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鸨这一架势,顾沐欢被气笑了,她都还没对老鸨做什么,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老鸨拿了她的银两后,还背地里偷偷去报官来抓他们。
“来人,把他们三人都抓走!”
那官兵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手就要将顾沐欢三人抓起来。
“等等!”顾沐欢开口阻拦,抬手指向温纪白:“他没有动手打人,此事与他无关。”
顾沐欢眼睛朝温纪白眨了眨,示意他自己先脱身,去找帮手。
温纪白会意,点了点头。
老鸨也知道与她侄子产生冲突的只有他们两人,另外一人没有参与,便也没说什么。
官兵头子见老鸨没站出来反对,便对后面的官兵说道:“将他们两人带走。”
魏洪烈想反抗,顾沐欢朝他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顾沐欢想做什么,便忍下性子,顺从地被两个官兵架着走了出去。
温纪白见官兵走了,对一旁略带惊讶的何玉清说道:
“方才与你说的事情我晚些时候再找你。”
说完温纪白快步离开,朝着公主府赶回去。
回到公主府,他找到冯怀深,两人带着大理寺的官兵便往衙门而去。
公堂之上,老鸨叉着腰站在堂下,脸上满是得意,手指直指顾沐欢与魏洪烈,声音尖利地控诉:
“大人!您可得为民妇做主啊!这两人到我们君悦楼挑事,不仅动手打了我的人,还砸坏了好几件贵重的摆设。”
端坐堂上的县官,本就没资格上朝,这辈子都没见过朝堂大员。
别说认出眼前穿布衣的魏洪烈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更不知道女扮男装的顾沐欢是当朝长公主。
他眯着眼打量着顾沐欢与魏洪烈,见两人衣着普通,心里早已无所顾忌,一心只偏袒老鸨。
抓人之前老鸨就塞了个沉甸甸的钱袋给他,感受着钱袋的厚度,县官早就打定主意要怎么做了。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桌上的纸笔都跳了跳,大声怒喝道:
“堂下两人!王妈妈控诉你们寻衅滋事、打人毁物,你们认不认罪?”
顾沐欢与魏洪烈当场傻眼了 —— 这县官连问都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听他们半句辩解,只凭老鸨一面之词就定了调,还要他们认罪?
两人气得一时语塞,魏洪烈想开口反驳,就被顾沐欢按住了手。
顾沐欢往前一步,忍着怒气,冷冷问道:
“大人,您连事情的真假都没查清,连问都没问过我们,就直接要我们认罪?这就是您断案的方法?”
“大胆!” 县官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本官断案多年,还用得着你一个毛头小子教?还敢质疑本官!我再问一遍,你们认不认罪?”
“不认!” 顾沐欢与魏洪烈异口同声,声音里满是坚定。
顾沐欢看着县官那副偏袒老鸨的嘴脸,心里了然:
这县官定是收了老鸨的好处,两人早就暗中勾结,今日是铁了心要处置他们!
县官见两人不肯认罪,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对着堂下的衙役大声吩咐:
“来人!给我用刑!先打二十大板,看他们认不认罪!”
一旁的衙役愣了一下,凑上前小声问道:
“大人,这两个人…… 对哪个用刑啊?”
县官眼珠一转,目光落在顾沐欢身上 —— 他见顾沐欢细皮嫩肉,看着就不像能扛住板子的,心想先拿她开刀,定能逼得她认罪。
他抬手一指顾沐欢,恶狠狠地说:
“就对这个细皮嫩肉的来!先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衙役得了命令,撸起袖子就朝顾沐欢走去,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
就在这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地怒喝声:“我看谁敢动她!”
声音铿锵有力,瞬间让整个公堂都安静了下来。
县官皱着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官袍的高大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兵,气势威严,再看清那张脸,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 这不是当朝大理寺卿冯怀深大人吗?
他平日里连见一面都难,怎么今日会突然来这小小的县衙?
县官忙不迭从公案后跑下来,弓着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一路小跑到冯怀深面前:
“呀!原来是冯大人!您怎么大驾光临下官这小地方了?快请坐,快请坐!”
“我来看看李大人是怎么断案的。”
冯怀深语气冰冷,面色严峻得吓人,目光扫过公堂,落在被衙役围着的顾沐欢身上。
看得县官后背瞬间冒起冷汗,连手心都湿了。
“这…… 这就是个小小的民事纠纷,不过是两个小子跟君悦楼的老鸨起了点冲突,哪用得着劳烦冯大人您亲自过来啊!”
县官陪着笑,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心里暗自嘀咕:难道这两个穿布衣的小子,跟冯大人有关系?
冯怀深没理会他的讨好,径直走到大堂中间,伸手将顾沐欢扶了起来,动作轻柔。
他刚想开口叫 “公主”,就见顾沐欢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眼底带着暗示 —— 显然,她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
冯怀深瞬间会意,立马收住话头,顺着她的意思继续演下去。
县官站在一旁,见冯大人对那个 “细皮嫩肉的小子” 如此客气,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免去刑罚。
冯怀深迈步走上高堂,直接坐在了县官的主位上,“今日这案子,就由我来审。李大人,你可有意见?”
冯怀深看向站在一旁的县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县官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头如捣蒜:“没意见!没意见!有冯大人您亲自断案,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偷偷瞟了一眼堂下的老鸨,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 —— 这下糟了,冯大人来了,这案子怕是要翻盘了!
老鸨也看出了不对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满,却不敢发作,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冯怀深的目光落在老鸨身上,眉头一皱,拿起惊堂木 “啪” 地一拍,厉声喝道: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见了本官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