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将军府送来请柬,邀紫兰轩主赴宴。
紫女将烫金请柬放在案上,美眸中带着玩味:“姬无夜突然设宴,怕是鸿门宴。”
韩非摇着折扇:“听说他近日得了一位百越术士,能呼风唤雨,想必是要炫耀一番。”
卫庄冷声道:“正好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陈昂沉吟道:“那日密室中的阴煞之气,与将军府方向的能量波动如出一辙。此行或许能有所发现。”
夜幕降临,将军府张灯结彩。
宴厅内,姬无夜高坐主位,身旁站着个披黑袍的枯瘦老者,想必就是那位百越术士。令人不安的是,老者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气,与那日码头的黑袍人同源。
“紫女姑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姬无夜大笑,目光却扫过陈昂,“这位是...”
“舍弟陈昂,近日来新郑游学。”紫女从容应对。
宴过三巡,姬无夜突然道:“听闻紫女姑娘精通音律,不知可否赏脸奏上一曲?”
这是明显的刁难。紫女却嫣然一笑:“既然将军有雅兴,紫女献丑了。”
琴声起,如清泉流响。众宾客如痴如醉,唯有那百越术士面色渐凝——琴声中暗含内力,正在试探在场众人!
陈昂突然感应到地下传来微弱震动。他假装失手打翻酒杯,酒水洒地的瞬间,暗中运转微薄真元感应——地下有密室,里面藏着浓重的阴煞之气!
就在这时,那百越术士突然看向陈昂:“这位公子似乎心神不宁?”
一道隐晦的精神冲击直袭陈昂!若是常人早已心神失守,但陈昂武道极境的意志岂是这等小术能撼动?他故作恍惚:“在下不胜酒力,让大师见笑了。”
术士眼中闪过惊疑,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摄魂术会失效。
宴席散去时,姬无夜突然道:“近日新郑不太平,诸位夜里还是少出门为好。”这话看似关心,实为警告。
回紫兰轩的马车上,紫女突然低声道:“地下有东西。”
陈昂点头:“至少三十具尸傀,正在炼制中。”
卫庄冷声道:“姬无夜在养尸。”
韩非摇扇:“难怪最近城防军频繁调动,原来是在为这些邪物打掩护。”
突然,马车急停!外面传来兵刃交击之声!
四人冲出马车,只见街道已被黑衣剑客包围。为首者冷笑:“将军有令,请诸位留下做客!”
卫庄剑已出鞘:“就凭你们?”
激战顿起。这些剑客武功诡异,身法如鬼魅,竟似不畏伤痛。陈昂虽真元未复,但武道境界犹在,每每在关键时刻以精妙手法化解杀招。
“小心!”紫女突然惊呼。暗处射来数支毒箭,直取韩非!
陈昂下意识运转金刚不坏神功,金光微闪震飞毒箭,自己却闷哼一声——强行运功牵动旧伤!
就在这时,那百越术士突然出现在屋顶,手中骨杖挥舞:“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浓雾骤起,雾中鬼影幢幢!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击倒的剑客竟然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眼中泛着绿光——是被邪术控制的尸傀!
“退!”卫庄剑光如龙,暂时劈开雾墙。
四人退入巷中,但尸傀紧追不舍。这些邪物力大无穷,更是刀枪不入!
陈昂突然道:“给我争取十息时间!”他盘膝坐下,不顾伤势强行运转吸功大法!
虽然只能发挥皮毛威力,但功法本质仍在。周围阴煞之气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尸傀动作顿时僵滞!
“就是现在!”陈昂喝道。
卫庄剑光大盛,瞬间斩碎数具尸傀!紫女银针连发,封住术士退路!韩非则取出一个竹筒,放出信号烟花——是向张良求援!
术士见势不妙,骨杖顿地:“请将军现身!”
地面裂开,一具巨大的金甲尸傀破土而出!这尸傀手持巨斧,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姬无夜的亲卫队长...”韩非变色,“他上月战死沙场,竟被炼成了尸傀!”
金甲尸傀一斧劈下,卫庄举剑硬接,竟被震退数步!
“好强的力道!”卫庄虎口迸裂。
陈昂强提真元,再次运转吸功大法。这次他不再试图吸收能量,而是专门干扰尸傀体内的阴煞循环!
金甲尸傀动作突然一滞,巨斧慢了片刻。卫庄抓住机会,剑如惊鸿,直刺其眉心!
叮!剑尖竟被金甲所阻!
就在这僵持时刻,陈福至心灵,想起那日密室中的发现。他并指如刀,点向尸傀后心某处——那里是阴煞之气运转的枢纽!
“破!”
金甲尸傀轰然倒地,眼中绿光熄灭。
术士大惊失色:“你怎知破绽所在?!”他慌忙欲逃,却被紫女的银针封住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张良带着禁卫军赶来!
术士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血雾中,他的身体迅速干枯,最终化为一具干尸。
韩非检查后凝重道:“是百越的噬心咒,看来他早就被下了禁制。”
回到紫兰轩,四人面色凝重。
卫庄擦拭着剑身:“姬无夜敢公然动手,说明他快要准备完毕了。”
紫女拨动琴弦:“那些尸傀若是成军,足以颠覆新郑。”
陈昂却道:“不止如此。我在那金甲尸傀体内感应到更深的邪恶,似与某种古老诅咒有关。”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宴无好宴,尸傀现形。金甲破绽,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