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赛场,丞率队先登场,解说没有声嘶力竭的高呼一棍王,全场也没有整齐划一的高呼一棍王,原本写着一棍王的宣传标语,也被刘涧必胜的众多横幅替换了下来。
丞环顾全场,全场只有少数女粉丝还在卖力的呼喊他的称号。果然,大部分都买了我输吗?在腰包面前,追星都是假的吧。
那边,刘涧红袍束发腰刀登场,一瞬间全场高呼“刘涧!”“刘涧!”“刘涧!”
甲愤愤的说“真他娘的气,原来我们之前的对手这么憋屈。”
丞淡淡的道:“因为他们看我们跟看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解说:“刘大公子登场了!这次一棍王还会躲在四人身后吗?!”
这都用了“躲”字?
甲愤然道:“老大,我们先上!”
丞点点头,“小心。”
解说:“哈,一棍王果然还是没有出手!我现在都怀疑他的战力了。我们真正见过他在擂台出手的也就一次。还是打伤自己的同伴,打败了几个被打败的对手。”
解说:“所以!他根本就是沽名钓誉!看,甲乙丙丁包围了刘涧公子五人。刘大公子站着让他们包围。”
刘涧身后的四个二阶修士并没有列阵,刘涧眯着眼,看着围过来的四象阵,光墙越来越厚。
他错开半步,抽出血刀,一刀横扫过去,血色的灵光迸发,原本坚韧的光墙,让所有人束手无策的光墙,此刻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光墙炸裂,甲乙丙丁受阵法反噬,喷血飞出。
“刘涧!”
“刘涧!”
“刘涧!”
场间开始助威,那是胜利欢呼的声音,那是金币叮叮的声音。
丞上前与刘涧对峙,甲乙丙丁赶紧躲到赛场边缘。
观众就在他们的头顶,嘘声不断,还有人拿起携带的水壶扔了下来,却被防御阵法阻隔。
解说:“注意!注意素质!禁止乱丢果核瓜子皮!终于,一棍王退无可退了。”
丞抽出短棍,刘涧摆摆手。
“哈,刘公子又把属下赶到一边了。一棍王先发制人啦。”
丞以二阶后期的速度与力量打击刘涧。
丞的短棍翻飞,刘涧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单手持刀格挡。
“哈,刘大公子是在调戏老鼠吗?”
丞仍旧锲而不舍的做着无效的攻击。二十多回合后,刘涧脸上渐渐浮现出不耐烦,他爆呵一声:“再隐藏修为,我就让他们杀了你的同伴!”
解说一惊一乍:“什么!刘公子说一棍王隐藏了修为?!”
刘涧一刀逼退丞,丞也停下了攻击。丞甩了甩胳膊,做出了一个二狗招牌式的咧嘴笑。眼睑下垂,左侧嘴角微微翘起,嘲讽的意味远远大于单纯的嘲讽。
这个表情被特写投放到琉璃屏幕上。一时间场内场外都是惊叹号。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我就成全你!”(见鬼的木主,给我备的什么台词!)
这句在丞看来毫无特色的话,竟然真的激怒了刘涧。
“你修为比我高半阶,还带了四个能合阵的。怎么,修为压制就算了,还要以多欺少?甲乙丙丁,你们不准插手!”
(甲:我们特么的倒是想。)
刘涧毫不掩饰脸上的嘲弄。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知道吗,为什么商阳城最大的两个势力都没有押注。投靠我,饶你不死。”
丞却朗声道:“那就来吧!”
解说:“原来一棍王是三阶修士!这个沽名钓誉的人,以三阶修为欺负二阶,是要寻求心理满足吗?!这下被刘大公子拆穿……咦,一棍王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丞以速度优势压制着刘涧,刘涧血刀格挡总是会出现多余的动作。
解说:“三阶顶级的速度,初级的伤害吗?竟然僵持住了。一棍王无法破防,刘大公子也砍不中他?!”
这哪里是僵持,明明是丞压制着刘涧,刘涧每被击中一次,身上的外袍就闪烁一次灵光。
三十个回合之后。
看台上,刘治猛地回神:“大哥在磨练刀法!”
亲卫:“一棍王击中大公子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大公子的刀势也更加简朴。”
台上的观众慢慢紧张起来。场外,周自茹抓着蔡旦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琉璃屏幕。
“小茹,咱们就不能进去看?”
