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市第一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中混着淡淡的中药香。花仙子指尖搭在李东阳的左腕上，指腹轻轻按压着脉搏，眉头微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脉象的虚浮，气血淤堵在腰腹之间，腰椎的损伤比想象中更重。
“怎么样？”王天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急切，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连鬓角的白发都显得格外刺眼。他这辈子收了不少徒弟，李东阳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如今成了这样，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花仙子松开手，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纸笔，一边写药方一边说：“气血淤堵严重，腰椎第三节有轻微骨裂。我开几副活血通络的药，每天煎服，配合外敷的药膏，半个月后再来复诊。”
李东阳躺在病床上，原本凶狠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带着点恳求：“仙子，我……我还能再练拳吗？”他声音发颤，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武功是他的命，要是连拳都不能练，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花仙子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点力量：“能不能练拳，要看你恢复的情况。但只要好好吃药，至少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用拄拐杖。”
“正常人……”李东阳喃喃自语，眼眶忽然红了。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功夫好、家境优渥，可现在才明白，能像普通人一样走路、吃饭，就已经是奢望。
王天松了口气，对着花仙子连连道谢：“谢谢仙子，太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花仙子收起药方，递给王天：“王叔客气了。药我会让人送到医院，按时服用就行。”她转身看向高羽，“我们走吧。”
走出病房，高羽忍不住问：“师姐，你真有把握让他恢复？刚才医生说，他最好的情况也是不能干重活。”
花仙子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流，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能不能恢复到练拳的程度不好说，但让他正常生活没问题。李东阳是王天最看重的徒弟，要是能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以后在功夫圈里，也多个助力。”
高羽恍然大悟——师姐看似冷傲，其实早就把利弊算得清清楚楚。他点点头，心里越发佩服：“还是师姐考虑得周到。”
“走吧，回去给你那小女友准备‘赔罪礼’。”花仙子转身朝电梯走，黑色风衣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利落的弧线。
公孙花卉世界的大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一排排绿植上，蝴蝶兰的花瓣泛着莹润的光。花仙子让前台把昨天夏真看中的鹤望兰和多肉盆栽搬过来——鹤望兰的橙蓝色花朵像展翅的小鸟，多肉盆栽胖乎乎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格外可爱。
“把这两盆给高羽，让他送给夏真。”花仙子靠在吧台边，指尖划过花盆的陶瓷边缘，语气依旧冷傲，却少了几分尖锐，“跟她说，昨天是我态度不好，这两盆花算我赔罪。”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好的，老板。”她心里有点惊讶——平时老板对谁都冷冰冰的，没想到会主动给一个女孩赔罪。
高羽走进来，看到地上的花，眼睛一亮：“师姐，这是……”
“给夏真的。”花仙子把车钥匙扔给他，“告诉她，别总跟我较劲，女孩子家，别学那些硬碰硬的脾气。要是她还不满意，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高羽接过钥匙，心里暖暖的——师姐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比谁都懂人情世故。“谢谢师姐，我会跟她说的。”
“行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花仙子挥挥手，转身朝办公室走，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西津大学的女生宿舍楼下，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高羽抱着鹤望兰和多肉盆栽，站在香樟树下，引来不少路过女生的侧目。
“哇，那盆鹤望兰好漂亮！上次我在花店问，要三百多呢！”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拉着同伴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高羽也太宠夏真了吧？每天都送礼物，羡慕死了！”另一个女生叹了口气，手里的书本都差点掉在地上。
高羽笑着打招呼，心里有点得意——能让夏真开心，这点羡慕算什么。就在这时，宿舍楼的门开了，夏真跑了出来，穿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马尾，脸上还带着点没消的愠怒。
“你还知道来找我？”夏真噘着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两盆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花仙子不是不卖吗？你怎么又弄来了？”
“这是师姐特意让我给你送的，”高羽把花递过去，语气带着点哄劝，“她说昨天是她不对，不该跟你较劲，还说你又漂亮又有才华，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女生。”
夏真接过花盆，脸颊瞬间红了，却还是嘴硬：“你少骗我了，花仙子那种冷傲的人，怎么会夸我？”话虽这么说，她却把花盆抱得紧紧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鹤望兰的花瓣，眼底满是欢喜。
“真没骗你，”高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师姐还说，要是你喜欢，以后随时去她那里选花，都给你打折。”
夏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却还是故意瞪了他一眼：“算她有点眼光。不过，你得陪我逛逛街，不然我还是不高兴。”
“没问题！”高羽笑着答应，心里松了口气——这丫头，终于不生气了。
两人打车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傍晚的街道格外热闹，霓虹灯次第亮起，映得人脸庞通红。夏真像只快乐的小鸟，拉着高羽钻进一家又一家小店，从服装店到饰品店，每一家都要逛上半天。
“你看这条牛仔裤，好看吗？”夏真拿起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在身上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她的腿又细又长，穿紧身裤格外好看。
高羽凑过去，帮她拉了拉裤脚：“好看，特别显腿长。你试试？”
