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吩咐完之后,就有人前去传旨了。
而苏安呢,也一直在等候。
苏岳也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生怕他做点什么事,但是心里又劝诫自己安安长大了。
他的心思至少比为父强,若他真想做什么事,定然有自己的考量。
若陛下真的怪罪下来,我就是不要这个户部尚书的帽子,也要保下来安安。
片刻后,倭国的使臣前来,后面还跟了个翻译。
几乎是进来的一瞬间,苏安的目光就锁在了这几个倭国人身上。
尤其是鼻子下面这一撮小胡子,苏安心中更加确定。
此时,这倭国使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使臣上前一步,用着有点蹩脚的中文说道:“大雍陛下,我等奉我们天皇之命,特来朝贡。”
而苏安呢,听到倭国使臣说的话,就知道了。
他们...就是倭国人。
苏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曾经埋怨过自己,也埋怨过大雍。
为何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大唐,大宋,大明等国,若是能穿越到这些朝代,便有机会为我华夏除掉这些倭国人。
可是他来到了大雍,这个在史书上从未记载过的朝代。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没办法报仇了。
若有轮回,那个时代的子民或许惨遭屠戮。
可没想到,大雍也有倭国。
并且目前看来,这些人的习性,与自己所知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苏安的握着长剑的手因为暴怒而微微颤抖起来,长剑也因为颤抖导致与剑鞘碰撞,产生阵阵的声音。
“倭国...”
苏安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
苏岳此时连忙上前,拉了拉苏安,示意他不要这样。
他从没见过自己儿子这样的一面。
而龙椅上的雍帝一脸威严看着殿中的倭国使臣,没有说话,他在等。
等苏安的举动。
而且这个时候,倭国使臣见雍帝没有回复,又继续说道:“听闻贵国苏安公子才智超群,创出曲辕犁、造纸术等神技。我天皇愿以珍宝相换,请苏公子传授一二。”
苏安听后猛地睁开眼睛,一把甩开父亲的手。
右手握住剑把,将长剑拔了出来,脸上带着狰狞之色,一步一步朝着倭国使臣走去。
剑尖也划在地上,发出阵阵的刺耳声音。
而他的父亲苏岳和工部尚书蔺守以及武将宋天这些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人连忙开口。
“儿子,不可。”
“苏贤侄,冷静。”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详谈。”
而太子也想开口说话时,被雍帝立马抬手制止。
对于这些话,苏安没有搭理,眼中净是自己读战争史的场景。
那简单的文字,是无数同胞的血泪与苦难。
被屠戮的场面,历历在目。
而倭国翻译被他眼中骇人的杀气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你...你是谁?”
“苏安。”苏安冷声说道,眼神中不带丝毫感情。
见苏安即将逼近,这翻译慌了,连忙说道:“大雍陛下,你们的臣子这是作何行为?”
苏安没有搭理他,因为此人对他还有用。
走到倭国使臣面前,看着他惊恐的面容,听着他用倭国人的话在嘶喊着。
苏安举起手中长剑指向他,没有丝毫言语,一剑就抹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液瞬间喷洒出来,溅在苏安的脸上以及头发上。
显得他的面庞更加狰狞,恐怖。
苏安也因为自己没用过武器,也没上阵杀敌,导致他的手心也被长剑划破,血液滴在宫殿的地上。
“苏公子,你怎可擅杀来使!”
就在这时,鸿胪寺寺卿陆之猛然喊道。
苏安听后,猛然扭头看向陆之,拿出长剑指着他。
苏安前面的刘海,脸上以及手上都是血迹,加上他满是狰狞与血迹的脸庞,看起来极为骇人。
“你..你...我...我...” 陆之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唯有雍帝和武将宋天等人才没被苏安的模样吓住。
可是事到如此,雍帝依旧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但苏岳有点承受不住,想要上前拦住苏安,却被一旁的宋天出手,一把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苏岳虽有些不解,但武将的力气不是他能挣脱开的。
而剩下倭国使臣,见为首的人被杀,已经吓得瘫在地上。
见苏安到来,剩下的使臣立马朝宫外爬去。
苏安见状,拿着长剑一剑刺入其中一名使臣的背部,剑锋穿透背心,那名倭使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苏安拔出染血的长剑,目光锁定最后一个连滚爬爬的倭使。
最后一人强行站起来想要逃跑,苏安通红的眼睛闪过一抹寒光,拿着长剑就朝此人的背部甩去。
长剑直直的插入此人的背部,慢慢的没了声音。
血迹,也沾染了大殿。
而苏安则是踩着血,一步一步的走到最后死的那名使臣身上,双手从他背上拔出长剑,扭头看向仅剩的这名翻译。
拿着剑,一步一步的上前:“我问你,你可知倭国的岛屿分布和海路航线?”
翻译吓得魂不附体:“知道一些。”
“好。”
苏安说完,转头看向雍帝,将手中长剑哐当扔在地上,朝着雍帝深深一躬,便不再言语,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
雍帝凝视着站在殿中的苏安,目光深沉。
太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出口问问,但雍帝根本不让他说话。
鸿胪寺寺卿立马出来:“陛下,苏安他擅杀使团,践踏邦交,按律当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此言一出,苏岳立即出列:“陛下,犬子虽行事过激,但想必事出有因。”
工部尚书蔺守也连忙上前。
“陛下,苏公子做事向来稳重,今日如此反常,必有隐情。”
武将宋天也抱拳:“陛下,末将曾与苏公子一同抵御过敌人,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我们是不是先听听原由。”
但陆之也激烈的反驳道:“纵然有天大缘由,岂能在金銮殿上血溅五步,此例一开,我大雍礼法何存?”
几位与苏安不相交的文臣也连连开口:“是啊,陆大人说的也没错。”
“这事情要传出去,谁来敢来我大雍啊。”
“要我提议啊,应该先押入大牢,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在处置。”
而堂上的苏安则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用左手试图按住右手流血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