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襄阳,沈墨肩头的刀伤在北冥造化功那蕴含生机的真气运转下,已迅速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第二块【厚土载物】遗刻的获得,不仅让他对大地之力有了深刻的感悟,更让他的北冥造化功根基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那土黄色的玉符被他贴身收藏,与之前领悟的【黑水玄罡】道韵在体内隐隐共鸣,水火相济,土木相生,让他整个人的气息愈发圆融深邃,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又似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
然而,怀中的玉虚令传来的灼热感并未停歇,反而更加清晰、急促地指向了终南山方向。第三块遗刻,近在咫尺!
“终南山……”沈墨目光悠远,那里是他绝处逢生、破茧化蝶之地,如今又将迎来新的因果。“大哥,杨兄,龙姑娘,看来我们需再往古墓一行。”
萧峰豪迈一笑:“正好!上次走得匆忙,未尽地主之谊,此次回去,定要与二弟在古墓之中,痛饮一番!”他虽不知遗刻具体为何物,但深知对沈墨至关重要,义之所向,自当同行。
杨过与小龙女亦是点头。古墓是他们的家,如今可能藏有关乎世界存亡的秘宝,他们责无旁贷。
事不宜迟,将襄阳防务再次托付给郭靖与黄蓉后,四人稍作休整,便再次启程,直奔终南山。
一路无话,四人皆是当世顶尖高手,脚程极快,不一日,便已抵达终南山后山。然而,尚未靠近那瀑布后的入口,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便让四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仅仅是古墓固有的阴寒与潮湿,更夹杂着一股锐利、肃杀、仿佛能切割万物的金铁之气!同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不对劲!”杨过剑眉紧锁,独臂已然按在了玄铁剑柄之上,“古墓周围的气机,变得极其紊乱、锋锐!”
小龙女清冷的容颜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我感应到……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沈墨怀中的玉虚令更是灼热异常,那感应不再仅仅指向古墓内部,更隐隐指向了……古墓上空那片微微扭曲、泛着金属光泽的异常空间!
“第三块遗刻的气息……与这片紊乱的空间波动融合在了一起!”沈墨沉声道,眼神锐利如刀,“有人,或者说有某种力量,提前引动了遗刻,并且……试图强行打开某种通道!”
是幽冥宗?还是万界星盟?亦或是……遗刻自身的力量失控?
“进去一看便知!”萧峰性子最急,周身降龙真气鼓荡,当先便欲穿过瀑布。
“大哥且慢!”沈墨伸手拦住他,面色无比凝重,“此地空间不稳,贸然闯入,恐有莫测之险。”他深吸一口气,左眼之中“终结”寒意流转,右眼“生机”之光闪烁,双手在胸前缓缓划动,北冥造化功全力运转,【造化之域】以一种更加精微的方式扩张开来,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扭曲的空间。
随着造化之域的接触,沈墨“看”清了那紊乱气息的源头!
在古墓入口处的上空,一道细微的、不断开合、闪烁着刺目金光的空间裂缝,如同受伤的眼眸,悬浮在那里!无数细碎、锋锐、蕴含着“切割”、“破灭”法则的金色流光,正从那裂缝中迸射出来,撕裂空气,将周围的岩石、树木都切割出光滑如镜的断面!
而那第三块真武遗刻的气息,赫然便是从那空间裂缝的深处传来!它似乎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从某个封闭的次元中“挤”了出来,其本身蕴含的“金”之锐气,更是加剧了这空间裂缝的不稳定与破坏性!
“是空间裂缝!遗刻就在裂缝之后!”沈墨低喝道,“这裂缝极不稳定,蕴含破灭之力,不可硬闯!”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喋喋喋……感知倒是敏锐!”一个阴冷沙哑,却又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声音,从古墓入口处传来。
只见瀑布水幕一阵波动,数道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为首一人,身披暗金色长袍,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色剑影在生灭。他周身散发着极其锋锐、仿佛能切开一切的气息,与那空间裂缝中的金色流光同源,却更加凝练、更加恐怖!其威压,竟比之前的幽冥尊者还要强上一筹!
而他身后,除了几名气息阴冷的幽冥宗弟子外,竟然还跟着两个沈墨的“熟人”——正是之前被他种下造化禁制的星轨法师与图腾战士血吼!只是此刻,这两人眼神麻木,气息萎靡,显然已被这金袍人彻底控制!
“金煞尊者!”杨过瞳孔一缩,认出了来者,“幽冥宗四大尊者之首,据说其‘庚金煞气’已修炼到极致,无物不破!他竟然也来了!”
金煞尊者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直接刺向沈墨,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与杀意:“小子,你果然来了!本尊在此布下‘裂空引金阵’,便是要借这古墓残留的极阴之地与龙脉之气,强行引动被封印在此的‘玄金裂空’遗刻!没想到,竟还钓到了你这条大鱼!交出你身上的遗刻和功法,本尊或可给你一个痛快!”
原来如此!他竟是利用古墓的特殊环境,强行引动并定位了第三块代表“金”之法则的【玄金裂空】遗刻,并试图借此打开一条稳定的空间通道,接引更强的幽冥宗力量,或者……直接掠夺遗刻力量!