“我爹不让!你别打岔,咱们下半辈子就看这一场了。你看啊,商丞底牌都出来了,刘涧中了这么多棍,怎么没事?”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底牌?以我女人的直觉……”
“滚滚滚!那你别用力抓我啊。”
两个器修在赛场上你打我挡,丞的速度始终快刘涧一线。让他不得不精炼刀法轨迹。
木主也盯着外面的琉璃屏幕,心道:“真他娘的演技派。”
刘涧感知着自己刀法的进步,大笑一声:“好一块磨刀石!臣服我,饶了你!”
有了这句话,观众立马沸腾了,全场高呼:“臣服!”
“臣服!”
“臣服!”仿佛金币唾手可得。
丞似乎被观众的言语激怒,朝着观众席发射了一发火球,却被阵法结界阻拦。
解说:“无能狂怒的一棍王已经丧失最起码的风度了!”
“先砍中我再说!”
二人又战作一团。可丞却再也无法进行压制,他击中刘涧的次数越来越少。
“只有这样了吗?那你就死吧!”刘涧斩出百十道血红色的模糊小蛇……丞的乱风竟然也无法吹散血蛇。赛场只有这么大,丞登时陷入了苦战……
按照木主的推算,此战不能杀死刘涧,否则就要打乱大刀帮和城主府的计划。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么,自己这边的计划也乱了。
要挣扎,让刘涧感觉明明能杀了他,却又杀不了。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合阵,因为合阵相当于废了己方的四个二阶修士,现在灵种排名对所有人都无关紧要了。
刘大刀在等何楷儒,等一年都龟缩在城主府里的何楷儒。何楷儒也在等,等明日必来的刘大刀。
木主安排丞,要像熬鹰一样,让刘涧发狂,让他情绪不稳,再突然爆发,以速度优势下毒。让他输的心不甘情不愿,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大意。明天的比赛,才好操盘呐。
刘涧的血蛇数量繁多,丞已经伤痕累累,气息紊乱,可速度却一点也没有降下来,还能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刘涧的脸颊,脑门,颈后……没有造成伤害,胜似造成暴击。
怒火在燃烧,此战哪怕胜利了,刘涧心情也不会爽,因为满场都在用留影球记录,记录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所以他要,碾碎他!
“大哥的心乱了!”
“商丞是故意的?”
“不太像。”
表情太真,假动作太专业。丞拼着重伤,蓄力一棍打碎了刘涧的护体法衣。蓄力使得他的速度降低,刘涧趁势一脚踹开丞。丞翻滚滑出十多米远,再起身,喷了一口鲜血。
刘涧欺身而上,丞受了重伤速度骤然降低,刘涧将血刀插在地上,二阶法术难伤的黑石板就这样被洞穿。
刘涧狞笑着,开始了拳打脚踢。
砂锅大的拳头,打在丞身上,他像一个装满了枯草的破布麻袋,在空中都掉不下来。
解说已经疯了,疯狂的乱吼乱叫:“左勾拳!漂亮!膝撞!漂亮!”
观众:“打死他!”
“打死他!”
……除了几个恸哭的女粉丝,其他人已经疯狂了,前几天冷酷的高高在上的,众星捧月的一棍王,此刻成了烧火棍。不知谁喊了一声“烧火棍”
全场又呼喊起来了新的外号。
啊,看呐,那个星辰跌落尘埃了,赶紧啐一口唾沫啊。啊,看呐,那个清纯玉女流落风尘了,赶紧去松一松腰带啊。我们终将要把明亮的星辰变成污泥碎石,把远观的玉女变成亵玩的欲女。
反差刺激着场内场外的看客神经。
木主打了个哆嗦,“太特么狠了,太特么敬业了。怎么办,回头这都要还回来啊。”
蔡旦已经松开了周自茹,泪流满面。
周自茹也低声抽泣:“怎么办,要吃土了。”
“……”
场间,刘涧还在狞笑着暴打商丞。
台上,刘治看着刘涧在痛打商丞。他看着刘涧暴打商丞,留影球在特写着商丞的表情。突然间,刘治握紧了拳头,失声道:“糟了!”
因为,大屏幕上,商丞痛苦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笑了,笑的异常奸诈,异常邪恶。好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而此刻刘涧专心殴打他,对商丞的表情仍旧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