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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依旧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像为这场无声的悲剧奏响的丧钟。

安迷修蹲在艾琳身边,保持着克制的距离,蓝绿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沉痛的无力感。

他能对抗看得见的敌人,却无法抚平这深入骨髓的灵魂创伤。

他看向你,眼神复杂,带着询问和决断——必须离开这里!

研究所的追兵随时可能到来,艾琳的状态也急需救治。

你忍着肩头的剧痛和心底翻涌的寒意,迅速扫视四周。

控制台的警报红灯依旧在闪烁,映着玻璃外翻滚的墨绿海水,显得格外不祥。

艾琳的嚎哭声在金属墙壁间回荡,令人心碎。

你注意到她那条受伤的左腿,伤口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渗血更多了。

“不能留在这里。”

你压低声音,嘶哑地对安迷修道,目光指向那条血迹指向的维修甬道。

“她的腿撑不住原路返回。那条道,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你顿了顿,补充道,“也可能是陷阱。”

安迷修沉重地点头,目光再次落在艾琳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放得更加柔和,试图穿透那绝望的屏障:“艾琳小姐,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带你离开。为了......西尔维亚小姐。”

他再次提到了那个名字,带着一种近乎祈祷的力量。

艾琳的哭声似乎顿了一下,蜷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得更厉害了。

捂紧耳朵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但“西尔维亚”这个名字,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终究荡开了一丝微澜。

她布满泪痕的脸埋在臂弯里,没有回应,也没有更激烈的抗拒。

安迷修看向你,眼神示意。

你忍着左肩的抽痛,走上前,在艾琳的另一侧蹲下。

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你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听着,”你的声音因为疼痛和拟态剂的作用显得格外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想死在这里容易。但那些杂碎还在外面逍遥。你甘心吗?”

话很刺耳,像冰锥扎进麻木的神经。

艾琳的身体猛地一僵,捂紧耳朵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丝缝隙。

“希尔还在等你。”

你盯着她蓬乱枯槁的橙色发顶,说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此刻背负着姐姐之名追索着一切真相的名字。

“希尔......”

艾琳破碎的声音从臂弯里漏出,带着茫然的困惑,像在咀嚼一个陌生的音节。

“对,希尔。”

你肯定道,无视安迷修投来的略带不赞同的目光。

“西尔维亚的妹妹。她需要知道真相。需要知道她姐姐是怎么死的,是谁害的。”

你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清晰。

“需要知道,她姐姐爱的人,还活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只有警报声空洞地嘶鸣。

几秒钟后,艾琳捂着脸的手臂,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松开了。

她抬起头,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污垢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

那双深陷的、如同枯井般的棕色眼睛,透过凌乱的橙色发丝,茫然地看向你,又转向安迷修,最后,空洞地落在空气中早已消散的蓝光影子上。

里面不再是彻底的虚无,而是翻涌着一种混乱的痛苦、微弱的挣扎,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为“责任”的东西。

她看着安迷修伸出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腿和那条拖在地上的、沾满血污的尾巴。

“......走。”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警报声吞没的字眼,从她干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她用尽力气,试图撑起身体,受伤的左腿却完全使不上力,身体再次一歪。

安迷修眼疾手快,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腋下,另一只手小心地避开了她腿上的伤口,扶住了她的腰侧。

“艾琳小姐,得罪了。”

他低声道,声音沉稳,给予着无声的支撑。

艾琳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那双耷拉的橙色狐耳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她没有挣扎,任由安迷修支撑起她大半的重量,只是将头深深低下,枯草般的橙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那条沉重的大尾巴无力地拖曳着,在冰冷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你怎么样?”

安迷修的目光转向你,快速扫过你捂着左肩的手和苍白的脸色。

“暂时死不了。”

你咬着牙站起身,动作牵扯到左肩,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你眼前发黑。

你强撑着,用没受伤的右手从工装裤侧袋里摸出赞德留下的那柄冰冷沉重的匕首,反手握住。

“带路。我断后。”

安迷修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蓝绿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有关切,有探究,有未解的困惑,但更多的是此刻并肩的责任。

他不再多言,支撑着艾琳,转身向着那条血迹指向的维修甬道入口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为身后两个伤者尽可能地扫清障碍。

维修甬道狭窄而低矮,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安迷修一手紧握剑柄在前开路,另一只手稳稳地支撑着艾琳。

艾琳几乎是被半架着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抽气声和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你紧随其后,右手紧握匕首,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肩头的钝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附骨之蛆。

神经高度紧绷,耳廓捕捉着后方通道里任何一丝异响——除了那该死的警报,还有隐约的、仿佛金属摩擦地面的刮擦声,由远及近!

