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都是凌笃玉难得可以稍作休息的机会!
必须得抓紧时间恢复精力了,否则明天天一亮继续面对不知底细的师婆婆,她将更加被动。
凌笃玉从空间里取出水囊喝了几口灵泉水滋润了一下干渴的喉咙,然后又取出一点肉干快速咀嚼吞咽,补充体力。
她不敢多吃也不敢动用那乳白色的水滴,生怕引起能量波动被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师婆婆察觉!!
做完这一切凌笃玉重新躺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争分夺秒地休息。
….
屋外,月光清冷将山林染上一层银灰色。
师婆婆出了石门,那副慈祥的表情瞬间从脸上消失殆尽,她的脸上只剩下一片漠然。
佝偻的身形在山林间快速穿梭,她的脚步落地无声,速度快得惊人,根本不是寻常人类所能拥有!!
师婆婆对这片区域熟悉得如同自家的后花园,先是绕过几棵形态怪异的古树再穿过一片散发着腐臭气的沼泽边缘….
最后她来到了一处由黑色石块垒砌而成的圆形平台前。
这平台约莫丈许方圆,表面刻着一些扭曲怪异的符文,中央还有一处凹陷颜色深暗,仿佛常年被什么液体浸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铁锈和檀香混合的陈旧气味。
这里,像是一个古老而邪异的祭坛。
“咿哩哩咿呀呃咿哩呃….”
师婆婆站在祭坛前,口中开始低声吟诵起一种音调古怪的语言,声音沙哑而诡异…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旋律仿佛不是从喉咙而是从胸腔深处发出!
随即她伸出那双干枯的大手在祭坛上某个特定的符文上轻轻抚摸着。
就在这时师婆婆的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吟诵声戛然而止。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月光下精准地望向了东南方向。
那里,隐约传来了一些……人声?
还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有人,真好啊!
近乎扭曲的变态笑意在师婆婆嘴角轻轻勾起。
她不再理会祭坛身形一晃便融入了阴影之中,以快得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动作,那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夺魂天东南边缘靠近一条溪流的地方,有一小堆篝火在黑暗中燃烧着,驱散了四周的寒意和部分黑暗。
篝火旁。
十个虽然穿着军制皮甲但都颇为狼狈的士兵正围坐在火堆旁。
他们正是郭崇鸣派出的十几个搜索小队之一,也是运气最背的一队.….被分配到了地图上明确标注为“不详”的边缘区域。
“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分到了这鬼地方!”一个年轻的士兵名叫栓子,他一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找到个屁!”
“那个什么凌三除非是猪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往这种地图上都画着骷髅头的地方钻!!”
“哎….少说两句吧,栓子。”旁边一个年纪稍长叫马老六的士兵叹了口气,拿出水囊喝了一口,“军令如山,让咱搜哪儿就搜哪儿呗。”
“你在这抱怨有啥用?”
“难不成还能让郭大人给你换个地儿?”
“郭大人?哼!”另一个靠在树干上的士兵嗤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我看那位郭大人是急昏头了!”
“他带着咱们这两百号人闯这夺魂天跟送死有啥区别??”
“这才第一天就死了个兄弟,还伤了俩个,损失了一匹马!”
“我看啊,他想抓到人?悬!”
“就是!”栓子来了劲,凑近些,“你们说,那凌三到底啥来头?”
“能把郭大人逼到这份上?亲自带兵进这种绝地?”
“谁知道呢?”
“听说是个半大孩子……偷了郭大人的东西。”马老六摇头,从怀里掏出那张复制的地图就着火光又看了看,指着上面一片标注着“凶险”字的区域,“咱们现在,大概就在这附近。”
“再往里,可就是真正的‘鬼见愁’了,老猎户都说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马老六收起地图,脸上露出忧虑又说道:
“大家都警醒着点,这地方凶险万分,晚上轮流守夜,可别睡太死。”
“知道了,六哥。”
众人应道,但气氛还是有些压抑。
有人拿出干粮就着架在火上小锅里的菜汤沉默地吃着。
有人则望着跳动的火焰发呆,想念着山外温暖的营房和家人。
他们喝着热汤低声交谈,抱怨着命运的不公和长官的严苛….放松着因为白日搜寻而紧绷的神经。
而此刻就在不远处的密林中,有一双残忍无情的眼睛已经牢牢地锁上了他们。
死亡,如同无声的潮水正悄然向他们涌来。
师婆婆隐藏在阴影里,看着那十个毫无察觉的士兵如同在看十只待宰的羔羊。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皆是嗜血而贪婪的光芒。
新鲜的“祭品”…..这不就有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