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刘海忠还在怒喷不孝子,人群还在议论纷纷,
忽然一声惨嚎从人群当中传出。
大家纷纷扭头寻找,
原来是阎解成,此时被三大爷阎阜贵扭着耳朵龇牙咧嘴地在告饶。
阎阜贵一言不发,手臂用力,就那么托着自家儿子走向刘海忠家。
“老刘,还得是你啊,今儿这事我得服你,
俩小子回来一个劲儿发牢骚,我还真信了,以为厂子对他们得有多不好,工作得有多累,
结果今天你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感情是在耍自家老子玩呢。
没说的,老刘,今儿咱就清理门户,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打要骂,还是要开除,你随意,说半句反对的话,我,我就不配做着院儿三大爷……”
刘海忠看着还没有脱离阎阜贵手掌心,依旧在龇牙咧嘴的阎解成,黑着脸,
要说自家儿子在轧钢厂干到如今这一步,阎解成绝对脱不了干系,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沆瀣一气,凑到一起所造成的后果是远远大于一的,
闫解成的工作都是从人家二大爷刘海中那里白嫖来的,
没进厂子之前还在整日的四处打零工,如今有了工作,不好好干活,竟然还在跟刘光齐一起动别的心思,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性质之恶略,远远超过刘光齐。
闫阜贵多精啊,想明白事情原委,又哪里还敢有侥幸心理,当场就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看看,人给你拖过来了,要打要骂你随意,但是这个工作,咱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
刘海中狠狠瞪着闫解成,心里是真的后悔,
怎么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到厂子里,一世的英明啊,明明两个弟弟还都可以,怎么到了老大就成了这个样子。
终究是气不过,大手一挥:开会!
……
刚好人员很齐整,连场地都不用换了,就在中院,
平时用的桌子都不用了,
二位大爷就那样往场中一站,邻居们主动让出位置,让闫解成和刘光齐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贾家全家都凑过来看热闹,有人提议让贾张氏说两句,贾张氏摆摆手,“人家的家事,两位大爷心里有数,我管那么宽干嘛?”
易忠海也被何雨柱给拉了出来,“一大爷,看看热闹呗,每次回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对身体不好。”
于是易忠海顺水推舟,也站在了场中。
“今儿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刘光齐和闫解成两人工作上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我呢,是厂子里锻工车间的副主任,主管的是人才培养,说白了就是带徒弟。
这么些年,也的确带了很多人才出来,不说叶舒雅这个八级工,其它七级六级的都有不少,
厂子呢,看在我表现好的份上,给了我几个名额,叫我看着招几个好苗子。
刚好刘光齐工作不如意,他三大爷家的闫解成也还打着零工呢。
我就想着吧,都是自己人,只要人勤快,认学,认干,怎么也能练出来,看看俩人的兄弟就知道,这不都学出来了吗。
我还怕自己教不好,还特意求了叶舒雅,叶舒雅在锻工方面可比我强,咱就说,我都做到这一步了,这总说得过去了吧……
一个临时工名额可都要四五百呢,我就这么送了出去,我对咱院子里的青年,没说的吧?
师傅我也给你俩安排最好的,可是你俩是怎么干的?
整天的给我偷奸耍滑,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再看看,现在竟然想着要攀关系换工作了,
你们咋不上天呢,
厂子是我开的?是你家开的?……”
邻居们轰然响应,义愤填膺,纷纷开始指责——闫解成,
人家是亲儿子,你一个外人,白捡一个工作竟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这也太拎不清了,你不想干可以把名额给我啊,多少人在羡慕你呢?
也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眼睛一横,“老娘我是假公济私的人?”
人们悚然一惊,纷纷收回目光,还有人心中暗暗嘀咕,’怎么贾张氏都看起来貌美如花了,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闫阜贵知道今天有这一关要过,躲不了,这要是不让刘海中把这口气卸了,搞不好真能把闫解成给开除了,儿子现在还都不是正式工,人家都不用找借口,就拿你的表现说事,你就得老老实实滚蛋。
闫阜贵也光棍,事情既然要做,当然要做漂亮了,再说老大也的确操蛋,只能说一句抱歉了,父爱如山啊……
脱下鞋底就抽,还是照着脸抽,边抽还边骂:“当了两天工人你就忘了不是谁了?
我叫你不好好表现!‘
我叫你不尊重师傅!