“想要我的东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沈墨冷笑一声,毫无惧色。连得两块遗刻,北冥造化功再有精进,他正需要一块足够分量的磨刀石!
“冥顽不灵!那就让你尝尝庚金煞气的厉害!”金煞尊者狞笑一声,并指如剑,隔空一点!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散发着洞穿一切、破灭万物意境的暗金色剑气,瞬间撕裂空气,无视了空间距离,直接出现在沈墨眉心之前!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这一剑,将“金”之法则的“锐利”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比之前思汉飞的弯刀,快了何止十倍!凶险了何止百倍!
“二弟小心!”萧峰、杨过、小龙女同时惊呼,想要救援已然不及!
面对这绝杀一剑,沈墨眼中精光爆射!他并未施展造化之域去硬挡,因为这剑气太过凝练,速度太快,领域未必能完全化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福至心灵,新得的【厚土载物】意境瞬间与脚下大地连接,同时【黑水玄罡】的至柔之力流转周身!
北冥造化功——【坤元玄水障】!
一面凝聚了大地厚重与水之至柔的混沌色屏障,瞬间出现在他眉心之前!这屏障并非纯粹防御,其结构在不断流动、变化,既有土的承载,又有水的卸力!
“叮——!”
一声极其尖锐、仿佛能刺破耳膜的撞击声响起!
那无坚不摧的暗金剑气,狠狠刺在混沌屏障之上!屏障剧烈波动,表面泛起无数涟漪,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但终究……没有被洞穿!那极致锋锐的力量,被大地之厚重层层削弱,被玄水之至柔缓缓引导,最终力竭而散!
“什么?!你竟然能挡住本尊的庚金剑气?!”金煞尊者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他的庚金煞气,专破各种护体罡气,就算是同级高手的领域,也未必能如此轻易挡住!
“挡?何须挡?”沈墨化解了这致命一击,虽气血微微翻腾,但眼神却越发炽亮,“你的金气,正好为我淬炼功体!”
他双手猛然向前一探,竟是主动抓向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庚金剑气余波!北冥造化功那包容、转化的特性全力发动!
【造化之域·熔金炼体】!
那充满破灭气息的庚金煞气,在闯入造化之域的瞬间,便被那混沌的力量强行“分解”、“熔炼”!其中精纯的“金”之法则碎片与能量,被沈墨贪婪地吸收,融入自身真气之中!
“咔嚓……咔嚓……”
沈墨体内仿佛响起了金铁交鸣之声!他的骨骼、经脉,乃至真气,都在这一刻经受着这外来金气的淬炼与洗礼!原本因吸收了水土遗刻而略显沉凝厚重的真气,此刻多了一股无坚不摧的锐利之意!那迟迟未能完全领悟的【玄金裂空】遗刻的奥秘,在这外来同源力量的刺激下,竟开始松动!
“你……你竟敢炼化我的煞气?!”金煞尊者又惊又怒,感觉自己的剑气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反而成了对方的资粮!这种憋屈的感觉,他从未经历过!
“不止如此!”沈墨长啸一声,感受着体内那新生的锐金之气,并指如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道融合了自身北冥真气、水土意境以及刚刚炼化的庚金煞气的混沌剑指,悍然射出!
北冥造化功——【造化劫指】!
这一指,不再单纯是反击,更像是天劫降临,蕴含着水之侵蚀、土之镇压、金之破灭的混合力量,轨迹莫测,瞬间便到了金煞尊者面前!
金煞尊者脸色剧变,他能感受到这一指中蕴含的多种法则力量以及那股“造化”与“终结”并存的诡异意境,不敢硬接,身形急退,同时双手连挥,布下重重庚金煞气屏障!
“轰轰轰!”
混沌剑指势如破竹,连续洞穿数层煞气屏障,虽最终力竭消散,但那恐怖的威力,依旧让金煞尊者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就在沈墨与金煞尊者激战正酣之际,那上空的空间裂缝,因受到下方激烈能量波动的冲击,猛地扩张了一倍!更加狂暴、更加锋锐的金色流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其中一道格外粗大、核心处隐隐有一枚复杂符文流转的金光,如同有生命般,挣脱了裂缝的束缚,径直射向……小龙女!
“姑姑小心!”杨过大惊,玄铁剑猛地斩向那道金光!
然而,那金光仿佛无形无质,竟直接穿透了玄铁剑的剑罡,瞬间没入了小龙女的眉心!
“龙姑娘!”沈墨与萧峰也是脸色大变!
小龙女身躯一震,双眸之中瞬间被刺目的金光充斥,周身气息变得无比锋锐、混乱,仿佛化身为了一柄出鞘的利剑!那第三块真武遗刻——【玄金裂空】的核心传承,竟在阴差阳错之下,选择了她作为载体!
但,这传承的力量太过霸道,小龙女本身的《玉女心经》内力属阴柔,与这极致的锐金之气格格不入,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剧烈冲突,使得她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之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看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撑爆经脉!
“不好!传承反噬!”沈墨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与金煞尊者缠斗,身形一闪,便来到小龙女身边,一掌按在其后心,北冥造化功全力运转,试图帮助她疏导、平衡那狂暴的锐金之气!
场面,瞬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