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婉被赶走了之后,饭桌上就安静了下来。
秦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姜书愿的碗里:“最近看你都有些瘦了,多吃点儿肉。”
秦莹在一旁捂着嘴笑,快速地吃完了饭之后,说了一声“我吃饱了!”就跑开了,给二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
晚上,姜书愿沐浴之后换上了睡裙。
房门被敲响,姜书愿以为是秦莹来找她玩儿,先前,秦莹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来找她玩儿,或者是让她给自己讲故事,她没有防备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秦烈。
怔愣一瞬之后,姜书愿忽而感受到了秦烈那灼热的目光,正低头盯着她的某处看。
她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吊带睡裙,而且领口很低,转身就想要回去换衣服,被秦烈一把拉住:“做什么?我就是和你说几句话,不进去。”
他颀长的身影压迫下来,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明天有没有空?带你去做旗袍。”
姜书愿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多谢督军好意,不过我还要做教案、备课,可能是没有时间了。”
秦烈挑眉看她:“怎么忽然和我这么生分,先前不是还叫我阿烈?”
姜书愿张了张嘴:“先前那是因为督军病了,督军让我撒娇,我才那样称呼的。”
“是因为苏兰婉的事情,吃醋了?”
姜书愿将他推开:“您是苏小姐的烈哥哥,我又要以什么身份吃醋呢?”
“督军想多了,也不必向我解释什么。”
“之前参加培训,还没有把培训心得写好,主任又等着看。”
“而且,上次督军送我的旗袍那么多,每天不重样的穿都穿不完,不用再做新的了。”
那些旗袍一点儿不修身,不能将她的美好展现万分之一,他看着不尽兴。
他承认,他这是见色起意了。
“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督军也回去休息吧。”
秦烈一直没有说话,听着她一句接着一句说了很多之后转身离开。
姜书愿以为他这是生气了,正想要关上房门准备睡觉的时候,秦烈忽而用手抵住了房门:“等等。”
秦烈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他晃了晃手里的卷尺:“那……你实在没时间的话,我来给你量尺寸,明日让人带到裁缝铺去。”
说着,秦烈不由分说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姜书愿一步一步地后退,退到了床边无处可退才停下步子。
“躲什么,我就是给你量量尺寸。”
说着,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动,然后他拿着软尺,开始围绕在她的腰侧,大掌慢慢地贴了上来,五指张开地抚摸着她的腰线,缓慢地游移,在细微处流连。
那双手,握惯了枪械,签发过无数能定人生死的命令,此刻却在她腰间流连。
秦烈的手掌烫得惊人。
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睡衣,姜书愿仍能感觉到他指尖灼人的温度。
姜书愿屏住了呼吸,后背僵直地贴着冰冷的穿衣镜,身前却是他逼近的、滚烫的男性躯体。冷热交织,让她头脑有些发昏。
“督军……”
她偏头躲开秦烈的目光:“量好了吗?”
“急什么。”
秦烈嗓音低哑,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手里那条软尺却规规矩矩地绕过她的胸围。
“尺寸要量的极准,做出来的旗袍才能合身,穿着才舒服。”
姜书愿忽而觉得胸前一紧,她垂下眼,能看见他军装上一丝不苟的铜扣,以及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正捏着软尺,在她身上缓慢丈量。
她想要开口拒绝,可看着秦烈无比认真地看着卷尺上面的数字,若是她说了反倒显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说不定又要被秦烈嘲笑一番。
他靠得太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凛冽的气息。
姜书愿指尖抠着冰凉的镜面,心跳如擂鼓。
软尺滑到她的臀线,他的手掌若有似无地托了一下。
姜书愿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几乎要弹跳起来,却被他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按住了肩。
“别动。”
他命令道,声音里的哑意更重了些:“量不准,穿着就不舒服。”
他的指尖仿佛无意地擦过她脊柱的凹陷,一节一节,缓慢向上。
那触感清晰,隔着衣料也让她肌肤发紧,生出一种奇怪的渴求,渴望更直接的触碰。
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
“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是都亲过了?姜老师可真是纯情的很。”
房间里只剩下布料细微的摩擦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慢得像是一种无声的折磨与撩拨。
终于,他量到了领口。
软尺绕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微微收紧的触感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秦烈的眼眸中翻滚着太过直白的欲望,像暗流汹涌的海。
他的指腹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就着软尺的环绕,轻轻摩挲了一下她颈侧跳动的脉搏。那里皮肤最薄,感觉也最敏锐。
姜书愿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腿有些发软。
秦烈的眼神骤然暗沉,被这点细微的声音点燃。他低下头,目光锁住她微微张开的、润泽的唇,用力地亲了上去。
“督军……莹莹的房间就在旁边,会被她看到的……”
她再次出声,已是气音,带着哀求。
他停顿了片刻,克制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缓缓地松开紧紧地抱着她的手,用那粗糙的指腹,极轻地、近乎贪婪地蹭过她的锁骨,然后,猛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骤然拉开的距离让冰冷的空气涌入,姜书愿腿一软,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柜子,大口呼吸,脸颊烫得惊人。
秦烈转过身,背对着她,动作略显急促地将软尺收起,放入军装口袋。他的肩背线条绷得很紧。
“尺寸……我记下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只是细听之下,仍能辨出一丝未能全然压下去的沙哑:“明日就让人送去裁缝铺。”
他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仿佛多停留一刻,那紧绷的自制就会彻底断裂。
门被打开,又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姜书愿一人,空气里却仿佛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和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暧昧情迷。
她去洗手间洗了洗脸,心跳渐渐平复,身上的滚烫也渐渐地消散后,掀开被子上了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