……
我叫你进门先迈左脚……”
闫解成被打的直往人群躲,邻居们也坏,合起伙来又将人给推了出来,有几个不嫌事大的还帮忙拉着闫解成胳膊,
行吧,这回真的是长脸了,没几下就被抽得嘴角见血,脸高高肿起。
果然,刘海中的气慢慢消了下来,
摆摆手,“老阎,你先停一下,教育孩子等回去关上门。”
闫阜贵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穿上鞋子,“该怎么罚,他二大爷,您说,今儿一定要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叫我说,光齐都是被这小子给影响的,你就罚这小子一个就成。
闫解成捂着脸流着泪还想反驳,被父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今天给大家开这个会,就是说一说院子里青年的问题,
那些整天偷奸耍滑,自己不学好还影响别人的,咱得好好给惩治惩治,不能让这种风气发展起来。
闫解成,刘光齐,你们俩给我站到中间来。”
两人畏畏缩缩被人给推到院子中间,再看两人现在的尊容,何雨柱第一个没绷住,大笑起来。
邻居们一看,既然有人带头,那就不用忍了呗,纷纷大笑。
只见刘光齐脸上好几个红痕,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没错,衣服都被亲爹给抽破了,身上更是青一道紫一道,整个人就跟电影中被人严刑拷打过一样。
闫解成好点,身上衣服完好,只是多了很多鞋印子,只是他的一张脸,鼻血长流,双侧脸颊高高肿起,眼睛也是眯成了一条缝,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等大家笑够了,刘海中这才道:“你俩有什么要解释的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闫阜贵抢着道:“没有可不行,说说你俩进了轧钢厂后的表现吧,闫解成先来。”
闫解成都快哭了,心说:爹啊,您老这事闹哪一出?您是想让自己儿子颜面扫地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闫解成也只能认命,否则他老子真能把人赶出去,从去年亲爹可就已经开始在叫嚣着让他搬出去住了。
“我……都是我的错……
二大爷是为我好,让我拜叶阿姨为师,
我见叶阿姨一直在忙厂子的任务,就想着等叶阿姨有空了,能教我的时候,好好的学,
我真不是有意要偷懒,换岗位的,
我就是……我……我……”
头上见汗,已经说不下去了,
老父亲的眼睛已经能杀人了,那种森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闫阜贵弯下身子又鞋脱了下来,
“你个王八犊子……”闫阜贵已经气到语无伦次,“竟然还找借口,老子打死你!”
刘海中再不犹豫,
“行!看来是我的问题,现在我宣布,叶舒雅以后就不做你师傅了,你自己去找师傅,
从今儿起,咱可就没关系了,能不能在厂子留得住,往后可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跟我刘海中可就没关系了……”
闫阜贵抽了几下儿子,听刘海中这样说,连忙又转身劝道:
“老刘,孩子不懂事,我保证回去好好教育,你可不能不管啊……”
闫解成这时候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易大爷答应教我钳工手艺……”
……
场中一片寂静,贾张氏一闭眼,“这死孩子,不要命了啊……”
易忠海这时候急了,
“你是锻工,跟我一个钳工可没什么关系,我答应你,那都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你这时候提起来干什么?”
刘海中这时候也发了狠,今儿必须让两人分开,单人行事畏首畏尾,二人结伴胡作非为,再凑到一起,还不知道能闯什么祸出来。
“行!就这么定了!
明儿我去钳工车间,随便找个临时工,就说叶舒雅要带徒弟,让他立马跟你换,我看他换不换。
老易!你怎么说。”
意思不言而喻,你敢收我就敢换。
易忠海转身就走,他才不趟这趟浑水呢。
闫解成又怎么可能放这棵救命稻草从手边划走,冲上去扑倒,抱住一种海的大腿,
“一大爷……师傅……干爹……我给您养老,您就拉我这一把吧……”
闫阜贵 直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连晃动几下,
闫解放早早就注意到父亲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爸,您别气坏了身体。”
闫阜贵老泪横流,“逆子啊……”
刘海中也是愣了好一阵子,他是真的没想到闫解成这小子敢这么干,
转念一想,就这样也挺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家事情还管不过来呢,反正已经仁至义尽,我都白送你工作名额了,你还想怎样?
又看向自家儿子,
“刘光齐!你要不要也去认个干爹,今儿我也给你把工作换了。”
刘光齐一个激灵,身体转了半圈,找准目标,一个前扑,滑跪到了叶舒雅面前,
“师傅啊……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我错了啊,……您帮我说说好话吧……干妈……”
贾张氏一手捂着脸,‘哎哟,没眼看了,真的没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