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混沌余晶隐患后,又过了五十年。三域星轨愈发稳定,本源核心的光芒璀璨如昼,甚至开始反哺下界——下界的天地灵气愈发浓郁,混沌残留势力被彻底清除,生灵安居乐业,仿佛已彻底摆脱了规则怪谈的阴影。
凌霁四人依旧轮流巡视星轨,只是巡视的频率渐渐降低,更多时候,他们会驻足于万域边缘的界门——那是上界与下界连接的唯一通道,由万域平衡镜的力量支撑,百年前混沌侵蚀时险些崩塌,如今已成为三域和平的象征。
这一日,轮到凌霁与陆衡巡视界门。界门通体由本源核心的碎片筑成,表面流转着三色光纹,门后是通往下界的混沌通道,被神器之力牢牢镇压,平静无波。可刚靠近界门,凌霁便察觉到一丝异样——界门表面的三色光纹竟在微微颤抖,门后的混沌通道中,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规则波动,既非混沌,也非三域力量,陌生而诡异。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凌霁停下脚步,指尖触碰界门,光纹的颤抖愈发明显,波动从门后传来,带着一种“撕裂”的意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通道的镇压。
陆衡握紧炎影双剑,红黑剑气在周身流转,目光紧盯界门后的混沌通道:“有波动,很隐蔽,像是从下界传来的。”他能清晰感受到,波动中没有恶意,却带着强烈的“求助”信号,如同被困在规则囚笼中的生灵发出的呐喊。
凌霁操控万域平衡镜扫描界门,蓝光穿透混沌通道,却在下界的某个区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无法探查具体情况:“下界有东西在干扰神器的探查,而且这股力量……像是某种新的规则,从未见过。”
就在此时,界门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三色光纹瞬间黯淡,门后的混沌通道中,幽光暴涨,一道黑影猛地撞在界门内侧,发出沉闷的巨响,界门竟被撞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不好!界门要被冲破了!”陆衡红黑剑气暴涨,化作一道光盾,挡在界门前,试图稳住界门,却被黑影再次撞击的冲击波震退,手臂发麻。
凌霁立刻催动万域平衡镜,三色光纹重新亮起,注入界门,加固通道镇压:“这黑影不是混沌势力,它的力量中带着下界的灵气,像是……下界的生灵?”
黑影连续撞击界门,每次撞击都带着绝望的嘶吼,声音穿透通道,模糊不清,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与挣扎。凌霁心中一动,突然减弱了界门的镇压之力——他隐约猜到,这黑影或许是下界遭遇了新的规则危机,被迫逃向上界求助。
镇压之力减弱的瞬间,黑影猛地冲破界门,跌落在星轨上,化作一道狼狈的身影——那是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浑身是伤,气息奄奄,周身萦绕着一股微弱的黑色规则之力,正是刚才干扰神器探查的力量。
少年看到凌霁与陆衡,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化为狂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重重摔倒:“上界……守护者……救救下界……”
凌霁上前一步,周身蓝光流转,温和的力量注入少年体内,缓解他的伤势:“别着急,慢慢说,下界发生了什么?”
少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五十年前……下界出现了一座‘无光城’……城里的规则很奇怪……进去的人都出不来……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可最近十年……无光城的范围越来越大……吞噬了很多城镇……城里的生灵被剥夺了‘看见光’的规则……只能在黑暗中挣扎……更可怕的是……城里有个‘无光之主’……他能操控黑暗规则……把生灵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我们反抗过……可他的规则太强……只能逃到上界求助……”
“无光城?无光之主?”陆衡眉头紧锁,“剥夺‘看见光’的规则?这是新的规则侵蚀,和当年的混沌不同,更像是针对性的规则篡改。”
凌霁心中一沉——下界竟出现了新的规则危机,而且已经蔓延了五十年,他们却因上界的稳定而疏忽了下界的变化。他看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们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下界的危机。你放心,我们会去下界,解决无光城的问题。”
少年眼中闪过感激,却又露出担忧:“无光之主很强……他的黑暗规则能吞噬一切光线……甚至能篡改生灵的认知……很多反抗者都被他变成了傀儡……”
凌霁点头,操控万域平衡镜,蓝光再次扫描下界,这一次,他刻意避开那股干扰力量,终于看清了无光城的模样——下界的东部区域,一座巨大的黑暗城池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阴影中,城池周围的土地寸草不生,阴影如同潮水般蔓延,吞噬着周围的光明,无数道黑影在城中游荡,正是被变成傀儡的生灵,城池中心,一道巨大的黑暗虚影悬浮,散发着与少年周身相似的规则之力,正是无光之主。
“是‘黑暗规则畸变’。”凌霁脸色凝重,“无光之主应该是下界的生灵,意外获得了畸变的黑暗规则,逐渐掌控力量,形成了无光城。这种规则畸变比混沌更隐蔽,更难清除,一旦蔓延到整个下界,甚至会影响上界的平衡。”
陆衡红黑剑气暴涨,眼中闪过坚定:“我们现在就去下界,不能再让他继续蔓延!”
凌霁点头,立刻传讯给凌霄与墨渊,告知下界的危机,随后扶起少年:“你带路,我们去无光城。”
少年感激地点头,起身朝着界门走去。凌霁与陆衡紧随其后,穿过界门,踏入了久违的下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天地灵气,却在靠近东部区域时,逐渐被黑暗吞噬,光明越来越微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被阴影笼罩。
三人朝着无光城的方向疾驰,沿途的城镇一片死寂,只剩下被阴影吞噬的残垣断壁,偶尔能看到几道挣扎的生灵,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显然已被无光之主的规则影响。
“这些生灵的意识被篡改了。”陆衡看着沿途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无光之主不仅剥夺光明,还在吞噬生灵的意识,太残忍了!”
凌霁握紧万域平衡镜,眼中闪过冷光:“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会彻底清除他的规则畸变,还下界一个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