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姜伯游的同意后,燕牧喜笑颜开地回到了侯府。
他刚走到勇毅侯府的大门口,就看到了满脸忐忑不安的燕临。
“父亲,姜伯父答应了吗?”燕临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害怕会听到让他不想听到的话。
燕牧看到燕临的这副模样,便存心想要逗他一下。
他故意板着一张脸,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姜侍郎以晚丫头还未及笄的理由拒绝了为父。”
燕临听到这句话时犹如晴天霹雳,眼里的光彻底消散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话。
当燕牧看到燕临失魂落魄的颓丧样子,顿时就后悔方才逗他了。
“临儿,姜侍郎同意了你和晚丫头的亲事了,让你们先定亲,待你冠礼结束后再让你们成亲。”
“父亲,那你刚才为何会说姜伯父没有同意?”燕临有些发愣,不知道他父亲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燕牧解释道:“为父刚才说姜侍郎没有同意的话是逗你的,其实他同意了你们提前定亲的事情。”
“临儿,日后为父就不逗你了,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燕牧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逗逗儿子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看来他以前还是太一本正经了,故而错过了太多的乐趣。
燕临拔高了音调:“有您这么逗儿子的吗?”
“您知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啊?”
燕牧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好了,是为父的错,为父跟你道歉。”
“那你现在是不是惊喜加倍了?”
燕临眸光幽怨地看着燕牧,控诉道:“还惊喜加倍呢?我差点情绪起伏太大晕过去。”
燕牧知道燕临说的是玩笑话,他哪里有这么脆弱?
燕牧走后,燕临兴奋得在院子里练了半个多时辰的剑。
然后洗漱一番又翻墙去见晚音了。
而姜府此时正闹翻了天。
“老爷,你怎么能答应勇毅侯府的提亲?”姜夫人原来以为自家老爷能够应付得了,谁知道他竟然同意了勇毅侯府的提亲。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要为晚晚挑选一个更合适的夫婿人选吗?”
姜伯游在燕牧走后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就答应了让晚晚与燕临定亲的事情。
明明他是准备开口委婉拒绝燕侯爷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无用。
“夫人,我只是答应了他们定亲的事情,离他们成亲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的变故,我们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姜伯游心想,若是勇毅侯府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
虽然此做法会被世人谩骂,但是比起被骂或者失去清誉,他更想让他的宝贝女儿好好活下去。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好好活着,以后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姜夫人责怪了姜伯游好久,但是她责怪归责怪,心里也明白事情已成定局,自然不可能更改或者出尔反尔。
许是生怕姜府反悔,勇毅侯前脚刚回府,后脚就将定亲的聘礼送到了姜府,还正式地交换了庚帖。
速度之快,令姜伯游忍不住嘴角微抽。
他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吗?
燕临换了一身新衣裳,满脸激动地翻进了晚音的海棠院。
他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想要跟晚晚说,最主要的是想告诉她,他有多欢喜。
“晚晚,我父亲今日一早就来了你府上,他的来意你……你知道吗?”燕临有些害羞,红着脸偷偷瞧晚音的反应。
晚音亦是无比羞涩,小脸发烫,柔声道:“我知道。”
燕临眨了眨澄澈明亮的眼眸,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爱意与欢喜。
他温声说道:“那交换庚帖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日后你可不许不要我。”
晚音闻言,顿时耳根红透了。燕临见状,嘴角的笑容不禁扩大了几分。
“燕临,你以后会对我越来越好吗?”晚音笑容清浅地问道。
如同任何一个普通女子那般,既担忧又期待自己的未来。
燕临握住了她的手,眸光深情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郑重地起誓:
“我燕临,此生绝不会负姜晚音,否则就坠入阿鼻地狱,受尽永世的………”
晚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将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的心意,那些毒誓你不必发出来。”
“万一真的应验了怎么办?”
燕临扬唇笑道:“不会应验的,因为我此生不会不爱晚晚。”
他对她的爱至死不渝。
晚音扑进了燕临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劲瘦腰身。
“燕临,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燕临的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填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喜激动的了。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眸底。
谢危死死地攥紧了袖袍下的大掌,他望着不远处相拥的两道身影,眼里尽是不悦。
她怎能爱上燕临?
她怎能答应嫁给他?
谢危的眼里翻滚着暴虐的情绪,他绝不会允许她嫁给其他人。
之前他还没有想明白他对晚音是何种心意。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她与燕临相拥的一幕,瞬间就明白了他对她到底存在了何种心思,亦有多深的执念。
他爱她,想要得到她。
就算是死,也要与她死在一起。
谢危强行克制自己转身离开,不急,他还有两年的时间慢慢筹谋。
她注定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