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西津大学,校门口的小吃摊正冒着热气,学生们背着书包匆匆走过,而高羽的“羽真家常饭店”里,已经坐了七八桌客人。靠窗的位置,两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正对着一盘宫保鸡丁讨论:“这家菜比公司楼下的川菜馆正宗,还便宜,下次 lunch 还来。”吧台后的刘芳一边收银,一边时不时瞟向角落里抽烟的高羽,眼神里满是担忧。
高羽坐在塑料椅上,指间的烟燃了大半,烟灰簌簌落在黑色运动裤上,他却没察觉。最近他总觉得浑身乏力,刚才从宿舍走到饭店,不过五百米的路,心跳却快得像跑完八百米,胸口发闷。他掐灭烟,刚想站起来,腿却软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慢点。”刘芳连忙走过来,扶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很暖,却掩不住颤抖,“要不要去里屋躺会?我给你炖了银耳汤,放保温桶里了。”
高羽摇摇头,坐到吧台边:“不用,我没事。”他看着刘芳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最近没睡好——周红水康复后,刘芳虽然不用再熬夜照顾,却总担心他的身体,经常半夜起来给他发消息,问他睡得好不好。
这时,赵贵龙从后厨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点油星,脸上却笑开了花:“高羽,跟你说个事!”他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却难掩兴奋,“昨天晚上,红水记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爬树摘枣的事了,她说我当时把枣都给她吃,自己只吃核。”
高羽笑了笑,心里却有点发酸——赵贵龙的幸福那么具体,而自己的未来却一片模糊。“挺好的,她恢复得越来越快了。”
“还得谢谢你和花仙子。”赵贵龙递给他一根烟,“我想请花仙子吃个饭,再送她个礼物,你看她喜欢什么?”
高羽点燃烟,吸了一口:“别费劲了,她不会收的。”他没说花仙子是自己的师姐,现在的他,没心思应付赵贵龙接下来的追问——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出内心的焦虑。
周末那天,高羽还是去了公孙家的别墅。车子驶进菁华别墅区,他看着路边熟悉的腊梅树,第一次觉得这段路那么长。走进三层健身中心,公孙青俊正站在木人桩前,手里拿着一把木剑,花仙子则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医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让她冷傲的侧脸柔和了些。
“来了?”公孙青俊转过身,目光落在高羽脸上,眉头微蹙,“你的气色比上次还差,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高羽走到他面前,低头说:“师父,我最近总觉得累,走路久了心慌,有时候晚上还会盗汗。”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也许我真的没救了,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
公孙青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带着力量:“别胡说,我和小婷已经找到压制毒性的思路了,再等等,很快就有结果。”他没说解药已经有了八成眉目——他怕万一失败,高羽会更绝望。
花仙子放下医书,起身给高羽倒了杯茶:“你得振作点,脆骨散怕‘气盛’,你要是天天消沉,毒性扩散得更快。”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冷,却比平时软了些,“今天别练拳了,陪我爸下盘棋吧,他好久没对手了。”
高羽点点头,坐到棋盘前。公孙青俊执黑,他执白,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啪啪”声,成了健身中心里唯一的声音。高羽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下错位置,公孙青俊却没说什么,只是偶尔提醒:“这里该落子了。”
临走时,公孙青俊送他到门口:“下周再来,会有好消息的。”高羽点点头,转身上车时,看到花仙子站在二楼阳台,朝他挥了挥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挥手,高羽心里暖了些,却没看到她转身时,眼底的担忧。
客厅里,花仙子看着父亲:“爸,我们已经找到九叶重楼和雪上一枝蒿了,为什么不告诉高羽?”
公孙青俊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药方:“配方里需要‘纯阴血引’,也就是Ab型处女的血,这东西不好找。万一告诉了他,最后找不到合适的人,他会更失望。”
同一时间,梦幻人间夜总会的地下室里,吴玉江正蜷缩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吓人。桌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一盒安眠药,他拿起一瓶酒,手抖得厉害,酒液洒了一身。
“莎拉大波娃……你回来……”他喃喃自语,眼前出现幻觉——看到莎拉大波娃穿着红色吊带裙,站在他面前,笑着说“吴老板,你也有今天”。他猛地挥手,酒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别过来!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自从被媚娘传染艾滋后,他就得了抑郁症,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昨天晚上,他拿起水果刀,想划破手腕,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他怕疼,更怕下辈子还是这么惨。“我错了……高羽……我不该害你……”他抱着头,哭了起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一周后,高羽正在宿舍玩游戏,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师姐”,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接了起来:“师姐!”
“解药配方成了,你现在来我家。”花仙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高羽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差点撞到门口的朱晓东。“羽哥,你去哪?”朱晓东喊他。
“去师父家!”高羽的声音飘远了,他冲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催促司机:“快点,去菁华别墅区,越快越好!”
