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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趴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肩膀因“痛哭”而剧烈耸动,那凄厉绝望的哭嚎在诏狱阴森的甬道里回荡,闻者伤心(如果真有人的话)。王癞子几人早已骂骂咧咧地走远,仿佛甩掉了什么极其晦气的玩意儿。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萧凡的哭嚎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有冰冷的平静。他嫌弃地甩了甩沾满污泥点心残渣的手,撑着石壁站起身。那身单薄的囚衣在刚才的“挣扎”中沾满了污渍,更显狼狈,但他站立的姿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废墟般的沉静。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摊散发着微苦杏仁气味的狼藉,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他走到囚室角落,靠着最干燥的石壁坐下,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从未发生。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并非全无波澜。

对方的手段,狠辣且缜密。一环扣着一环,从栽赃、灭口到借刀杀人(毒点心),再到利用狱卒制造混乱和“意外死亡”的机会。若非他警觉,若非他演得够真够惨,此刻已是尸体一具。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萧凡在心中冷笑。张德海那双眼睛,一定看到了刚才的闹剧。皇帝…会怎么想?天工院…结果何时能出?

* * *

与此同时,紫宸殿侧殿暖阁内。

皇帝萧衍靠在铺着明黄软垫的紫檀木榻上,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阴郁。老太监张德海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一旁,低眉顺眼。

“那食盒…毁了?”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睛并未睁开。

“回陛下,”张德海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狱卒王癞子等三人酒后滋事,意图抢夺御赐食盒。萧凡惊惧闪躲,不慎跌倒,食盒撞在石壁上…点心尽毁。老奴亲眼所见。”

“不慎跌倒?”皇帝缓缓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投向张德海,“张德海,你信吗?”

张德海深深低着头:“老奴不敢妄断。只是…那萧凡当时惊恐万状,哭嚎绝望,不似作伪。那王癞子等人,确是喝了酒,气焰嚣张。”

“哼,”皇帝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蠢货!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显然是在骂王癞子及其背后指使之人,“天工院那边,催一催!朕要结果!”

“是,陛下。”张德海躬身应道。

就在这时,暖阁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刻意压抑却又显得异常笨拙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带着哭腔的急切声音:

“张…张爷爷!张爷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啊!”

这声音突兀又带着点滑稽的惶恐,打破了暖阁内沉重的气氛。皇帝眉头一皱,张德海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暖阁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几乎是“滚”了进来。来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不高,却异常敦实,穿着一身明显不太合身的、洗得发白的浅绿色低阶宦官服。一张圆脸上嵌着两粒黑豆似的小眼睛,此刻因为惊恐瞪得溜圆,鼻头通红,额头上全是汗珠,几缕软塌塌的头发贴在脑门上,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受惊过度、随时要哭出来的胖仓鼠。

他叫**谢宝树**,是御马监新调来没多久负责打扫马厩的小宦官。人如其名,长得像个敦实的宝塔(虽然矮了点),性子更是“宝气”十足——在宫里,这是“憨傻、一根筋、常常好心办坏事”的委婉说法。

“陛…陛下!张…张爷爷!”谢宝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因为跑得太急还打了个响亮的嗝,“嗝!…不好了!出…出大事了!三…三殿下的‘追风’…它…它…它发情了!拦都拦不住啊!”

“发情?”皇帝萧衍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一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张德海,嘴角都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是啊陛下!”谢宝树急得直拍大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汇报的事情有多么不合时宜和荒诞,“就…就刚才!‘追风’它…它突然就躁动不安!冲着隔壁马厩里…里…里陈副统领(指被革职的陈锋)那头新得的、还没骟的‘乌骓驹’…又是刨蹄子又是打响鼻!那…那架势!小的们几个人都拉不住它!它…它差点把马厩的栏杆都给顶穿了!还…还…还试图翻过去!那‘乌骓驹’也被撩拨得不行,两匹马隔着栏杆都快亲上了!这…这要是让它们真…真那个啥了…三殿下回来还不得把小的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啊!张爷爷!您快想想办法吧!卑职惶恐!卑职惶恐啊!”

谢宝树语无伦次,连比带划,唾沫横飞,说到激动处,又连着打了两个嗝,圆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急出来的),滑稽中透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和恐惧。“卑职惶恐”四个字更是成了他的口头禅。

暖阁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权倾天下的帝王和深不可测的大太监,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厩情事”汇报弄得有点懵。

皇帝萧衍看着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脸“天塌地陷”表情的谢宝树,又看看旁边面无表情但眼神略显复杂的张德海,脸上的阴郁竟然被冲淡了一丝,甚至隐隐有扶额的冲动。这都什么事儿?他这边还在为儿子遇刺中毒、朝堂暗流汹涌焦头烂额,那边他儿子的宝贝战马却在闹“绯闻”?

张德海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威严,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无奈:“谢宝树,这等小事,何须惊动圣驾?御马监管事呢?”