“快!”

你嘶声催促,匕首的锋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安迷修显然也听到了,支撑着艾琳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加快了步伐。

甬道尽头是一扇锈死的金属格栅门。

安迷修放下艾琳,让她靠墙喘息,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剑,低喝一声,剑光闪过!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火花四溅!

沉重的金属格栅门被硬生生劈开一个勉强能供人侧身钻过的豁口!外面是悬空城根须区下层更深处、更加混乱肮脏的通道。

“快走!”

安迷修回身,一把将几乎虚脱的艾琳从豁口推了出去,随即自己也侧身钻出。

你紧随其后,在钻出豁口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甬道深处阴影里,几点猩黄的光点如同鬼火般亮起,伴随着非人的嘶嘶声!

嗤!

你头也不回,反手将匕首向后狠狠掷出!

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的、仿佛金属被刺穿的“噗”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更加狂躁的嘶鸣!

你毫不停留,钻出豁口,立刻用还能动的右手奋力将扭曲的格栅门重新拉拢,挡住追击的路线。

“这边!”

安迷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已经重新架起艾琳,指向一条堆满废弃集装箱、相对隐蔽的通道。

三人如同负伤的兽,在熵海星悬空城最底层的钢铁迷宫中艰难穿行。

安迷修支撑着艾琳,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艾琳的头垂得很低,橙色的发丝遮住了脸,只有那条沾满血污的大尾巴在无意识地拖曳摆动,显示着她极度的痛苦和虚弱。

你咬着牙跟在后面,左肩的每一次震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额头的冷汗混着根须区特有的油腻空气,滑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不知拐过了多少锈迹斑斑的转角,穿过了多少散发着恶臭的管道下方,安迷修终于在一扇看起来毫不起眼、被巨大废弃冷凝器挡住的金属门前停下。

门板锈蚀严重,上面用暗红色的油漆潦草地涂着一个几乎看不清的符号——一只振翅的抽象的海鸟。

西尔维亚工作室的暗记。

安迷修在门旁一块松动的金属板后摸索了几下,按动了什么。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转动声,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相对干燥、带着淡淡消毒水味和......某种陈旧书籍气息的空气涌了出来。

“安全了。”

安迷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支撑着艾琳率先走了进去。

你紧随其后,踏入这个隐藏在根须区钢铁垃圾堆深处的避难所。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警报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窥视。

安全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旧的挂灯发出昏黄的光晕。

空间不大,但收拾得异常整洁,与外面的混乱肮脏形成鲜明对比。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医疗物资、压缩食品和水箱。

墙壁上贴着几张已经褪色的、西尔维亚早期演唱会的海报,海报上她的笑容明媚张扬。一张简陋的行军床靠墙放着。

安迷修小心翼翼地将艾琳扶到行军床边坐下。

艾琳一接触到相对柔软的床铺,紧绷的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彻底软倒,蜷缩起来,脸深深埋进臂弯,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

那条沾满血污的橙色大尾巴,被她本能地卷起来,紧紧环在身侧,像最后一道脆弱的防线。

安迷修直起身,蓝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沉重。

他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医疗箱上。

“先处理伤口。”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既是对艾琳,也是对你。

他走向医疗箱,动作利落地拿出消毒剂、绷带和干净的敷料。

当他拿着东西走向行军床时,脚步却微微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极其短暂地、几乎是下意识地扫过你因疼痛而微微佝偻的左肩,又迅速移开,落回到艾琳身上。

那份复杂的情绪——困惑、探究,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尚未理清的异样——被他强行压下,专注于眼前的伤者。

“艾琳小姐,失礼了。”