手机又响了,是夏真。“高羽,我在你饭店门口呢,点了你爱吃的鱼香肉丝,你什么时候来?”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高羽心里一紧,愧疚感涌上来:“夏真,对不起,我有急事去师父家,你自己吃吧,回头我请你吃大餐。”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夏真的声音软了些,却难掩失落——她特意提前半小时来,还让厨师多放了点糖,因为高羽喜欢吃甜口的鱼香肉丝。
到了公孙家,高羽跟着花仙子走进书房。公孙青俊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上面的字迹工整,还有几处修改的痕迹。“高羽,配方成了,但需要一样东西——Ab型处女的血引。”
高羽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差点掉下来:“Ab型……处女?”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身边的女孩——夏真是o型,刘芳不是处女,董珊珊……她一会说自己是o型,一会说A型,还有一次说Ab型,到底是什么型?
“没错,必须是纯阴之体,否则药性会相冲,反而加重毒性。”公孙青俊看着他,“这得靠你自己找,我们帮不上忙。而且要注意,不能找冒牌的,否则会出人命。”
高羽攥紧拳头,手心全是汗——董珊珊是他唯一的希望,可如果和她发生关系,夏真知道了怎么办?她们是多年的朋友,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知道了,师父。”高羽的声音有点沙哑,他转身想走,花仙子叫住他:“别急,明天再找也不迟,今天先在这吃晚饭。”
高羽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必须尽快,他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住。
走出别墅,高羽拨通了董珊珊的电话。“喂,高羽?”董珊珊的声音带着点喘,“我刚练完拳,一身汗,正想洗澡呢。”
“姗姗,我有急事找你,你在武馆吗?”高羽的声音很急切。
“在啊,你来吧,我等你。”
高羽打车到了云海武馆,董珊珊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裙,小腿上沾了点灰尘,头发用皮筋扎成马尾,碎发贴在额角,还在冒汗。看到高羽,她笑着站起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高羽跟着她走进房间,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汗味,还有点拳套的皮革味。董珊珊倒了杯温水给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高羽深吸一口气,把自己中毒、需要Ab型处女血引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问:“姗姗,你到底是不是Ab型血?”
董珊珊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脆骨散?没解药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你怎么不早说?我……我是Ab型,我是处女。”
高羽愣住了,他没想到董珊珊真的是Ab型。“姗姗,我……”
“我帮你。”董珊珊抹掉眼泪,咬着嘴唇说,“虽然这样对夏真不公平,但我不能看着你死。”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她喜欢高羽很久了,虽然一直没说出口,但此刻,她只想救他。
“谢谢你,姗姗。”高羽的眼睛有点红。
“别谢我,我们去哪?武馆不行,我爸随时会回来。”董珊珊问。
“去酒店。”高羽说。
董珊珊开着她的比亚迪,车速比平时快,过红绿灯时差点闯红灯。“对不起,有点慌。”她笑了笑,却有点勉强。
到了一家连锁酒店,高羽开了个六楼的房间。进门有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大床铺着灰色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台灯,暖黄的灯光让房间显得很温馨。董珊珊坐到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你……你会温柔点吗?我是第一次。”
高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我会的,别怕。”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夏真,也对不起董珊珊,但他没有选择。
浴室里,温水从喷头洒下来,高羽帮董珊珊脱衣服,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时,她抖了一下。“有点凉。”她说。
“很快就暖了。”高羽抱住她,温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他吻她的嘴唇,动作很轻,董珊珊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回到床上,高羽动作很轻,董珊珊疼得攥紧床单,眼泪掉下来,却没喊停。高羽吻掉她的眼泪,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委屈你了。”
董珊珊摇摇头,搂住他的腰:“不委屈,只要你能好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躺在怀里,董珊珊靠在高羽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以后每周都要这样,对吗?”她问。
“嗯,要坚持两个月。”高羽抱着她,心里满是愧疚,“姗姗,谢谢你。”
“谁让我喜欢你呢。”董珊珊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担忧——她怕夏真知道后,会恨她。
下午五点,高羽打车到了公孙花卉世界。花仙子正在整理花卉订单,看到他进来,抬头问:“找到人了?”
“嗯,董珊珊,云海武馆董云海的女儿。”高羽说。
花仙子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抬起头:“这么快?你们……已经做了?”
“嗯。”高羽点点头。
花仙子的脸瞬间冷了些,手里的订单被她攥得有点皱:“你倒真不耽误。”她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药包,“这里是一周的药,每天煎一副,记住,每周必须和她一次,不能断。”
高羽接过药包,心里松了些:“谢谢师姐。”
“别谢我,要是你好不了,我爸会伤心的。”花仙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有点冷,却难掩担心——她怕那个董珊珊靠不住,更怕高羽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