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光,是召集信徒的讯号。
却不是贵族逃离的讯号,因为早在姬皇叔醒来没多久,大部分重要人物都跑了,似乎,好像,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两国军队都接到了奇怪的命令,从今天起,对方不再是敌人,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邪教徒——鞅!
是的,他们连他是邪神都不敢说。因为神这个字给普通人的压力太大了。
邪教徒在集合,万人,十万,百万。
边城陷落。
神说,每一条命都是劳动力,不可轻杀。
起初,那些边城的贵族,地主还很高兴。可接下来的事儿,让所有人都傻眼了,神的命令充分解释了什么是劳动力三个字。
所有人,强调一下,不分高低贵贱,统统的,高强度的,分工明确的,在挖黏土,和泥巴,砍树,制窑,烧人型陶俑!
神说,所有活着的,都必须来。
强制劳动,不来就封进人俑里,做成真的人俑。
两国联军在集合,万人,十万,百万。
姬国与姜国,撕下了十年来的伪装,握手言和。在人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作为联军最高统帅的姬余人,发布了最紧急的军令“放弃神降地周围千里的土地与百姓。”
“两国的血煞阵迅速整合。”
百万大军里,九十万是辅兵。
唯那十万血煞军团,存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屠神!
时间退回到十年前,一切秩序井然,人族的力量开始爆发性增长,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可人族高层的恐惧却与日俱增。
按照神使的说法,神也是人,是强大的人。他所在的世界有无数强大的生灵与魔兽,而他,竟然也算不得强者。
啊,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消息啊。
姬姜两族开始了密谋。
“神使太强了,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神,若他走后,来一个恶神,又当如何?我们人族的命,就要决定在神的性格上吗?”
“祭祀洞村不能存在,祭坛与神殿必须毁掉!”
“限制神灵的手段,神使已经给了。”
是的,丞传授了血煞阵,在这个灵气薄弱的世界,气血之力会变得非常强大。
血煞禁阵的威力会提升到无与伦比的境地。保证他走后,后来的试炼者要夹起尾巴做神。
所以,丞消失后,姬姜两族迅速的达成了共识。
史称无神论共识。
从此,人间,不允许有神。
不允许有活着的神。
能沟通神使的祭祀洞村一族,要屠灭。典籍要焚烧。祭坛要毁掉。信仰要改变。
人间的一切上升通道全部堵死。
在人间设置阶级,唯有从军,战争,才能获得晋升。
不允许后来人修行,将聚灵阵,修行草药,灵宝等一切资源集中在血煞军团上。
为了获得血煞军团的合格士兵,他们在荒野里与魔兽厮杀,在海中与海兽厮杀,再到后来,无强大对手可杀,那两国就开始了厮杀。
养蛊一般的,提升修行者和军士的地位,就是为了培养出十万血煞军卒!
现在,人间第一高手,打不过百人团。
这就是人族敢反抗的底气。
我有十万血煞军,我要屠神!
邪神教回到了祖地,祭祀洞村遗址外方圆千里都是邪神教的地盘。当然,他们自称是神教。
鞅,束发白袍。
祭祀道:“伟大的神主,我们何时去覆灭两国的军队?”
“等他们聚齐。我要的人俑,抓紧烧制。我们治下七百万民众,二十日内,我要七千万人俑,凑不齐的家庭,全家魂祭!”
……
鞅坐在神位上自言自语道“你的研究成果,虽然是残次品,可我也笑纳了。”
两国的力量开始汇聚,人间却出奇的没有混乱。毕竟底层的人纳税,劳作,就足够辛苦了,看着军队集结,以为又要打仗了。反正也习惯了。
只不过今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比武大会终止了,也没有说为什么。反正就终止了,友好切磋也变成了大动干戈。
留影球撤掉以后,姜国底层人民纷纷猜测,是不是姬国皇叔,输不起。老年人,不讲武德!败了就开战?话说,那个明镜先生可真强啊。
一切都需要时间。
姜小黄看着陌生的房间,有点懵。片刻后,想起来了。
别无选择之下,他是要毒死自己。昏迷前好像看到了先生,难不成是先生救了自己,然后跑路了?
“姜小黄”
“谁?!”姜小黄看看周围,又趴下看看桌子和床底下……
“我是鞅,我在你灵台里。”
啥是灵台,啥?他明显的一无所知的表情。
“你可以理解为,我没了肉体,暂时寄托在你身上。”
“……鬼……鬼鬼!”
“不是鬼……算了,就是鬼。”
完犊子,吓晕了。
姜小黄悠悠转醒……猛地坐起,“卧槽,我又躺在床上了?”
“对了!鬼!”
“是的,鬼。不过没死。”
“不是死鬼……”姜小黄挠挠头,好像死鬼两个字缓解了他的紧张。
“姜小黄,闭上眼。”
满天白光里,姜小黄看着对面的明镜先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先生,中年模样,留着短发,神色祥和。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明镜先生的脸,却不知为何如此信任,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吃鸡的老疯子。
“先生,您……这副模样……”
“有个邪神窃取了我的躯体,使我陷入疯癫。现在,他将毁灭这个人间。而你,就是这世间的救世主。”
“……”信息量太大,姜小黄宕机了。“开玩笑的吧,您。”他睁开双眼,起身来到窗边,听着楼下的热烈叫卖声,打开窗户,客栈下的人群熙熙攘攘,谈笑如常。
“先生,瞧着,您长的挺正派啊。话说出来咋这么……”
“我不想做无意义的沟通。你现在立刻下去,往北跑。”
“去哪?”
“你家。”
这一提醒,吓得姜小黄一身冷汗!任务失败,诛连九族!
“先生,我在哪?离得多远?我怎么能跑的过去?”
“你在邹城,离家三千里。让你跑你就跑。”
“三千里,这我怎么跑的过去啊!”姜小黄哭着……
“跑!”