夏真走进试衣间，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牛仔裤紧紧裹着她的腿，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上身搭配简单的白色t恤，显得格外青春。“会不会显胖啊？”她转了个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一点都不胖，”高羽笑着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他招手让店员开票，“就要这条，再帮我拿一双白色的板鞋，37码。”
夏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穿37码？”
“上次给你买运动鞋，记住了。”高羽付了钱，把鞋子递给她，“试试合不合脚。”
夏真穿上鞋子，刚好合脚。她看着高羽，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记得这些小事，比她自己还细心。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夏真虽然还看了不少东西，却没再让高羽买，只是拉着他的手，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时不时哼着歌。
“累了吗？”高羽低头问，看到她额角的薄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
“有点。”夏真靠在他身边，声音软了下来，“我们去吃冰淇淋吧？上次你说的那家抹茶味的，我还没吃过。”
“好，带你去。”高羽拉着她的手，朝冰淇淋店走去。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晚上八点多，高羽回到宿舍。张平去陪何俐了，刘宝军在自习室没回来，只有朱晓东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封面印着粉色爱心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傻笑。
“你小子看什么呢？笑得这么猥琐。”高羽走过去，一把抢过书——封面上写着《霸道总裁的小甜妻》，书页上还画着不少波浪线，旁边还有朱晓东的批注：“这个表白方式不错，下次试试。”
朱晓东赶紧抢回书，脸红得像番茄：“你懂什么？这叫学习浪漫！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说只要够浪漫，就算没钱没颜值，也能追到女生！”
高羽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想走捷径啊？浪漫是用心，不是照抄小说里的情节。比如你上次给王萌萌送早餐，她不就挺开心的吗？”
“那不一样！”朱晓东反驳，却有点心虚，“送早餐太普通了，我想搞点特别的。比如小说里写的，在女生宿舍楼下摆蜡烛，弹吉他唱歌，多浪漫啊！”
高羽拍了拍他的肩：“行，你要是想搞，我帮你借吉他。不过要是被宿管阿姨赶下来，可别找我。”
朱晓东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等我追到王萌萌，一定请你吃饭！”他又低头看书，嘴角还带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王萌萌在一起的场景。
晚上九点多，高羽开车到了羽真家常饭店。大厅里还有几桌客人，服务员们忙着添水、收盘子，陈圆圆坐在吧台后，正低头对账，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按动，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
“老板，你来了。”陈圆圆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高羽，脸颊瞬间泛起绯红，从耳根蔓延到下巴，像熟透的苹果。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对账，却不小心把“58”写成了“85”。
高羽走到吧台边坐下，笑着说：“今天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陈圆圆的声音有点轻，还带着点颤音，“晚上来了好几桌回头客，都说郭师傅做的鱼香肉丝好吃。”她偷偷抬眼，看到高羽正看着她，又赶紧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笔。
高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也看到了她账本上的错字，却没点破，只是说：“辛苦你了，要是忙不过来，跟我说，再雇个收银的。”
“不用，”陈圆圆摇摇头，“我能应付过来。”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刚好对上高羽的目光，心跳瞬间加速，赶紧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街道——路灯亮着，偶尔有车驶过，却没什么行人。
高羽坐在她身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水味，也能看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他忽然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却克制住了——陈圆圆是个好女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打乱她的生活。
坐了二十分钟，高羽站起身：“我走了，你早点下班，别太累了。”
“好，老板慢走。”陈圆圆点点头，看着高羽走出饭店，才松了口气，手却还在发抖。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老板动心，可每次看到高羽，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根本控制不住。
晚上十点，羽真酒楼里还有两桌客人。刘芳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账本，脸上带着笑——今天的营业额居然超过了五万，是开业以来最高的一次。
“你怎么来了？”刘芳看到高羽走进来，眼睛亮了，赶紧站起来，围裙还没解，就走过来帮他拿外套。
高羽接过外套，搭在椅背上，笑着说：“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人。”
“都是回头客，”刘芳递给他一杯温水，“他们说咱们酒楼的菜干净、实惠，以后会常来。”她把账本递给高羽，语气里满是激动，“你看，五万二！比昨天多了一万多！”
高羽接过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也很开心——酒楼开业这么久，终于开始盈利了。他拍了拍刘芳的肩：“不错，继续加油。等以后稳定了，咱们再开家分店。”
刘芳靠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不用开分店，现在这样就挺好。”她能感受到高羽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温暖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却还是小声说：“有人呢，别这样。”
高羽笑了，收回手：“等客人走了，咱们回去庆祝。”
十一点多，客人终于走了。高羽带着刘芳回到租屋，两人靠在沙发上，刘芳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今天真开心，好像看到了希望。”
高羽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会越来越好的。等我赚了钱，买个大房子，带院子的，种上你喜欢的月季花。”
刘芳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她不奢求什么大房子，只要能和高羽在一起，就算住出租屋，也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