安迷修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骑士特有的郑重。

他单膝跪在行军床边,小心翼翼地查看艾琳左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灯光下,伤口边缘皮肉翻卷,混杂着污垢和海水浸泡的溃烂,青紫色的淤痕触目惊心。

艾琳的身体在他靠近时猛地一缩,像受惊的小动物,蜷得更紧,脸死死埋在臂弯里,只露出枯草般的橙色发顶和那对无力耷拉的狐耳。尾巴也收得更紧。

“别怕。”

安迷修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只是处理伤口。很快就好。”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先是用消毒药水小心地冲洗创面。

药水刺激伤口的剧痛让艾琳的身体猛地一颤,压抑的呜咽从臂弯里漏出,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安迷修的手停顿了一瞬,眉头紧锁。

他抬头,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你,带着一丝征询和......不易察觉的求助意味。

他显然不擅长处理这种深入灵魂的创伤。

你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左肩的疼痛让你脸色发白。

看着艾琳蜷缩颤抖的身影,看着安迷修眼中沉重的无奈,你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楚走上前,在行军床的另一边蹲下。

你的动作牵扯到左肩,让你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的汗珠滚落。

安迷修立刻抬头看向你,蓝绿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你的痛楚,那份关切几乎要溢出来,又被强行克制住。

你无视他的目光,也没看艾琳,只是对着那团蜷缩的橙色头发,用属于“银狐”的、刻意压低却不再掩饰疲惫的沙哑声音开口,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希尔在找你。”

蜷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她就在悬空城上面。用她姐姐的名字唱歌,活得像个靶子。”

你的声音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那些杂碎还在盯着她。等着抓她,或者让她‘意外消失’,就像对她姐姐那样。”

艾琳的呜咽声低了下去,身体颤抖的幅度却更大了,仿佛在承受无形的鞭挞。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盯着她后颈那个被脏污头发半遮住的、微小的黑色针孔疤痕。

“不知道她姐姐为什么死,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

你顿了顿,声音更低。

“她姐姐用命护着的人,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恨她占了姐姐的名字。”

“不......”

一声破碎的尖叫猛地从艾琳喉咙里挤出,带着撕裂般的痛苦。

她终于抬起了头,脸上泪痕交错,污浊不堪,那双深陷的棕色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慌。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恨她!西尔......希尔......”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痛苦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抓住安迷修正在处理她伤口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安迷修都微微一惊。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你,又像是透过你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他们......那些白衣服的恶魔......他们抓住了我......给我......给我注射了东西......”

她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后颈,那个针孔疤痕在昏黄灯光下清晰可见。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的脑子......像被塞进了冰渣......冷......好冷......”

艾琳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断断续续的词语从她齿缝间迸出,带着刻骨的寒意。

“他们......逼我......把西尔......骗出来......去那个......约定的地方......海边......悬崖......”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

“我......我不想!我不想啊!西尔......我的西尔......”

她猛地看向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仿佛西尔维亚就在那里,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助。

“快跑!西尔!快跑!不要信我!是我!是我害了你!”

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冲刷出新的痕迹。

“她来了......她那么高兴......以为我们要......要一起走了......”

艾琳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绝望。

“然后......然后......我的手!我的手不受控制!我拿出了......他们给我的......那个......那个发光的......冰冷的......东西......”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研究所的凶器,看到了西尔维亚脸上瞬间凝固的震惊和不解。

“不——!不是我!不是我!”

艾琳疯狂地摇着头,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拉扯着那枯草般的橙色发丝。

“是我的手!是它!它捅进了......捅进了西尔的心口!我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光......熄灭了......”

她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整个人从床上滑落,蜷缩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用我的手!为了......为了让我活着......他们让我活着......像个怪物......看着......看着她的血......流干......”