“管事…管事去尚膳监领新草料了!小的…小的实在拦不住‘追风’啊!它劲儿太大了!张爷爷您知道的,那‘追风’性子烈,除了三殿下,也就…也就您偶尔能摸摸它…”谢宝树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德海,“卑职惶恐!卑职真的尽力了!可…可那是三殿下的心头肉啊!万一…万一有个闪失…”

“行了行了!”张德海打断他,实在不想再听这憨货的“卑职惶恐”,“你先回去,告诉当值的,把‘追风’单独牵到最远的空马厩去!多给点精料,让它安静下来!等管事回来再说!”

“是!是!谢张爷爷!谢陛下隆恩!”谢宝树如蒙大赦,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又因为动作太猛打了个嗝,这才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那圆滚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还隐约传来他催促同伴“快快快!张爷爷有令!”的焦急声音。

暖阁内重新安静下来。皇帝萧衍揉了揉眉心,刚才被谢宝树这一闹,胸中那股郁结的戾气倒是消散了不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谢宝树…”皇帝摇摇头,语气复杂,“倒是…有点意思。一根筋得紧。”

张德海垂首道:“是,老奴也知晓此人。人是憨傻了些,做事也毛躁,但胜在没什么心眼,对御马倒是真心实意地伺候,从不偷奸耍滑。三殿下那匹‘追风’性子暴烈,旁人难以靠近,唯独他,凭着股傻劲和耐心,倒也能勉强打理。”

“嗯。”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心思似乎又被拉回了正事,“天工院…还没消息?”

“老奴这就亲自去催问。”张德海躬身道。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张德海无声地退下。暖阁内,只剩下皇帝一人。他望着谢宝树消失的门口,脑海中却莫名闪过诏狱中萧凡那副抱着食盒、涕泪横流的绝望模样,又闪过谢宝树那圆脸惊恐、打嗝连连的滑稽汇报…

“一个演得真好,一个…是真傻。”皇帝低声自语,眼神幽深难测。

* * *

诏狱深处。

萧凡闭目养神,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外面的一切动静。甬道里似乎比平时更嘈杂了一些,隐约传来狱卒压低的议论和…憋不住的笑声?

“…听说了吗?御马监那边…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宝树那傻小子?他又干啥了?”

“…三殿下的‘追风’…看上陈锋的‘乌骓驹’了!哈哈哈…隔着栏杆发情呢!谢宝树那憨货,连滚爬爬跑去紫宸殿告急…说三殿下的马要…要‘那个啥’了…哈哈哈…陛下当时那脸色…”

“…噗!这傻宝树!真是…哈哈哈…‘卑职惶恐’…他除了这句还会说啥?”

“…你还别说,张公公好像还真吃他这套…刚才回来时,脸都绿了…”

“…这倒霉催的…不过也亏得他,不然这鬼地方,能把人憋死…”

议论声渐渐远去,留下压抑不住的笑声在甬道里回荡。

囚室内,萧凡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黑暗中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光芒。

谢宝树?御马监?马发情?跑去紫宸殿告急?

这都什么跟什么?

然而,这个荒诞到极点的插曲,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他原本紧绷如弦的心湖,荡开一圈微澜。这深宫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纯粹”的蠢货?而且,似乎还能直接接触到皇帝?

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甬道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一次,脚步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如同寒冰般的肃杀之气!

不是狱卒,不是张德海!

萧凡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所有杂念瞬间清空,脸上再次切换成那副惊弓之鸟般的惶恐绝望。他缩在墙角,身体微微发抖。

脚步声停在他的囚室外。

没有开小窗。

一个低沉、冰冷、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贴着铁门缝隙钻了进来,清晰地送入萧凡耳中:

“萧凡。”

萧凡的身体猛地一颤,惊恐地看向铁门方向。

那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王甫死了,食盒也毁了。你运气不错。”

“但你的时间不多了。天工院的验箭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想活命吗?”

萧凡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声音…他从未听过!不是大皇子那边的人!更不是皇帝的人!这是谁?!

“你…你是谁?”萧凡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如同受惊的幼兽。

门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冰冷依旧: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明日卯时初刻,诏狱西南角,秽物通道会有一刻钟的无人看守间隙。那是你唯一能离开这鬼地方的机会。错过,就等着被‘畏罪自尽’吧。”

“记住,只有一刻钟。信不信,由你。”

话音落定,那冰冷的脚步声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迅速远去,消失在甬道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囚室内,死寂重新降临。

萧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天工院结果即将出来!

一个神秘人,给他指了一条“生路”?秽物通道?一刻钟?

是陷阱?还是…另一股势力想浑水摸鱼,利用他?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污泥的双手。嘴角,却勾起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机会?陷阱?

对他来说,有动静,总比坐以待毙强!

“卯时初刻…秽物通道…”他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

而此刻,御马监的马厩里,谢宝树正满头大汗地抱着一大捆上好的苜蓿草,小心翼翼地靠近被单独关在最里面马厩、依旧有些烦躁地刨着蹄子的“追风”,嘴里还念念叨叨:“‘追风’大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您可是三殿下的心头肉,可不能学那‘乌骓驹’不学好…咱吃草…吃草哈…卑职惶恐…您可千万别再闹了…”他圆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担忧,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告急”,已经成了这深宫权谋漩涡中一个荒诞却意外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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