲上来,脸涨得通红,“就凭你这杯破茶,也配招待我们?爷爷劈过的尸傀都比你懂规矩!”
秦无殇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位镖头说话好生粗鲁。”他刚要挥手,就见展昭突然起身。展昭本被程铁牛硬塞了杯米酒,此刻耳根泛红,却依旧身形挺拔。他借着“扶程铁牛”的动作,身影一晃就到了秦无殇身后,指尖夹着块血红色的瓷片,又瞬间退回原位,全程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
雪团此刻正抱着橘猫“逗玩”,实则在等猫卫的信号。藏在雅间梁上的猫卫突然发出“喵”的一声,这是“找到线索”的暗号。雪团立刻大喊:“哎呀!我的猫抓了只老鼠!”她抱着橘猫跳起来,假装慌乱地撞了秦无殇一下,将一张卷起来的地图碎片塞进林小警手里——那是猫卫从秦无殇书房偷来的。
“够了!”秦无殇终于忍不住,拍桌起身,管家也拔出了短刀。公孙策见状,猛地将桌下的烟雾弹踢到中间,大喊:“有邪祟!”烟雾弹“砰”地炸开,红色的烟雾瞬间笼罩雅间,那是掺了忠义符的烟雾,对怨念巫术有极强的压制作用。秦无殇的管家刚要冲过来,就被烟雾熏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短刀“哐当”掉在地上。
“敢给我家大人下毒!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程铁牛趁机抓起桌上刚上桌的酱鸭,狠狠砸向秦无殇的管家。酱鸭油溅了秦无殇一身绯色官服,在雪白的绸缎上印出一大片油渍。秦无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铁牛说不出话,他精心打理的官服,就这样毁在了一只酱鸭上。
混乱中,橘猫突然从雪团怀里跳出来,叼着只老鼠跑到秦无殇脚边,把老鼠往他鞋上一放,还“喵”了一声邀功。秦无殇的小妾正好走进来,看到老鼠吓得尖叫起来,声音穿透烟雾,引得楼下的客人都往上看。周砚清赶紧上前打圆场:“秦老爷,实在对不住,乡下猫不懂规矩,我这就把它赶走!”
“撤!”林小警趁机喊了一声,众人借着烟雾的掩护往外退。展昭走在最后,用剑气挑断了雅间的门闩,延缓了秦无殇的追赶。到了楼下,程铁牛还在抱怨:“那酱鸭还没吃呢!砸了太可惜了!”雪团翻了个白眼:“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
众人绕到楼外楼的后院,周砚清早已备好马车。他递给林小警一个布包,沉声道:“秦无殇每月十五都会去西湖古窑,说是祭拜先祖,实则运些奇怪的瓷器。那血瓷碎片和地图,都指向古窑。”布包里是套夜行衣和一张古窑的简易地图,标注着守卫的换班时间。
范若若拿出玉牌,将血瓷碎片贴在玉牌上。玉牌发出红光,映出古窑的画面:窑内摆满了刻着“靖康元年”的瓷器,每个瓷器里都困着一缕黑气,秦无殇正用混沌能量催化瓷器。“这些是靖康血瓷,”范若若脸色凝重,“里面封着流民的怨念,是血祭阵的核心道具。”
林小警用检测仪扫过血瓷碎片,屏幕弹出提示:“检测到混沌能量与零主同源,古窑方向有高强度能量反应,疑似血祭阵催化基地。”“小甜甜”的头像又跳出来,配文:“宿主,今晚月黑风高,正是夜探古窑的好时机!温馨提示:古窑有怨念傀儡,建议让程铁牛当先锋哦~”
程铁牛一听要当先锋,立刻来了精神,扛起板斧就往马车上跳:“没问题!爷爷劈过尸傀,还怕什么怨念傀儡!不过这次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去?我饿了!”众人看着他憨直的样子,都笑了起来。马车驶离后院,朝着西湖古窑的方向驶去,夜色渐浓,西湖上的波光变得幽深,古窑的轮廓在远处的山影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