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于今天非常忙碌。
昨日定下深度公司选址地皮。
今日匆匆跑到兴隆镇，提交企业规划，签约，盖章，签字，验资……
一系列文件签的头晕脑胀，幸好有陆月在一边辅助。
方良这边尽职尽责，甚至郝局长亲自下场整理文件，快速签约备案。
就这还忙了整整一天才结束。
临了，还在会议室进行合影。
郝局长有些遗憾，因为沈北没来。
陆月很想说，沈北来了也没用，法人并不是沈北，而是符于……
接下来日子就是开始投资建设新的厂区。
厂房暂时使用现成的。
办公楼肯定要新立。
但沈北要求先把厂房打扫出来，其他的往后推一推。
如今的厂房卫生条件令人堪忧，全部尘土，没有一处干净地方。
需要“开荒”式清洁。
这可不是符于和陆月动动手就能搞定。
工程量太大。
需要找保洁公司。
陆月联系几家保洁公司，约定时间前来洽谈。
按照符于的想法，这不单单是对厂房的开荒清洁。
还有日后整个园区的保洁外包，一并做了。
免得日后还得重复做这件事。
第二天。
来自昌图县，江城市几家正规保洁公司的老板抵达园区。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一个姓李的老板站在厂区门口，狐疑的看着遍地荒草的内部。
另外几个老板也是一副颇为失望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公司啊，简直就是荒地。
就一个厂房。
连办公大楼都没有。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需要清洁的也不过是一个厂房而已。
这都无所谓，毕竟有钱赚。
但就这么点活，还招来五六家保洁公司竞争，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这不是昌图县安洁公司的童双露，童总吗？”
人群中，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四五的女士回头看了眼。
她笑着说道：“是江城王老板啊，你好你好。”
童双露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还是清凉的夏装，蓬蓬的袖口下露出了皓白的手臂。
脚下白色的珍妮鞋尖闪着光，极为小巧，白色的、包裹住小腿肚的长袜有麦穗一样平整的细纹，两者搭配在一起，更显纯净可爱，像是从橱柜里走出的玩偶，与这破旧园区的气质格格不入。
王老板笑道：“像您这样的女士，干这行真是屈才了。”
童双露摇摇头：“王老板说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说得也对，总有人觉得做保洁是低下的行业，那是他们心中卑微。”王老板愤青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早知道有这么多家保洁公司前来，还是清洁一个厂房，我就不来了。”
童双露知道王老板是什么意思。
多家竞争，自然要内卷，谁的价格低，就选谁。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童双露叹口气：“我可竞争不过你们江城的保洁公司。我在昌图县做的并不大……”
王老板摆摆手：“就当陪跑吧，其他家若是将价格压的太狠，我也不做了。”
很快。
五六个保洁公司负责人进入厂区。
陆月引着童双露等人进入厂房，上了二楼。
这个厂房并非是单一功能的厂房。
还有二楼。
通常作为现场办公室，休息室等。
符于和陆月抽空打扫出来一套内外间，作为临时办公室。
“来，各位请坐。”
陆月邀请着，笑着说道：“条件艰苦，各位克服一下。”
王老板接话说道：“见外了，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从条件艰苦开始，等我们过后，便是焕然一新了嘛。”
“王老板真会讲话。”陆月半开玩笑的继续说道：“如果说好听的能加分，我肯定给你加10分，可惜……咱们公司还是正规的。”
“我懂，我懂。”王老板大大方方一笑而过。
今天的开荒保洁事宜由陆月负责。
而符于在内屋仔细研究着招聘计划，从各岗位需求人数到任职要求，再到招聘渠道的选择，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陆月直接开门见山：“不耽误大家宝贵时间，就这座厂房开荒清洁，里里外外，包括外墙重新粉刷。给诸位十分钟时间，大家写上各自公司名称，需要多少天能完成清洁工作，还有报价。”
随后，陆月将纸张分发下去，写上价格，今天的事情基本就结束了。
众人左瞧瞧右看看，很想窥探其他人的报价。
但每个人都猴精猴精的，用手臂遮挡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十分钟后。
众人报价完成，将纸张送回陆月手里。
陆月没去看，装进纸袋，笑着伸手：“辛苦各位，明天给诸位回复。”
王老板等人稀稀拉拉站起来，与陆月握握手，说些无关痛痒话。
当然，肯定要提自己公司的名字，刷个脸熟，这才离开办公室。
就在众人离开，尚未走出厂房之时，符于从内屋走出来：“咦？这么快就结束了啊？”
陆月笑道：“还能有多麻烦啊？就是一个保洁而已，不需要考察什么资质和技术能力，有人干就行。”
符于点点头，一边向外面看去，一边说道：“这边招聘也得启动，干活的员工也是要——嗯？”
符于话还未说完，目光一愣。
他盯着下面正在向外面走的几个保洁负责人身影。
其中一个无比眼熟！
“怎么了？”陆月也抬头望过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女叫什么？”符于问了一嘴。
陆月回道：“自我介绍叫，叫童……童双露，对，就是这个名字。”
“昌图县的吧？”
“你认识？”
“我认识不认识无所谓。”
符于抽抽鼻子：“还真是她！”
“谁啊？”
“没你什么事，给我看看她的报价。”
符于伸出手。
……
园区外。
王老板拉开车门，但没有上车，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一位老板，问道：“张老板是什么底价啊？”
张老板笑着应答：“五万三，王老板呢？”
“五万五。”王老板砸了砸嘴：“还是干不过张老板啊。”
“哪里，哪里，有点利润就行了，这种大环境之下，还要啥自行车啊。”张老板笑了一声。
其他老板一听，暗暗啐了一口，这个报价都比他低，真是卷死个人！
王老板转头问着童双露：“你呢？”
“五万。”童双露扬起下巴说着。
“你疯了？”王老板感觉不可思议：“这个活最大开支就是粉刷外墙，五万块……纯纯白干啊！”
其他人也暗暗咂舌，本以为张老板五万三就足够内卷了的。
没想到童双露开出五万报价，真是一点钱都不赚了？
而童双露回头望一眼园区。
这个报价亏吗？
绝对不赚钱是肯定的。
但她在赌。
赌深度科技公司不止这么点活！
这个清洁厂房，就是自己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