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安全屋相对平静的空气。

安迷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消毒棉的手僵在半空,蓝绿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深切的悲悯。

他明白了,为什么西尔维亚会被判定为“情伤自杀”,为什么艾琳会如此绝望——她被研究所当成了最残忍的工具,被迫亲手毁灭了自己的挚爱。

你看着地上崩溃的艾琳,左肩的剧痛仿佛被这更深的寒意冻结了。

研究所的卑劣远超想象,他们不仅夺走了生命,更碾碎了灵魂,将最纯粹的爱变成了最绝望的凶器。

就在这时,安全屋那厚重的金属门再次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门外根须区昏暗的光线,静静地站在那里。

深蓝色的长发,即使在昏暗中也泛着幽微的光泽。

剪裁利落的深色长裤套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

是希尔。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

但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在踏入安全屋、目光触及行军床上那个蜷缩颤抖、满身血污的橙色身影的瞬间,如同遭遇了海底最狂暴的暗流,剧烈地震颤起来!

所有的冷静自持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她一步步走进来,脚步很轻,却带着千钧重压。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和紧抿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艾琳身上,从她枯槁的头发、深陷的眼窝、沾满血污的尾巴,最后落到她腿上的伤口和后颈那个若隐若现的疤痕上。

每一步靠近,都让艾琳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像要把自己缩进墙壁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不敢抬头。

希尔在行军床前停下。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视线与蜷缩的艾琳平齐。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海啸般汹涌的情绪。

时间仿佛凝固了。

安全屋里只剩下艾琳压抑的呜咽和希尔沉重得近乎窒息的呼吸声。

然后,希尔抬起手。

那只在舞台上挥洒自如、掌控万千视线的纤纤玉手,此刻却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

她没有去触碰艾琳的脸,也没有去碰她腿上的伤口。

那只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落在了艾琳那条沾满血污和泥泞、沉重拖在地上的、蓬松柔软的橙色大尾巴上。

手指轻轻地、颤抖地,拂过那纠结板结、失去光泽的毛发。

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境,一个失而复得却已面目全非的珍宝。

艾琳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她捂着脸的手,指缝微微张开。

那双深陷的、空洞麻木的棕色眼眸,透过凌乱的橙色发丝,难以置信地、怯生生地看向希尔,看向那只落在她尾巴上的手。

希尔迎着她的目光,深海般的眼眸里,所有冰冷坚硬的伪装彻底碎裂,只剩下翻涌的、深不见底的痛苦、悲恸,以及......一种穿越了生死和背叛的、沉重到无法言喻的温柔。

她没有说话。

只是那只落在橙色大尾巴上的手,颤抖着,极其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毛发的方向,笨拙而坚定地梳理着那些血污和泥泞。

仿佛在试图抚平那上面承载的所有伤痕和绝望。

无声的泪水,终于从希尔眼中汹涌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艾琳那条沾满污秽的尾巴上。

艾琳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

捂着脸的手,终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那双枯井般的眼睛里,巨大的痛苦和混乱依旧翻腾,但那层厚厚的、名为绝望的坚冰,似乎被这滚烫的泪水,灼穿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那只沾满污垢和干涸血迹的手,颤抖着,覆在了希尔梳理她尾巴的那只手上。

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带着无尽的怯懦和渴望。

希尔的手猛地一颤,却没有抽开。

她反手,更紧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艾琳那只冰冷颤抖的手。

两双手,一只修长白皙带着舞台的光泽却沾满泪水,一只枯瘦污浊带着血痕和绝望,就这样在昏黄的灯光下,在一条沾满血污的橙色尾巴上,紧紧交握。

没有言语。

只有沉重的呼吸,压抑的呜咽,和滚烫的泪水。

安迷修默默地退开了几步,背对着她们,面朝着墙壁,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他握剑的手依旧稳定,但肩膀的线条却显得异常沉重。

蓝绿色的眼眸低垂着,里面映着昏黄的灯光,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为这深重的苦难,为这无声的救赎,也为这超越生死的沉重羁绊。

你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左肩的剧痛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暂时麻痹了。

雷光花胸针冰冷的轮廓紧贴着胸口,与口袋中那枚圣空星通讯器坚硬的棱角一起,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

你看着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看着希尔无声滚落的泪水,看着艾琳眼中那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裂缝......

熵海星的水,深得足以溺毙一切。

棋子?容器?

你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带着自嘲的弧度在灰蓝色的虹膜片下隐现。

在这悬空城下,在肮脏与绝望中开出的、名为“爱”的、带着血泪的微小花朵。

通讯器在贴身的口袋里,似乎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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