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刚,一亩顶三亩没事,反正都是不打粮的地。”
“这事,你可想好了。”
张老根能猜到徒弟的打算,便直接将这事应下了。
其他人虽然意外,但也都没反对,只是觉得老宋家这种自己主动吃亏,让村里占便宜的事,多少沾点傻。
村里的猎户不少,但像老宋家这种打算全职的却是不多。
毕竟,相比于种地这事,打猎更加的靠天吃饭...........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宋福根一样,能随机获得各种各样的山林情报。
其他猎户进山,要么凭经验,要么看猎犬,也就比纯碰运气要强一点。
“师父,我家来分地之前,其实就想好了。”
“要不是那个林算盘,还有郝大宝欺人太甚,哪有这么麻烦.......”
大哥点头确认,随后在众多村民和村干部的见证下,和村里签订了新的承包协议,直接将二十五亩的田地,换成了七十多亩的山边地,合计超过五垧地。
圆满达成分地计划,还顺便惩治了林算盘的宋福根,也带着家人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惩治郝大宝这个村长,毕竟两家也没什么冲突。
奈何,这个家伙自己作死,那就怪不了他了。
严格算起来,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大哥的师父张老根当了村长,不说以后占村里多少便宜,至少很多事上都能行个方便。
特别是老宋家,打算明年就盖新房..........
--------------------------
半个月后,农历小年。
清晨的霜气还凝在窗棂上,灌水村各家的烟囱,就早早升起了炊烟。
宋家的土坯房里,王秀莲正蹲在灶台前添柴,锅盖正蹭蹭的冒着热气。
里面蒸的是粘豆包,还有鸡蛋焖子,还有提前煮熟切片,放点酱油,葱花蒜末,再蒸一遍的狍子肉。
她实在是不敢想,短短一个冬天,自家的变化就这么大,家里的日子这哪是奔小康啊,直接就成了万元户。
有时候,她做梦都会笑醒。
“娘,我哥咋还没回来?”
宋福丫攥着个半红半绿的苹果,扒着门框往外瞅。
作为宋家最小的孩子,自宋福根重生后家里日子转好,脸上的肉都多了几分。
更是能三天两头,就吃上苹果,橘子,冻梨之类的水果,日子比城里的小孩都滋润。
“别急,一大早,你哥就去上坟了,咱家的日子好了,得给你爹多烧点纸,求他多保佑咱们。”
“上完坟,又去你小翠姐家拜年,一个小时都算快的。”
王秀莲掀开锅盖,一团白汽涌出来,里面的粘豆包都成了冒热气的小团子。
“去叫你二姐和三哥,进屋先垫吧一口。”
“没准,老李家得留你大哥吃早饭。”
“知道了,娘。”
宋福丫也不怕冷,穿着个毛衣就推开了屋门,冲着门外喊了起来。
“二姐,三郭,娘叫你们进屋吃饭。”
宋福根正蹲在院子里给小紫貂梳毛。
小家伙在宋家住了一个多月,算是彻底混熟了。
加上吃的好,一身紫褐色的皮毛,都更
加油光水滑,听到豆包两个字,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
一双爪子,指着屋内..........很是机灵。
“知道了.........”
他笑着应了一声,朝正在劈柴,一斧一块大木头的二姐也喊了一句:
“二姐,福丫喊你吃豆包。”
“喊啥喊,我早闻着香味了。”
宋福兰放下斧头,瞥了眼宋福根脚边的紫貂:
“这小东西越来越精了。”
“最近都不爱吃糖了,开始惦记着跟大人一起吃饭了。”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奶糖虽然好吃,但小紫貂天天吃也会腻,还容易得糖尿病。
二人正要进屋,门外就传来“突突突”的摩托车声,接着是刹车的轻响。
宋福丫喊了一声:“是大哥。”
很快,大哥宋福刚就将带棚子和车斗的长江750骑进了院。
下车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筐.........青菜。
“大哥,你可回来了。”
“竟然还带回来一筐青菜,这可是好玩意,有钱也买不到。”
宋福根看着大哥拿下来的东西,瞬间就是眼前一亮。
里面躺着油亮的青椒,紫莹莹的茄子,翠绿的蒜苗,还有几根带刺的黄瓜和一捆油豆角,都是稀罕物。
这年头,菜篮子工程还没有实施,想像后世那般,大冬天的,随便进个超市就能买到青菜,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这寒冬腊月的,他在林场,镇上的供销社,还有县里的百货公司,都没见到一点绿叶菜。
不过,买不到,不代表没有。
靠近城镇的地方,还是有一些塑料大棚的,用的是一整面的火墙供暖,出产的青菜根本不对外,只卖给国营饭店和机关事业单位。
屋内的王秀莲,也听到了动静,将大家都招呼进屋。
“我的老天爷,这时候能有这么些新鲜菜,李家可真舍得。”
她小心翼翼地把蔬菜拿出来,但只是看了看,并没有用水洗,这样能放的时间久一些,可以挺到过年。
这些青菜和之前存的肉菜一上,再包点酸菜油渍喽的饺子,这年夜饭可就圆满了。
二姐则是一脸好奇:“哥,小翠姐她家,从哪搞的这么多青菜?”
宋福刚摘下手套,往手上哈了口气:
“小翠她娘说,这菜是远房亲戚在县里种大棚,特意留着给她过年的,硬塞给我一小筐。”
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腼腆。
谁都知道,宋福刚和李小翠的婚事,就差老宋家的砖房一到位,就能正式开始张罗了。
双方是自由恋爱,倒是随便找个媒人,走个形式就行了。
“都别站着了,先吃豆包........”
“今天这青菜就不动用了,留着过年那天吃...........也算有肉有菜了。”
一家人围着炕桌吃粘豆包,宋福刚说起了分地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